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天地間的靈氣,雖然濃郁如故,但也變得越發的狂暴了起來,感受著這周圍的變故,秦炎的臉色不由得越發的陰霾。
他畢竟只有金丹期,就算再喜歡博覽群書,但因為境界的緣故,自然也不可能知曉,當一小界面,走到它生命的盡頭,在破碎之前,會經歷什么?
但其實也不用曉得,很多東西,單憑常識猜測,也是多少能夠知曉一點的,至少眼前這一幕幕,絕對不會是什么好的預兆。
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天地元氣變得越發的混亂無比。
悶雷般的巨響傳入耳朵,卻是在更遠的地方,又有一座新的火山,浮現進了他的眼簾。
一時間,大半個天空,似乎都彌漫著滾滾的濃煙與烈火。
秦炎嘆了口氣,顯然關于這個界面的情況,對方倒是沒有謊言相欺。
但如今的處境,對自己而言,真的是極為不利。
這二十多天,他已走遍了這小界面的各個角落,然而卻并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發現來著。
不能說一無所獲,但至少如何離開這里,卻是絲毫頭緒也無。
怎么辦?
難道真得同那許景凡兵戎相見,分一個勝負強弱?
可這么做的話,豈非正中對方的下懷?
秦炎可不想落到對方所布下的圈套里面。
念及至此,他不由得嘆了口氣,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脫困的主意。
敵強我弱,一步步都被設計好了,自己就仿佛砧板上的魚,這樣的感覺,讓秦炎懊惱無比。
不過他并沒有放棄,對方說過,這個小界面,大概還能存在一個月的時間,如今過去了二十多天,所以滿打滿算,自己應該還有七八天的時間。
“不要著急,或許還能想出別的主意。”
秦炎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腦海中念頭轉過,他準備沉下心來靜靜思索,然而就在這時,秦炎似有所感的抬起了頭。
遠處一道冰藍色的驚虹,映入到了視線中。
秦炎眉頭微皺,隨即又舒展開,他沒有動,就在原地等待。
那驚虹速度很快,沒一會兒,就來到了自己的眼前。
在距離大約十余丈的地方停了下來,光芒收斂,露出一容貌英俊,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的容顏,此刻卻是滿臉的喜色,有些急切的開口:“秦道友,你在這里真是太好了,我找了你很久。”
“道友尋我,有何要事?”
秦炎的臉色卻是看不出喜怒,神色平靜的詢問起來了。
“道友還不著急,這個界面都快要毀去,那家伙并未撒謊,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小弟機緣巧合,終于找到了一條生路。”
“找到了一條生路?”秦炎也不由得動容:“你是說我們有機會離開這里?”
“不錯。”對方點了點頭,毫不掩飾眉梢眼角的喜色,甚至還有幾分得意的表情來著。
“虧得道友沒有自己離開?還特意趕來通知于我,大恩大德,秦某莫齒難忘。”
秦炎肅然,然后他站起身,抱拳沖著對方行了一禮。
“道友不必客氣,一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處境相同,同仇敵愾,理應互相幫助,另外……”
對方說到這里,臉上也露出幾分肅然之色:“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也不瞞道友,在下是找到了一些離去的線索,不過卻不敢說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另外想要成功,也必須我們兩個一起動手,同心協力,才有那么幾分可能。”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一個人離去,趕來通知道友既是應有之義,同時也是為了我自己,秦兄也不需過于感激,接下來只需要我們兩人齊心協力……”
秦炎不由得動容,這番話,對方原本可以不說,足見這許景凡人品不錯,是一個十分坦誠的家伙。
秦炎忙點了點頭:“道友放心,既然你發現了線索,此事又關系著我倆能否脫困而出,秦某當然不會藏拙,一定會竭盡全力的。”
“如此甚好。”
對方也很開心,此刻時間緊迫,于是他們也就不再繼續客套下去了,許景凡微笑:“那就由我帶路,道友跟上,我們爭取能夠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嗯。”
秦炎點了點頭,自然不會有異議。
隨后對方也不再多說,渾身藍芒一閃,就破空消失在了遠方。
秦炎當然不會怠慢,也不見他多余的動作,同樣渾身青芒一起,也以十分迅捷的速度,根在了對方的后面。
秦炎曾經去過的小界面不多,如果眼前的不算,靈丹界是唯一的一個。
不過眼前,既然是靈界修士的靈緲園,雖然聽上去,似乎非常神秘,但說穿了,其實就是那些靈界大能,用于種植天材地寶的一個藥園子而已,所以面積當然不可能大得離譜。
于是他們只花了一盞茶的功夫,便來到了目的地。
“到了。”
許景凡將遁光降落。
秦炎并沒有毫不遲疑的根上去,而是將神識放出,確定了一下,看這附近究竟有沒有埋伏?
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然而結果卻是一無所獲,方圓數十里,他都沒有發現任何陷阱禁制。
自己似乎多心了一些。
許景凡也是非常聰明的修仙者,將秦炎的小動作看在眼里,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不滿的神色。
畢竟這種情況下還絲毫防備也無,恐怕修仙之路,也不可能走到眼前這一步。
在確認沒有任何不妥之后,秦炎這才落下云頭,隨后卻又眉頭微皺。
他并沒有發現不妥,只是這個地方十分的眼熟,如果沒有記錯,自己不僅來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也曾用神識在這附近細細搜索,卻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難不成自己忽略掉了什么?
還是說……
秦炎心中一邊猜測,一邊卻是毫不客氣的發問了:“許道友,你說天無絕人之路,我們的一線生機,難不成就在此地?”
“不錯。”
“對方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聽對方這么說,秦炎卻越發皺緊了眉頭:“可這個地方好像并沒有什么東西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