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歌劍眉一挑。
他沒想到這樣的消息都能被御空殿探聽得到，想來都可怕。
武晉凡露出得意微笑：“殿主想不到這個吧？”
“我已經知道了，馮師兄會是下一任的山主。”
“那殿主可知道為什么？”
“不知。”宋云歌搖頭。
武晉凡微笑道：“因為馮晉是這一代弟子中最平庸的一個。”
“呵呵……”宋云歌搖頭失笑。
武晉凡道：“殿主是不信？”
“你覺得我該相信？”
“那是因為殿主不知道天岳山的選擇山主之法。”
“你知道？”
“不瞞殿主說，我略知一二，便細細跟殿主道來。”
“說。”
“是。”武晉凡精神一振，輕咳兩聲說道：“說起來，天岳山的選山主之法最怪，他們其實從弟子進入山門之后便開始考察，哪一個適合做山主，哪一個不適合，短短一年之內就看得差不多，有專門的長老暗中盯著看，一年之后選出九個來，與其余數十個備選放到一起考察，一年一年慢慢篩掉，十年之后，已經篩得只剩下三四個。”
“唔……”宋云歌若有所思。
“咱們能弄到他們當初的名單。”武晉凡微笑道：“殿主你不在名單上。”
“嗯——？”宋云歌訝然。
武晉凡道：“他們第一遍是選心性品質，對資質與別的要求不高。”
“嗯。”宋云歌輕頷：“看來我心性不適合。”
他很好奇，自己到底為何不適合為山主？
難道是因為自己太老成，沒有少年人的朝氣，還是太過刻苦自律？
記得自己那個時候是奮努力，是山內最努力的一個，為何還不能入他們的法眼？
武晉凡點頭：“第二遍是資質，即使殿主你入選，在這一遍也會被篩下來。”
“坐下說話！”宋云歌一指旁邊的太師椅。
“謝殿主。”武晉凡不客氣的坐下來繼續說道：“因為山主的資質是要中等，不能偏上也不能偏下，當時殿主你的資質偏下，自然不符合，現在嘛，偏上了，也不符合。”
“有意思……”宋云歌輕刮著眉尖。
武晉凡道：“天岳山的山主就是要平庸之人，這樣的人最溫和，不激進，還能了解多數弟子的心聲，……現在的天岳山需要的不是開拓進取之士，而是守成之主。”
宋云歌笑了笑，難以茍同。
平庸有時候便是罪過，在太平盛世還好，如果碰上形勢突變，杰出與平庸的山主便是兩各完全不同的結局。
“其實天岳山的山主很容易做，不需要自己做主，只需要謙虛納諫，天岳山各殿的殿主皆為杰出之士，足以輔佐。”武晉凡搖頭道：“山主如果杰出，必然主意堅定，獨斷專行，反而容易犯錯。”
他贊嘆道：“我當初也覺得天岳山想法可笑，現在卻覺得天岳山先祖智慧過人，如此選出來的山主，不傲不偏，中正平和，挺好的！”
宋云歌斜睨他一眼。
武晉凡忙道：“我絕不是故意說天岳山的好話。”
宋云歌哼一聲。
武晉凡道：“不過據我所知，這馮晉有危險。”
宋云歌劍眉一軒，淡淡道：“什么危險？”
“恐怕還有人知道這個名單。”武晉凡道：“想要取而代之。”
“還有這般膽量？”宋云歌哼道。
武晉凡道：“一共五個入選之人，最終確定是馮晉，剩下的四個怎能甘心。”
宋云歌點點頭。
若下一任山主不是馮晉，換了另一個人，他也不會甘心。
“剩下的四個，有一個是紫極島的秘諜。”武晉凡微笑看著宋云歌。
“紫極島的？”宋云歌臉色微變。
武晉凡輕輕點頭。
“好一個紫極島！”宋云歌出一聲冷笑道：“哪一個？”
“排第四的孫正寧。”
“確定無疑？”
“絕不會弄錯！”武晉凡篤定的道：“天岳山的內諜最多，是防備最差的一個，不僅有咱們殿內的秘諜，還有剩下五大宗的，魔門的，甚至還有猿飛宗、伏藏院、陰陽谷的秘諜。”
宋云歌的臉色難看。
武晉凡好像沒看到一般，繼續說道：“所以天岳山沒什么秘密。”
宋云歌臉色越陰沉。
武晉凡道：“如果一旦六宗內斗，天岳山準是最先倒下的那個，包括這一次的紫極島云天宮兩宗聯合，就是看準了天岳山虛實清晰。”
宋云歌斜睨他一眼。
武晉凡神色平靜，心下暗自興奮。
終于出了這一口惡氣了，自己服軟又如何，照樣有機會壓新殿主一頭，報復回來。
“他們翻不起浪來！”宋云歌冷冷道：“兩宗聯合又如何！”
“那倒也是，殿主你是劍神，一旦提前知道，先制人，他們確實承受不住。”武晉凡點點頭：“所以要注意卓小婉馮晉那邊，他們會利用兩人牽制住你，趁你分神之際，狂風暴雨般摧毀天岳山，你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天岳山已經被滅。”
宋云歌冷笑。
他們滅了天岳山，那自己就能滅掉他們兩宗，劍神的力量可不是他們想象的。
武晉凡道：“他們如果能得到山主令，從而控制劍符，那便能控制殿主你。”
宋云歌笑了笑：“控制我？異想天開！”
“殿主你雖是劍神，可畢竟是天岳山劍法，劍符的力量才是根本，能操縱得了劍符，自然能控制你。”
“這是一廂情愿的想法，突破到了劍神，劍符已經消失無蹤，誰也控制不了，要不然，劍神又算什么！”
“原來如此！”武晉凡皺眉道：“可他們竟然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會相信。”
宋云歌起身負手踱步。
武晉凡道：“宗主，要不然，你先制人？”
“只能如此了。”宋云歌淡淡道：“跟我說說云天宮吧。”
“云天宮嘛……，其實與猿飛宗是有瓜葛的。”武晉凡微笑道：“也可以說是一宗。”
宋云歌臉色微變。
武晉凡道：“云天宮的刀法是猿飛宗的一個分支，其實當初云天宮的創立者便是猿飛宗弟子。”
宋云歌覺得此事匪夷所思。
世間的奇人異士當真多不勝數，還有這般奇才，身為猿飛宗高手竟然創立了六大宗之一的云天宮，至今存在便說明沒被懷疑。
“這位猿飛宗弟子得一柄寶刀，持此刀建了云天宮，這刀上的傳承便是云天宮傳承，其實已然與猿飛宗根基不同了，但武功路數差不多，殿主你想對付他們，其實挺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