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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二章 改變超一流的評判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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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幾個老狐貍走近之后,卻看到李襄屏和古大力已經開始在那復盤了。

  嗯,是那種很認真很嚴肅的復盤,兩人現在就像那種很典型的技術宅男一樣,若無旁人探討只有自己感興趣的技術問題,連旁人的走近都沒注意到。

  幾個老狐貍沒有上去打擾他們,連張大記者也只是站在很遠處駐足觀看。

  幾分鐘之后,幾位老狐貍轉身,華領隊笑著對馬組長說道:

  “馬小你說,現在的古大力,那是不是有點像十多年前的你呀?”

  實話實說,當張大記者聽到華領隊這話之后,他當時就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古大力像馬曉飛?兩人那點像了?從棋風從性格從成長環境甚至從長相,兩人根本就是沒有任何相像之處嘛。

  然而讓張大記者更沒想到的是,馬曉飛自己居然還點頭表示同意:

  “嗯,現在看來,上次圍甲那盤棋的作用還是蠻大,沒準真能幫古大力捅破那層窗戶紙都不一定。”

  馬曉飛這話一出,尤其是聽到“窗戶紙”這個關鍵字,作為資深圍棋記者的張小勇自然就瞬間明白了。

  圍棋界最有名,最經典,也是界線最清晰明白的“捅破窗戶紙”故事,那當然就是發生在十多年前的馬曉飛身上:

當年馬曉飛和日本小林光一九段在“中日名人對抗賽”上交手多次,前幾年屢戰屢敗屢敗屢戰,那么等到馬曉飛終于第一次擊敗小林光一先生以后  圍棋界界線最清晰的“捅破窗戶紙”案例誕生了:以那次系列賽為標志,之前的馬曉飛,只被認為是一流棋手,而在那次系列賽之后,他立馬被公認為當時棋壇人類圍棋范疇的超一流棋手。

  那么上個月古大力贏施大棋圣那盤,能起到這樣的作用嗎?

  正當張大記者準備嚴肅思考一下這個問題的時候,卻聽到馬曉飛自己突然笑道:

  “呵呵還是不像。”

  張大記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怎么就不像了?”

  “呵呵我當年在追趕小林先生的時候,那人小林好歹也算前輩呀,年齡比我長不說,其實他那時也到個人棋藝的最高峰了,后來已經沒有任何寸進,可是你看今天這兩位呢,嘖嘖.......”

  說到這馬曉飛搖搖頭,好像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么繼續往下說。

  張大記者回頭,再次看向正在復盤的兩位,卻正好看到李襄屏目前正對著棋盤指指點點,含笑對古大力說著什么,而年長他幾歲的古大力,現在卻單手托著下巴認真聆聽,一副虛心請教模樣。

  而且他的神情是那么的自然,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嘖嘖嘖.......”張大記者同樣搖了搖頭,他和馬組長一樣不知道說什么好。

  “........李襄屏的出現,他以后會不會改變超一流棋手的評判標準呀.......”

  由于馬曉飛還在場呢,因此張大記者把這話憋了回去,并沒當面說了出口。

  李襄屏和古大力的復盤也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雖然今天的比賽結束后,半決賽和決賽那已經是下半年的事了,不過半決賽的抽簽還是要舉行。

  晚上7點半左右,當李襄屏和常浩的手握在一塊,他其實是一臉懵逼。

  李襄屏心說這是怎么回事?半決賽不是中韓2比2嗎,這怎么就成一場中國內戰和一場韓國內戰了呢?

  還好李襄屏沒有懵逼多久,等到第二天,他跟隨大部隊一同返回京城,王院長詳細給他解釋發生這種事的前因后果:

  “這其實都是歷史原因造成的呀........”

  王院長用這樣一句話作為開場白之后,這才對李襄屏娓娓道來,而聽過王老的解釋,這才讓李襄屏了解一點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屆“應氏杯”是創辦于1988年,那時候李襄屏只有兩歲,在那個年代創辦這個比賽時候,其實還遇到很多障礙的,而在這其中最大的障礙其實是2個,第一:比賽創辦者應老先生是灣灣人,第二:當時中韓都還沒有建交呢。

  也正是因為這些障礙的存在,因此當時的圍棋界人士,就想了一個淡化政治因素影響的辦法:那就是全體參賽棋手都不以國家的名義參加,分別只代表各種的城市。

  “.......唉!可即便我們竭力想淡化,可后面還是出現很多波折啊,”

  王院長長嘆一聲,然后他繼續對李襄屏說道:“比如襄屏你現在應該知道,在第2屆比賽時候,因為灣灣那邊作妖,我們中國棋手就沒有參加了,等到第3屆第4屆大環境好起來,應老先生又在這期間意外病逝了,因此到了現在,“代表城市參賽”雖然很少有人提及了吧,但其實也一直沒有從規則中剔除,那么小應先生這次特意強調這條規則,我們當然也就表示理解和支持。”

  聽到王院長這話,李襄屏回想到真實歷史中的這屆比賽,當常浩九段最終奪冠后,小應先生還把他最終奪冠的棋譜燒在應老先生的墓前。

  因此李襄屏雖然紈绔點吧,他對小應先生這次的做法當然也是可以理解。

  “呵呵王院長,那我這次是代表哪個城市參賽呀?”

