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重霽通過感知,能聽到凱文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每分鐘心跳在300次浮動,這個數字對于普通人了而言相當危險。
八重霽想了想,左手握住斥力裝置上的黑淵白花。
這一動作,頓時吸引了不少視線。
八重霽走到大冰柱旁邊,逼人的寒氣不僅沒能讓他產生不適,反倒有一種舒適感。
艙室內的營養液上凍,艙室外的玻璃上又至少凍上了接近半米的冰層。
八重霽舉起黑淵白花。
“黑淵”有分解萬物的能力,當然,八重霽不打斷使用這招,他來時儲蓄的能量只夠發動一次“圣槍的百歲蘭”,為了避免意外···只是單純地做做樣子。
體內的融合細胞蠢蠢欲動,在視覺死角處,冰元素從八重霽的手掌處延伸,在黑淵白花的槍身上環繞,最終由槍尖注入冰柱中。
八重霽已經能掌控住冰柱,心意一動,外側的冰柱頓時化為水瀑,嘩啦啦流淌一地,幫助干燥的室內增添濕氣。
“那就是黑淵白花的‘分解’能力?太帥了叭!”
實習女子還想再和身邊的同伴說,就被身前的隊長瞪了一眼,頓時捂住嘴巴。
冰水往四周散去,唯獨八重霽所站的區域沒有任何水漬侵入。
梅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凍結的營養艙內。
淡綠色營養液凍成冰柱,將凱文困在其中,隔著冰面,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白發青年。
“咦!艙室連接成功了!”
監控身體數據的研究員頓時進入狀態,手指“噼里啪啦”的一頓操作,上面顯示的數據令她目瞪口呆!
“每分鐘心跳328次!全身血液流速加快,體溫···零下四十度!生命特征活躍!不排除儀器損壞的可能!”
周圍有的研究員忍不住搖頭,在她們的認知中,零下四十度的體溫,不可能存活,儀器出錯的概率極高。
“體溫有回緩的痕跡!艙室加熱環可正常啟動!”
“把功率調至80。”梅吩咐。
很快,艙室內的“營養冰”就有融化的痕跡,冰水混合著冰塊···
“排出營養液的時候注意問題,記得導熱。”
就在水流下降三分之一的時候···
凱文突然睜開雙眼!
這讓正在監測的人員嚇了一大跳!
凱文還處在思維僵硬期,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或許是怕加熱環的溫度過高導致艙室的內的溫度不正常,梅吩咐道:“功率下調至50。”
“好的,博士。”
操控儀器的研究員應了一聲,著手操控。
然而···
咔咔咔~
冰面重新凍結!
“怎么回事?”
“檢測到艙室溫度下降!”
“去除加熱環熱量的抵消,實驗體體表溫度大約在零下三十度左右!”
“不會又是儀器檢測出錯吧?”
“沒有,都直接上凍了,哪能出錯。”
“帕凡提的基因在搞鬼?”
“他會不會喪失人類的意識?”
“實驗體表現冷靜,不用擔心,我們這還有霽上校。”
一通操作之后,加熱環繼續上調功率,努力把艙室內的營養液解凍,并排出艙室。
此時,待在艙室內的凱文已經記起一切,他不太想回憶起剛才的遭遇。
那是他前半生遇到過最糟糕的事情,僅是回憶,身體便會產生不適。
外側那些研究人員的目光讓他心底很是別扭,視線移動,梅還在那里指揮。
忽然!
凱文猛地轉頭!
發現那名霽上校就站在艙室旁邊,剛才自己居然沒有發現他!
看到霽上校朝自己微笑,凱文也松了一口氣。
他···貌似成功了!
手掌緊握成拳,他能感受到體內的寒流洶涌,面前由特殊材質打造的營養艙,脆弱的感覺就像一張紙,只需···
腳底綻出的冰霜沿著艙室地步蔓延至上方!
冰霜輕而易舉的將特制玻璃撕裂出一道口子,眨眼間,冷霧洶涌而出!
咔咔咔,嘩啦啦啦~
營養艙的玻璃盡數碎裂,砸在地上更是崩成冰渣。
研究員和她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啟動F計劃,所有人退到二級實驗室消毒,凱文,你站在那里不要動!霽!”
見到霽老板對自己擺了擺手,梅也不在說什么,與其他研究員一起退到二級實驗室內。
凱文不按套路出牌,在確定注射完成后,還會有一系列復雜的檢測才行。
凱文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話都沒有說出。
他知道對方的判斷是正確的,面對第一例實驗,怎么小心都是正確的。
只是這樣的做法,還是會讓他產生一種孤獨感。
“還在上面待著?”
凱文追尋聲音而去,手提夸張騎槍的身影映入眼簾。
“唉~梅讓我不要動,我還是不動好了。”
“那你剛才把玻璃弄碎干什么?”八重霽反問。
“我···我也不知道當時怎么想的,只是想法剛一升起,身體內就好像有股能量自行運轉,把玻璃弄碎。”
八重霽:“行了,下來吧,到時候整座實驗室都得細致檢查一遍。”
凱文:“真的沒關系?”
八重霽:“···”
他以前怎么沒發點凱文還有嚴謹過頭的一面。
凱文又等了會,沒有聽到梅的阻止,干脆利落地拔掉插在作戰服上的管道。
略微活動身體,就從艙室內跳了下來。
靴子接觸地面,尚未流淌干凈的冰水又凝結出白色冰霜。
“恭喜。”八重霽向他祝賀,伸出拳頭與凱文對碰了一下。
來自歐陸的凱文看起來更想擁抱,不過被八重霽所阻止。
“我知道你融合了帕凡提的基因,獲得了掌控冰雪的神奇能力,但你能不能把你身周的超低溫收一收?否則沒人會愿意與你共處一室。”八重霽頓了頓,又補充道:“炎熱的夏天也不例外。”
這是故意試探,舊文明紀元記載,融合戰士凱文因為當時科技的局限性,無法完美掌控體內的冰元素,以至于體溫常年處在零下三十度,站在他身邊的人都會凍傷。
現在呢?
凱文愣住,伸出雙手,在自身左右瞅了瞅。
他沒感覺有什么不對,除了腳下的剛凝成薄冰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