離開之前,白若雁看到白沐凡還站在涼亭內,似乎在抬頭看著什么,不由走過來站在他身邊也抬頭望去,只見在涼亭頂端邊緣刻著一些繁雜而華麗的圖案,零零散散的位于頂端的各個角落,剛好八個,像是八個腦袋。
“小凡,你在看什么?”白若雁奇怪道。
“這個圖案有點熟悉。”白沐凡皺了皺眉,不知為何,他想起了當初在那枚血月教派的徽章上看到的九頭怪物,刻在涼亭頂端的那些圖案就和那個很像,只不過這里只有八個頭,少了一個。
是他想太多了?
這時前面的人開始催促,白沐凡只得收起心思,趕上大隊伍。
這條路很長,一眼望不到盡頭,放眼四周倒是花花草草,讓人忍不住驚嘆這井底空間真寬闊。
但白沐凡漸漸發現,這里沒有任何飛蟲走獸,無比安靜,只有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晃蕩,給人一絲絲驚悚感,眾人根本不敢放松警惕,時刻謹防著四周會有東西撲出來。
四周的空氣灰蒙蒙的,總感覺像是蒙著一層神秘的面紗,讓人心底有些發毛,仿佛有一雙雙眼睛躲藏在灰霧背后不懷好意的注視著她們。
漸漸地,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陰影輪廓,眾人抬頭望去,分辨出那是一座造型奇特的建筑物,靜悄悄的坐落在那里。
那建筑物給人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除了前頭的一扇厚重的門戶以外,看不到任何窗戶的存在,就仿佛里面關押著什么怪物。
褚秀鳶目光一凝,與另外幾名教師交流了一下意見,最終決定進入那座建筑里去看看,搜集一下情報。
一行人走到那座建筑的門前,褚秀鳶抬手一推,本以為會耗費不小的力氣才能推開,沒想到那扇看似無比厚重的巨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并且發出吱呀一聲刺耳的聲響。
眾人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提步走了進去,一個寬闊的大殿映入眼簾,這大殿十分宏偉龐大,一根根圓柱拔地而起,上面還刻畫著一些精美的圖案,只不過由于歲月已久,大部分圖案早就被磨滅都看不清原本的樣子了。
在大殿的側面還有一些浮雕,眾人走到近前看了看,發現這些浮雕記錄的都是大漠國一直以來進行祭天儀式的習俗,并有一位位皇帝的名號記錄在了上面,大漠國的歷史延續足足有上萬年之久,看得他們心驚不已。
白沐凡看向了最后一個浮雕,上面正是刻畫著漠皇舉行祭天儀式的樣子。而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因為大漠國被滅國了,漠皇便是最后一任皇帝。
眾人確定這里沒有危險后,便在大殿四處尋找了起來,看看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白沐凡開啟窺探之眼,忽然發現了一些古怪的地方,有一些血紅色的絲線攀附在大殿的圓柱和地面上,這些絲線只有在窺探之眼之下才能看得到,這讓白沐凡意識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的循著這些絲線,最終找到了它們的根源,這些血色絲線是從大殿最深處的一個高臺蔓延開來的。
那高臺上擺放著幾個金色圓盤,那些金色圓盤都用精美的布料蓋著,讓人驚異的是,這些圓盤和布料經過漫長的時間依舊完好的存在著,完全沒有腐朽的跡象,圓盤甚至還閃爍著流光,顯然并非凡物。
白沐凡倒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幾樣東西正是當年漠皇舉行祭天儀式時,從通天井的井口丟入里面的祭品,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發現它們,而且這么多年過去了還都完好的存在著。最重要的是看布料鼓鼓的樣子,恐怕底下的那些祭品也都還在上面!
其他人也發現了高臺上的這些祭品,紛紛走了過來繞著高臺打量,不過在褚秀鳶的嚴厲叮囑下,誰都沒有擅自上前動那些祭品,任由它們靜靜放置在那里。
當年祭天儀式被破壞,而祭品詭異的出現在這座建筑里,鬼知道動了這些祭品會不會引發什么不可預料的后果。
白沐凡仔細觀察了許久那些血色絲線,終于看出了一些端倪,開口道:“高臺底下貌似有路。”
“底下有路?”褚秀鳶聞言,走上高臺仔細瞧了瞧,忽然像是發現了什么,抬出一道光流匯入高臺下面的凹槽里,那凹槽頓時被滿盈,形成一個大大的符號!
咔嚓。
一聲輕響傳出,那高臺居然向兩側分開,露出了一條通往地下的階梯!
眾人露出驚訝之色,這井底本就已經在不知多少米之深的地下,而這建筑里居然還有一條通往地下的路?
而且這條路隱藏得如此之深,藏在高臺上,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現那些凹槽上的玄機,沒想到她們這些武者都沒有發現,反倒是被白沐凡這個隊伍里唯一沒有修為的男子給發現了,這讓不少人都生出了一股奇妙的感覺。
褚秀鳶也吃了一驚,她定了定神,走在最前面,道:“我們下去看看,有什么不對就立馬退出來。”
眾人跟了上去,順著階梯不斷往下走去,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走到了最底下。
這底下的環境陰冷潮濕,就連周圍的光線也暗淡了許多,氣氛也變得壓抑了起來,仿佛有種無形的東西沉甸甸的壓在眾人心頭。
這底下有一條走廊通向深處,也只有這一條路,眾人沒得選擇,只能順著這條路朝著更深處走去。
眾人走著走著,忽然有人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環視了一圈四周后,不確定的說道:“是不是有人掉隊了?我怎么感覺人變少了。”
聞言,眾人頓時停了下來,褚秀鳶清點了一下人數,臉色頓時變得陰沉了許多,道:“確實少了幾個人……我們回頭找找!”
眾人調轉方向,朝著來時的道路找了一段距離,然而連個鬼影都看不到,值得放棄,繼續朝著深處前進。
就算繼續找下去,誰也不敢確定最終究竟能不能找到人,最后可能只是在浪費時間。而且在這種情況下掉隊意味著什么,眾人都心里都明白,那幾人多半已經遭遇不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