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海之中,何水瓊艱難的抬起頭來,望著那把懸浮于白若璃頭頂的寶劍,聲音沙啞:“那是什么劍?”
“無印。”
白若璃微微張口,淡然道:“帝兵無印。”
隨著她的話落,頭頂寶劍上籠罩的光華略微收斂了幾分,絢爛光流如一條條細小的長龍在劍身飛速游走,最終在銀白色的劍柄處匯聚成了“無印”二字。
那“無印”二字分明不屬于人間界或魔界的任何一個語言系統,第一眼望過去只能看到擰成亂麻的兩個不明所以的符號,可是再看第二眼的時候,這兩個符號竟是扭動著自動轉化為了每個人最為熟悉的語言,無比神奇!
“無印……無印……”
何水瓊嘴里喃喃著,眼中光芒漸漸暗淡下來:“死在帝兵之下,倒也不算冤……”
她徹底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至此,三大門派的領頭者,雷陣清、卿鳳寧以及何水瓊這三人,竟是無一存活,全都葬身于此!
除了卿鳳寧是死于白沐凡的殺道練習曲,另外兩者皆都是死在帝兵無印劍之下,令人頗為唏噓,帝兵之威當真是霸道無比。
有帝兵相助,元神境巔峰的白若璃簡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人一劍,便將魔族和三大門派的年輕武者們殺到膽寒,一時間竟無一人再敢踏上那座高臺,那座堆積起來的尸山,便是最好的威懾力!
而且,白若璃多半還只是發揮出了那把帝兵無印的一二成不到的威能,帝兵真正的威力絕不僅僅只是如此。但就算這樣,無印劍的威力也已經是無比恐怖了,很難想象未來隨著白若璃一步步變強,挖掘出無印劍的更多威力之后,這個女子的實力又能增長到什么地步……
有一件事眾人倒是已經可以想象得到了,那就是隨著這第四把帝兵的出世,再加上白若璃得到的那份疑似可以成神的功法,等到不久后這個消息傳出去,絕對會引起人間界和魔界的一陣風云變動!
“轟!”
突然,尸海炸開,一條通體漆黑的魔龍翻騰著躍上空中,正是還活著的厥濁世!
在那種帝兵激發的劍群之中還能活下來,可見厥濁世的實力的確超出眾人,十分不凡。
“帝兵又如何?想要依靠兵器鎮壓我,我不服!”
厥濁世眼中滿是狂暴之色,她張嘴怒吼,龍吟聲陣陣,身軀在空中飛速游動,筆直朝著白若璃撲去,環繞其周身的水靈珠飛出,水靈珠上有盈盈光華流轉,驀地爆發出一股極其耀眼的光芒,頓時高臺上水浪滔天,而厥濁世所化的魔龍乘風破浪,位于滔天巨浪的最頂端,威風凜凜,勢如破竹的朝著白若璃襲去!
這一招神通聲勢浩大,按理說換做任何一名元神境巔峰的武者都得避讓三分,否則被這萬鈞之力的水浪拍打在身上,最輕也會落得個渾身骨頭盡斷、五臟六腑破裂的下場。更何況后面還有厥濁世所化的魔龍虎視眈眈,隨時準備發動第二波襲擊,將敵人徹底格殺,無比兇險!
可是白若璃卻不避不退,她眉心發光,一尊渾身被燦爛光焰包裹的白虎躍出,立于頭頂,虎目威嚴,盯著遠處的厥濁世。
在白虎武魂的背上,一道元神緩緩睜開眼,下一刻,白若璃同時催動了元神、武魂、肉身,這三股力量匯聚一體,而后猛地祭出手中的無印劍,一劍刺出!
這一刻,沒有無數耀眼的劍光,就是這般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這存粹的一道劍光,迎向了面前的滔天巨浪。
霎時,恐怖的巨浪被這道劍光給分開,拍打在兩側的墻壁上,將不少懸掛在墻上的神兵利器卷入浪中;劍光附近的水滴更是直接被高溫蒸發干凈,一滴水都能落在底下的白沐凡等人身邊!
那把無印劍則繼續往前疾馳,在厥濁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劍穿心而過,帶起血花四濺!
緊接著,無印劍環繞著這頭魔龍的頸部旋轉一周,頓時一顆碩大的龍頭啪嗒落地。
沒有了厥濁世的主持,巨浪漸漸平息,一具無頭尸體伴隨著浪濤掉落了下來,鮮血泊泊而涌,仿佛在無聲的訴說著什么。
四周鴉雀無聲,眾人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如厥濁世這般在元神境走到極致的年輕魔族,竟然也就這么輕描淡寫的死在了白若璃的劍下……
至此,藏寶殿里還活著的魔族和三大門派的高手也就沒剩下多少了,再也構不成威脅。望著大夏學士們的反撲爆發,像是打算找她們解氣似的,這些魔族和三大門派的武者們頓時一個個驚恐的朝著那座彩虹橋奔去,連藏寶殿里的寶貝也不敢搜刮了,還是自己的小命更要緊一些。
白若璃收回無印劍,不由長長吐了一口氣,方才這一連套的破解看似輕描淡寫,但其實耗費了她極大的精力,體內剩余的武魂之力和元神之力只剩下寥寥兩三成不到。此刻要讓她再面對一位如厥濁世這個層次的年輕高手,她恐怕會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時戰斗結束了,順帶著震懾住了藏寶殿的其他人,她自然是第一時間運轉功法,快速恢復實力。
而且無印劍也是剛剛才掌握不久,她對這把劍還不夠熟悉,沒有以前伴隨多年的那把劍得心應手,所以造成了許多不必要的能量浪費。
不過白若璃相信,以后隨著和無印劍不斷進行磨合,早晚有一天她可以徹底掌握這把劍,并挖掘出它的全部威能的。
白若璃將地上那顆滾落到腳邊的水靈珠給撿起,這件寶物雖說比不得帝兵這種頂級神器,但是也頗為不凡了,拿到外界絕對是足以讓不少人搶破頭的好寶貝。
倘若是換做得到帝兵之前,白若璃得到這顆水靈珠,說不得也會暗自欣喜一陣子,但這個時候的她也就面色平淡的嘀咕了聲馬馬虎虎,便就隨手揣入了囊中。
白若璃轉過身去,原本冷冽的目光頓時如冰雪般融化,她走到白沐凡面前,心疼的幫他擦拭掉額頭上的汗水和嘴角的血跡,嗔怪道:“小凡,你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真是太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