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埃爾說道。
羅維聞言皺眉，陷入沉思。
天賦合劑的材料還差最后一個，也就是時之砂。以他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時之砂在這個世界最可能的替代品，大概就是真視之水池底的沙子了。
不過這沙子顯然不好獲取。
最理想的辦法自然是購買，光明正大地買走，大不了多花點錢。但諾恩海姆從來沒有出售過這些沙子，羅維覺得希望不大。
如果買這條路走不通，他就只能自己動手了，然而這條路依然困難不小。
諾恩之靈的力量羅維已經見識過，強悍如巨龍，須臾便消融殆盡。真視之水能被稱為九界最危險的水體，顯然不是浪得虛名。
不僅肉體不能觸碰真視之水，工具同樣不能。
束縛巨龍的鎖鏈又大又粗，結果進到水里，照樣消融瓦解。至于巨龍身下的木板，更是剛一入水就沒了影。
當然了，工具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羅維相信，如果自己手里有一把巨勺，還是可以在勺子完全瓦解之前撈出一些沙子的。
不過這把巨勺的長度要三四米長才能碰到池底，而且還得是幾公分厚的仙宮青銅材質，不然入水就沒了。
這樣的巨勺，制作成本高昂且不說，更重要的是沒法掩蓋，到鐵匠鋪一查就知道。
思來想去，似乎只有一條路可行。
圣盾術。
圣盾術加身，自然不怕真視之水的侵蝕。但羅維手里現在只有一個圣盾術碎片，也就是只有一秒鐘的無敵時間。
時間只有一秒，入水，撈沙，出水，三個動作，水深數米，即使神族的速度比地球人快很多，也幾乎不可能完成，至少羅維知道自己做不到。
犯愁了半天，羅維忽然靈光一閃。
我有敏捷藥水啊，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還有迅捷藥水。敏捷藥水可以大幅提升反應速度，迅捷藥水可以提升奔跑速度……兩個藥水加起來，應該沒問題了！
“怎么了？”看著羅維拍額頭有點激動的表情，埃爾不由問了句。
“沒事。”羅維平復心情，同時心中開始謀劃……
第二天。
命運之城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羅維四下看了看，翻開圣契。
偽裝：閃金鎮步兵 這個偽裝還是他十幾年前得到的，今天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
心中召喚圣契，羅維身上一閃，隨即就變成閃金鎮步兵的模樣，不僅相貌改變，連服飾也一并變化，穿著鎧甲，看上去就像某個來自遠方的戰士。
從角落里走出，他并沒有直奔時光洞穴，而是前往弗麗嘉的住處。
如果能買到，當然還是買的省心，所以他決定先嘗試拜訪一下弗麗嘉。
相比于高高在上的諾恩公爵以及高冷的卡爾尼拉，弗麗嘉無疑是個好說話的人，希望她能應允。
至于羅維之所以頂著偽裝去拜訪，主要是擔心弗麗嘉拒絕，倘若弗麗嘉拒絕并且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他可就不好再去時光洞穴盜沙了。
“什么人？”庭院前，兩個站崗的衛兵喝問道。
弗麗嘉作為公爵的養女，雖然比不得公主，但也算地位尊貴了，當然有自己的護衛。
羅維面帶笑容，儒雅隨和：“我是來自華納海姆的獵人伊利丹，有事想拜訪弗麗嘉女士。”
“伊利丹？好奇怪的名字……”衛兵喃喃說了句。
另一個衛兵則問：“什么事？”
羅維緩緩說道：“我有一個法師朋友，名叫古二，他對真視之水池底的沙子非常感興趣，囑托我幫他帶一些回去。所以我想知道，能不能從弗麗嘉女士這里購買一些。”
衛兵：“這種事你應該去找公爵大人。”
羅維尷尬地笑笑：“我去過了，不過公爵大人的守衛說公爵身體有恙，讓我來找弗麗嘉女士或者卡爾尼拉女士。”
諾恩公爵確實身體有恙，兩個衛兵不疑有他，而且華納神族的身份有一定的外賓友善分，他們并沒有刁難的意思。
兩個衛兵互相看了看，其中一個便說道：“你在這等一會，我去通報。”
“多謝了。”
片刻，弗麗嘉從庭院走出，依舊是那般端莊優雅，與衛兵交談時都不失禮貌。
“就是他了，弗麗嘉大人。”衛兵一指羅維。
弗麗嘉點頭，微笑問候：“你好，伊利丹先生。”
羅維也問候道：“你好。”
弗麗嘉接著笑容微斂：“我聽守衛說，你希望購買一些真視之水池底的沙子？”
羅維點頭：“是的，我的法師朋友對它很感興趣，多次叮囑我幫他帶一些。只要一小瓶就可以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很抱歉，我不能將時光之砂賣給你。”弗麗嘉搖頭，“即使我母親也不能……事實上，時光洞穴只屬于諾恩之靈，不屬于其他任何人，只有諾恩之靈才能做決定。”
“不好意思，打擾了。”羅維只好告辭。
看來只能自己動手了……
偽裝最多只能維持一天，從弗麗嘉處離開，羅維便直奔時光洞穴。
大約因為本身是個危險之地，時光洞穴的守衛相當薄弱，只有幾個衛兵站崗。
之前羅維第一次來的時候，埃爾隨便說了幾句，衛兵就讓通過了。
于是他便厚著臉皮上前，以慕名游覽的名義和衛兵攀談起來。
“……在華納海姆生活了五百年，我最想看的就是命運之城的時光洞穴……唉，這次狩獵節沒能抓到什么像樣的獵物，要是連時光洞穴都沒看成，我一定會遺憾終生的！”
羅維在華納海姆的時候，和維恩相熟，學了不少華納神族的口音，裝得像模像樣。
“衛兵大哥，華納神族和阿薩神族同根同源，我們有著共同的祖先和語言……我只想看看時光洞穴里面的樣子，這點小小的要求，你們一定不會拒絕吧。”
一個衛兵說道：“你知不知道真視之水很危險，萬一不小心掉進去，可就出不來了。”
羅維伸出一根手指：“我就看一眼，絕對不會不小心掉進去的。”
一個衛兵被羅維說得有點不耐煩了：“你要是掉進去，可跟我們沒關系啊。”
羅維大喜：“絕對沒有，絕對沒有。”
“別待太久，看完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