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宮主?”
“不錯,正是幽靈宮主劫走了朱七七和熊貓兒。”
聽到沈浪的話姬神秀給了個無能為力的表情,他自然不會說自己知道幽靈宮主是誰,因為這人不光他見過,就連眼前的沈浪和王憐花也見過。
這幽靈宮主不是別人,正是那夜在洛陽城中的孤女白飛飛,也是如今“幽靈門”的宮主。一身武功以催毒與輕功而威震西北,哪怕關外武林道都聞之色變,傳言只殺男人,喜好取心而食,兇名赫赫,亦是快活王的女兒,自號“幽靈宮主”。
只是這身世有些凄慘,如那王夫人一樣,一生都在為復仇而活,向自己的親生父親復仇。此時既能在這“快活林”現身,顯然也和王夫人達成了某種盟約。
瞧著沈浪與王憐花掠向山麓深處。
姬神秀不禁有些悵然,他逗弄著懷里打瞌睡的毛球,結果惹的懷里小東西很不耐煩。“那女人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一個朱七七令當世最出類拔萃的三位年輕頂尖豪杰為其傾心,沈浪,王憐花,熊貓兒俱都不能免俗,這魅力確實有些大。
聽著山麓間隱隱幽幽的哭聲,姬神秀擦了把鼻血一邊往回走一邊感嘆著。“還好我心堅如鐵,不戀女色。”
他現在可沒空去管別的事,快活王將至,云夢仙子顯然要在這“快活林”令其萬劫不復,只怕到時候少不了各種機關殺招,為了以防萬一,他絕不能分心他顧,唯有全力迎敵。
今非昔比,見的多了,姬神秀更明白自己缺的是什么,不過實力二字,想來這路還很長,往后只怕還會面臨一個個光怪陸離,神秘莫測的世界,若沒實力,終究不過螻蟻。
自從先前他與王夫人立下盟約,對方還當真毫無保留的把百家武學精粹悉數奉上,刀槍棍棒,拳掌指爪,內功外功,便是她看家本領攝心術都毫不吝嗇,姬神秀更加是來者不拒,但凡這肉身上的武功,他都是一股腦的強行塞進了腦子里。
這一練,便足足練了五天,這五天他簡直是練功練的忘生忘死,晝夜不分,形同魔怔,以他現在的肉身足以辟谷半月而不飲不食,足不出戶。
可就在第五天傍晚。
“啊~”
遠處一聲慘叫頃刻將這山麓間的寧靜祥和撕的支離破碎。
天邊夕陽西下,赤紅如血。
盤膝而坐的姬神秀倏然睜眼,順手抄起身旁的彎弧長刀已掠了出去。
只一出門,就見一道鬼魅身影飄忽而至,她此刻神情凝重,雙手染血,見姬神秀出來,她嘴里的話一出口,立時語驚眾人。
“快活王來了。”
赫然是王夫人。
不是說七天么?
姬神秀聽的心頭一凜,心里瞬間閃過一個念頭,難不成消息走漏了?
“多少人?”
“少說也有千余!”
不等她說完,姬神秀已沉著臉,身形一動便朝著一旁的陡壁攀爬而上,這身子一提一縱,似極了一頭成了精的猿猴,十指如鐵勾,不過幾番接力便已立在一處峭壁之上,迎著紅日凝目眺望向山麓的入口。
事實上已不用他去看,耳邊就能聽到轟隆如海浪奔騰之聲,由遠而近,馬蹄之聲驟急如雷,又像是鼓聲,聽的人心頭發慌,渾身顫栗。
濺起的塵土漫天而起,滾滾如煙。
幾在一前一后,他身旁已多了幾個人,沈浪還有王憐花,以及一個背著個鐵葫蘆,穿著個破爛羊皮襖的漢子,滿臉胡茬,濃眉下張著一雙貓一般的眼睛,幾人俱是皺眉看著,千算萬算,不曾想如此緊要關頭居然會走漏了消息,只是多說已無益,唯有迎敵。
“你若想跑我不阻你!”
對方既是有備而來,那這一戰定然會多出很多變數。
聽到沈浪的話,姬神秀猛的一扭頭朝他看去,體內氣機如水涌出,一雙虎目似是瞇成了兩把狹長寒刀,迸發出的恐怖煞氣只讓幾人驚覺眼前多出一尊顧盼的兇獸。
他反手一抽背后長刀。
“跑?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再說吧,此役結束,說不定我還要與你爭個高低。”
聽著生硬迫人的話,沈浪居然柔和一笑。
“好,你若有興致,沈浪自當奉陪。”
“此次山麓兩端定然皆有伏兵。”
王憐花如今臉色蒼白難看,對“快活王”這三個字他似有種莫名的恐懼,臉上已滲出冷汗,只是這眼睛仍然靈動狡黠,像是個在想退路的老狐貍。
“呵。”
朝他瞥了一眼,姬神秀發出一聲冷笑,旋即一步躍下了石壁,像一顆巨石砸了下去,口中發出一聲震天長嘯。
落下之勢重若萬鈞,就好似巨石砸進水里。
“轟!”
一個大坑應聲而現,再看那落下的人,一雙小腿已粗壯如磐石精鐵,一曲一直,人已似彈起的石頭躍起八九丈,朝著遠方的轟隆聲沖去,身后還跟著一個迅疾無比的小東西,眨眼的功夫便成了一顆石子般大小的黑影。
“便在今日!”
沈浪嘆了口氣,他看向王憐花眼中神情一凝。“千騎眾多,再配以勁弩,若是沖殺我們勢必會分開,屆時,你別忘了照顧好她。”
說完,他身子一轉,朝著另一端撲去,如蒼鷹俯空,整個人雙臂一展憑著一口氣居然驚人的在空中滑出去四五十丈。
熊貓兒緊隨其后。
山麓外,群山寸草不生,貧瘠如墳包,塵土飛揚。
如血夕陽落下,將姬神秀的側臉映的通紅,泛著奇異光華。
臨到近前,就見他口中猛一吸氣。
“吼~”
一聲憑空而起的爆吼,原本沖到三十丈開外的馬匹無不是齊齊受驚,揚蹄長嘶,與后面的撞了個正著。
一時間人仰馬翻,不少被踩踏的筋斷骨折,倒在地上哀嚎連連。
不過仍有例外,只見還有數百騎趕到近前,手中拋勾丟索,朝著姬神秀套來,這要是套個正著,定然瞬間被撕成碎片。
“老伎倆!”
他手中長刀一震,一塊西瓜大的石頭立時被擊的粉碎,可怕勁力下化作一蓬石雨橫飛而出。
如今內外合一,這勁力又豈是等閑。
但凡沾染上,無論是人是馬,這身上俱都是接連濺開數朵血花。
嗤笑一聲,姬神秀已提刀撲了進去。
刀光一閃,當先一騎,連人帶馬已被腰斬當場,血水飛濺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