  沒想這一問還真把王院長給問住了,畢竟這已經是十多年前的老規則了,現在沒人在意這個,旁邊的華領隊翻了一會報名表,這才告訴李襄屏答案:

  “嗯,當初在報名的時候,文東給你填的是代表洪城參賽。”

  “啊?!”

  見到李襄屏表情夸張,王院長華領隊迷惑問道:“怎么了?”

  “呵呵沒啥。”

  李襄屏老家贛源省,他雖然不是洪城人吧,不過洪城畢竟是贛源的省會,那么張文東九段這樣填,這當然也是很正常的事。

  只不過很多外省人都不知道,其實在贛源本省,這個省會其實很不受其他地市人民待見呀,在不受待見省會排名當中,洪城絕對排名全國前3,是那種坐三望一的存在。

  一開始李襄屏還想不通,怎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可后來慢慢長大,卻也是有了一定了解:

  首先是全省的方言差異很大,要說贛源省的面積雖然在全國范圍不算很大吧,但里面的方言卻是極多,光分大的語系都有很多種。

  洪城那一代被稱作正宗的“贛源土話”,在它東邊一些地市,方言卻是由“江淮官話”演變而來,而在省里西南一帶,有些地方說的又變成“西南官話”。

  至于到了更南邊的一些地市,比如李襄屏的老家,大部分區域說的卻又是客家話。

  很顯然,這種方言上的差異,就會帶來一定的離心力了,讓大家很難對省會產生極強的認同感。

  第二個原因,洪城那地方沒什么特色,也沒有什么名氣,更沒有什么讓全省人民值得驕傲的地方。

  比如論名氣,曾經的“昌南”景德鎮要秒殺洪城的名氣。輪歷史底蘊,出過文天祥,歐陽修,王安石,湯顯祖等等歷史名人的那幾個地市,它們完全可以用俯視的目光看向洪城。

  正是因為如此,當贛源被全國人民戲稱為“全國最沒有存在感的省份”時候,那全省大部分人民一致認為:這口鍋當然需要由洪城來背。

  僅僅這樣也就算了,偏偏很多洪城人民還不自覺,在省內自我感覺還非常良好,處處一副老大哥的做派,那沒啥好說的,這自然會引起其他地市人民的不舒服甚至反感了。

  比如贛源那幾個著名的“才子之鄉”,雖然現在的經濟落后一大截吧,但人家心說好歹我們祖上還闊過,而你洪城拽什么拽?占據全省最好的一塊地盤,然后得到幾乎全省所有資源的傾斜,最后才發展成那個鳥樣,那你憑啥在我面前擺譜?

  再比如說著名瓷都景德鎮,要說景德鎮其實距離洪城很近呀,兩個城市不僅距離近,并且還是同一個語系,兩地的方言高度相似,相似到連李襄屏這樣的本省人都區分不清。

  但是在景德鎮,游客千萬不能說本地話和洪城話很像,因為你要敢這樣說的話,那大都數景德鎮人民都會把你拖住,然后很認真的告訴你:他們說的方言是和洪城話完全不同的,至于不同在什么地方?他們可以巴拉巴拉解釋半小時以上,直到你表示認可才會放過你。

  就在這樣的浮想聯翩當中,李襄屏返回了京城。返回京城之后的他,再次盤點一下最近的賽事了。

  下一場最重要的國際賽事,那就是4月月底開幕的“豐田杯”,不過由于他是衛冕冠軍,第一階段又是只要下一盤棋。

  而這盤棋結束之后,整個5月份都是預選賽時間,“三星杯”和“LG杯”的預選賽相繼開打。

  這當然就沒有李襄屏什么事。

  正是因為如此,因此在接下來兩個月,李襄屏的賽程其實相當寬松,除了少數幾盤國際比賽,也就一個圍甲和一個CCTV杯了。

  那么相比于圍甲,李襄屏很自然就瞄準了CCTV杯,畢竟他已經通過預選了,只要能連贏5盤那又是一個冠軍。

  “呵呵定庵兄,反正閑來無事,你要不要去練練快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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