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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3、意識原子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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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麗絲清楚地記得她們坐著救生艇沖進了霧里,然后在島上遇到了野人,拉里夫人因此而遭難,帕爾迪克和其他水手都被野人吃了,只有她和安德森躲過一劫。

  這一切她都對青木和蘇蕙蘭講過,不會有什么問題,可是這中間究竟過了多少天呢?她從來沒有準確地去算過,感覺上好像就是幾天。

  但她忽然不敢確定了,記憶一下子變得模糊起來,好像剛剛只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愛麗絲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喃喃自語:“為什么我記不清了呢!為什么我想不起來了呢!”

  一旁的蘇蕙蘭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說:“那是因為島上根本沒有標準的日出日落,白天和黑夜的長度也不穩定。我們的大腦只根據自己的生物鐘來計時,客觀記憶不但不能起到幫我們認識時間的作用,反而讓大腦的思維混亂。所以你不去想這個問題時,你直覺上是過了幾天,你一深思,就會發現根本沒有時間的記憶,大腦已經認定這些是無效信息而扔進了信息垃圾堆里。”

  司徒點頭道:“說的沒錯,所以我們很難估計出我們在島上的準確時間。我說經歷了幾個月,是因為我在夢境里模擬了一個原子鐘。”

  “原子鐘?”蘇蕙蘭大奇道,“你在夢境里能模擬出微觀粒子的衰變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其實這并不難,你們也可以做到,唯一的問題是,你要明白原子鐘的原理,以及知道你所要使用的這種原子在能級躍遷時的共振頻率。”司徒輕輕揮了一下手說,“恰好,我參與過世界上第一臺銫原子鐘的設計,也親眼見證了它的成功。”

  “第一臺銫原子鐘建造于上世紀五十年代末,那您豈不是……”

  蘇蕙蘭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問司徒關于她夢中人的事情,他和她父親留在她夢里的那個人太像了,但他又過于年輕,如果按她父親所說,他曾是聯盟年輕一代中最優秀的成員,是南柯大師的接班人,那么說明南柯大師在世時,他就已經是個優秀的年輕人,而南柯大師在二戰時期就失蹤了。

  如果司徒真的參與了第一臺銫原子鐘的設計,那么時間上就吻合了,但她實在難以想象,眼前這個風流倜儻,舉手投足都有巨星氣質的帥氣男人已經七老八十了?

  “沒錯,那個時代的原子鐘笨重得需要一間大房子才能裝得下,建造起來可不容易。”司徒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蘇蕙蘭的話,“但如果是在夢里就容易多了,甚至可以省略掉那些用來冷卻或加熱銫原子的工具和步驟,也不需要那些托舉銫原子的激光以及捕捉它的感應器,一切都由意識來完成。

  我們只需要一個合適的能量場,讓銫原子反復穿過,在兩個不同的能級間進行躍遷,使它的共振頻率達到9,192,631,770Hz,這樣一個意識原子鐘就做好了。

  原子鐘是最穩定的計時器。人類歷史上早就有了秒的定義,但一直無法對其進行準確的測量和校準,直到1967年,人們才把秒重新定義成銫133原子基態的兩個超精細能階之間躍遷時所輻射的電磁波的周期的9,192,631,770倍的時間,這個定義與天文學上的歷書時所定義的秒等效,而且每兩千萬年才會出現大約一秒的誤差。

  不過對原子鐘的環境要求太高了,它需要銫原子先被冷卻到接近絕對零度下的靜止狀態,而整個能級躍遷過程中是不允許有磁場干擾的,可在現實世界里,宇宙中充滿了磁場和射線。不過這一切在夢里就不同了,夢境空間由潛意識構成,可以屏蔽一切干擾。”

  青木終于領教到了當初莫語他們聽司徒講鏡子捕捉光的物理怪談時的感覺了。他對什么原子鐘完全一竅不通,但聽司徒講完,覺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可自己做想在夢里做一個,哪怕以青木的精神力也做不到。因為原子鐘絕不是司徒講的那么輕描淡寫,如果不是精通原子物理,并且親自參研過原子鐘的設計方案,要模擬出這樣一個東西是不可能的。這就好像你要在夢境里模擬出一個核彈爆炸的效果不難,但要模擬出一座原子能反應堆來就非專業人士而不能了。

  連他都聽得疑惑,其他人更是一頭霧水,什么精神力、夢境、意識等等,對于愛麗絲等人來說就如天方夜譚一般。

  蘇蕙蘭是眾人里面唯一能聽懂的,不過她還是有疑惑:“司徒先生,我還是不明白,銫原子的共振頻率在自然界是固定的,但在夢境里,一切唯意識造,您的原子鐘里的銫原子也是您的潛意識創造出來的,那么它的頻率不也是隨意可變的嗎?您又怎么能斷定您定義的秒是正確的呢?”

  司徒說:“所謂的振動頻率,其實是能級躍遷時產生的輻射,是一種波,而波是能夠被意識捕捉到的,和我們的精神力可以相互干擾,我們的精神力也是以波的形式存在的。我感受過原子鐘里的銫原子在穩定頻率下的脈沖,所以我可以在夢境里復刻出同樣的脈沖。”

  “沒想到你能把意識世界的東西和物理世界的東西如此高度地統一起來,我還從來沒做過這方面的嘗試。”蘇蕙蘭聽得十分佩服。

  “這不難,夢境和專業結合是我們經常用的手段。工程師可以利用夢境來設計圖紙,物理學家可以利用夢境來模擬天體運動,在沒有計算機的年代,那些在平面上很難直觀展現的東西,都可以通過夢境制造出來,就是比較耗費精神力而已。我認識的很多天才都這么干過,你也可以。”

  司徒說著朝蘇蕙蘭笑笑,“不過蘇教授是做哲學研究的,可能在實物模擬方面接觸得不多,但史上很多哲學家也用過這種方法。比如康德就曾試圖在夢境里模擬出上帝,當然這個夢失敗了,因為在夢里他自己就是上帝,一個世界無法容忍兩個上帝的存在。另外,他還在夢境里模擬過太陽系的演化,這一次很成功,并因此提出了星云說,寫在了他的《自然通史和天體論》里。”

  蘇蕙蘭不得不佩服司徒的博學,這個思路的確給了她啟發,潛意識可以創造世界,卻脫離不了記憶,但康德那樣的瘋子卻想在夢里創造上帝,這不僅僅是異想天開,更是一種創新智慧和叛逆的勇氣。

  當然蘇蕙蘭也不會輕易被司徒帶偏了思路,把問題回到剛才的原子鐘上,問道:

  “不過司徒先生,夢境的時間和現實是不統一的。中國有個成語叫‘黃粱一夢’,說的是一個人經歷了曲折的一生,最后才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而醒來時鍋里的飯還沒有煮熟。夢里的時間長短只取決于我們大腦的神經信號傳遞速度,您又怎么通過夢里的原子鐘來確定現實世界的時間呢?”

  司徒笑道:“你難道不知道實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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