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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封閉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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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的事情青木和蘇蕙蘭都知道了,安德森回來救愛麗絲,不幸腿上被毒箭射中。他來不及處理傷口,帶著愛麗絲逃跑。他們的目標是回到島心的湖邊,乘坐藏在那里的救生艇,到湖的對岸去。雖然對岸肯定也有野人,但至少能擺脫眼下被追殺的困局。

  然而,箭毒發作讓安德森無法全速奔襲,只能布置假象,在溪流的分叉處回頭,以期能夠蒙蔽那些追著他們的野人。

  經過蘇蕙蘭的處理后,安德森的情況略微好轉,干裂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迷糊地叫著:“愛麗絲……愛麗絲……”

  愛麗絲抓住他的手:“安德森,我在這兒呢!一切都好,安德森,有人來救我們了!”

  安德森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見兩個陌生人的臉,他笑了:“真好,愛麗絲,上帝聽見我的禱告了!我祈求上帝,讓他派天使來救你,真好!你得救了!”

  愛麗絲把安德森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眼淚嘩嘩地流下來:“是的,我們都得救了!我們都會沒事的!”

  旁邊的烏鴉看著這一幕,叫道:“呱哦,真感人!”

  蘇蕙蘭的心里也是一酸,本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拉著青木來到山洞外,說:“讓她們單獨待一會兒吧!”

  青木有種不好的預感:“你是說……他的傷?……”

  蘇蕙蘭搖搖頭嘆息了一聲:“箭毒木的毒性很強,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跡。”

  “你不是給他用藥了嗎?”

  “藥物是可以起到一定的緩解作用,但無法阻止毒性對神經系統和心臟的侵害,除非我們今晚就回到拉帕島,而且營地里有合適的藥物。”

  青木一聽就知道不可能了,別說他們現在能不能離開這個島,就算能離開,從這里到拉帕島乘船最快也要兩天才能到。

  “你怎么看?”蘇蕙蘭突然問道。

  “什么?”青木不知道她問的是什么。

  “關于這個島,還有島上的湖。”蘇蕙蘭說。

  青木揉了一下臉,從兜里掏出香煙,嚓一下點燃火柴。他一邊舉火接近香煙,一邊思考。火柴在離香煙幾厘米的地方停了很久,直到快要熄滅的時候,青木才把香煙點燃,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一邊吐著煙,一邊分析道:

  “無論是我們,還是之前佩特魯孤身來的那次,還是愛麗絲他們,都是在起霧的時候來到這座島的,這說明可能只有起霧的時候,這座島才會出現在太平洋上,而沒有霧的時候,它是隱藏的。從愛麗絲他們所遭遇的情況來看,如果沒有起霧,從島上出海是出不去的,只會回到島心的湖里。這一點和那個女野人夢里的情景一致,她的夢里海和湖是一體的。

  但是我有幾點想不通。第一,如果出海會回到湖里,那么從湖里為什么不能回到海上?第二,如果海和湖是一體的,那么起霧的時候島外的海和我們的世界,也就是和太平洋是相通的,可那個湖卻似乎通向另外的島?第三,那個女野人夢里的湖海一體的景象是怎么構建出來的?”

  蘇蕙蘭說:“我和你想的差不多,這里可能存在一個完全封閉的折疊空間,這個空間通過蟲洞和我們的世界相連。”

  “折疊空間?”

  “叫法不一定準確,但大致可以這么理解。”蘇蕙蘭從旁邊的樹上摘下一片寬大的樹葉,把樹葉平鋪在地上,“假如這是大海,”她又從地上挖了一團松軟的泥土放在樹葉上,“這是一個島嶼。”

  “這個是島上的湖。”她伸出手指,在泥土中心點了一個坑,然后把整片樹葉從四周向內包起來,就像在包一個包子,但樹葉的邊緣卻被它按在了泥土中間的那個坑上,“因為某種未知原因的空間扭曲,這片海把整個島嶼包了起來,和中間的湖相連在一起,因此海就是湖,湖就是海。”

  “當我們看到起霧的時候,某個蟲洞機制被啟動,這個封閉空間和外界空間發生了關聯,就像這樣——”她把捏住樹葉的手放開,樹葉張開,但不再平整,而是向上撐開成蓮花狀,“它會變成半開放狀態,這時候,和它接觸的空間也會發生一定程度的扭曲,這種扭曲如果是平滑的,我們就可以進入這個空間。等它再次封閉的時候,我們就出不去了。”

  蘇蕙蘭的推論未必嚴謹,但很直觀,也很容易理解,青木不得不佩服她開闊的思路。

  “那為什么會出現不同的島?”青木問道。

  佩特魯曾非常肯定地說這個島不是他上次來的那個,而女野人的夢里也證明這里不止一個原始部落。

  蘇蕙蘭說:“可能是多個封閉空間,通過同一個蟲洞相連。也可能是扭曲的空間之間的相互影響產生了蟲洞。這個說起來太復雜了,我一時也想不清楚。”

  青木點點頭:“嗯,你用樹葉做的比喻已經很形象了,但這里的島民恐怕想象不出來這樣的世界,那個叫塔菲媞的女野人為什么會把海和湖在夢境中重疊?即使每次出海都會回到湖里,也不可能在視覺上出現湖海重疊的現象,這不符合人腦的認知方式,也不符合潛意識構造夢境的規則。就算我們現在知道了扭曲的封閉空間的存在,也只會想象成如你做的這個樹葉模型的樣子,絕不會如塔菲媞的夢中所見那樣神奇。”

  塔菲媞的夢里那種海即是湖,湖即是海,海上有島,島上有湖的景象實在太過讓人匪夷所思,根本不是人類能夠想象出來的空間結構。

  “也許他們的視覺體系和我們不一樣。我們看到的湖和海是分離的,但他們看到的說不定本來就是一體的。”蘇蕙蘭說,“生物的神經結構不同,對世界的感知就不同。蝙蝠靠超聲波來聽風辨位,蜻蜓的復眼由兩萬多只小眼構成,它們和我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但‘看到’的世界的樣子肯定和我們不一樣。”

  青木愣了一下,訝然道:“你是說,這島上的人,和我們不是同一個物種?!”

  “這個很難說,也可能是意識上的固有成見。我們的記憶和知識固定了我們對海洋和島嶼的認知,一想到這個島,就自然認為它的外面就是大洋。可島上的人沒有這種認知,在他們眼里,海和湖是由水構成的同一個東西,整個世界就是一個由陸地和水構成的封閉空間,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嘗試過離開這個島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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