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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略顯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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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嚳沒了,李慎也沒了,李信的兩個麻煩這會兒統統煙消云散,但是李慎明面上的身份早就死了,所以他死了不會有什么后果,無聲無息,但是姬嚳可是先帝的長子,雖然陰謀作亂,可他剛回京城三天時間就突然暴斃,這就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了。

  姬嚳是不是參與平南侯謀反,這件事情在朝廷里其實尚未有所定論,爭論的部分在于是這位秦王殿下主動與平南軍合謀造反,還是秦王殿下被平南軍裹挾甚至綁架到了西南。

  這一前一后,差別可就大了。

  如果是前者,秦王姬嚳便有造反的大罪過,以他皇子的身份,未必會致死罪,但是終生圈禁肯定是逃不掉的。

  如果是后者,那秦王殿下其實并沒有犯太大的罪過,最起碼在明面上沒有什么罪過。

  但是現在,在他的罪過還沒有定論的時候,這位秦王殿下居然莫名其妙暴斃了!

  這件事情前后必須要有一個妥善的處理方法,如果出了什么差錯,最少也會給當今的太康天子,留下一個殺兇的惡名。

  李信只是簡單的思考了一下,一旁的董承就已經大概跟陳矩說了一遍京城的事情,陳矩與董承一起走到李信身邊,對著李信拱手道:“李尚書,咱家與你一起去一趟京城。”

  李信意外的看了陳矩一眼。

  “大公公今天就回去?”

  陳矩低頭嘆了口氣,開口道:“先帝與咱家有大恩,先帝長子薨了,咱家于情于理應該去京城看一看,如果還能在陛下面前說上話,那么還是盡量保下秦王府血脈為好。”

  這位承德朝的大公公,對于承德天子的忠心是不言而喻的,不然他也不會舍了京城的繁華,在昭陵一待就是三年時間,一次也沒有回去過。

  他現在都還是內侍監的太監,內廷八監名義上的執掌人。

  李信點頭道:“有大公公到場,陛下那邊應該會溫和許多,秦王殿下是與我一起從西南回來的,他現在突然暴斃,我脫不開干系,咱們現在便回去罷。”

  陳矩在董承的攙扶下,點頭道:“聽李尚書的。”

  陳矩臨走之前,囑咐了一下昭陵的人,讓他們合上李慎的墓室,然后才與李信一起,坐上了前往京城的馬車。

  到了下午快傍晚的時候,三個人的馬車在永安門門口停了下來,永安門門口,一個臉色有些發黑的年輕宦官,正垂手等著李信的到來。

  正是西南一行被曬黑了一些的內侍監蕭少監。

  李信第一個走下馬車,對著蕭正拱手道:“蕭公公在這里等我?”

  蕭正臉色有些焦急,走到李信面前,低頭道:“李侯爺,您快去秦王府看一看罷,陛下現在正在秦王府,探望秦王殿下呢。”

  李信皺眉道:“秦王殿下…不是薨了么?”

  “是薨了。”

  蕭正低頭嘆了口氣。

  “兄弟情深,陛下聽聞噩耗之后,險些昏厥過去,直接趕到了秦王府探望去了,眼下不知道怎么樣了,陛下出宮之前說了,讓您回京之后,立刻去秦王府一趟。”

  李信點了點頭,回頭對著馬車說道:“大公公,您去秦王府么?”

  馬車里的陳矩在董承的攙扶下,緩緩走了下來,他先是打量了蕭正一眼,然后對著李信低頭道:“李尚書,咱家一介殘缺之人,無有皇命不好四處奔走,咱家就在未央宮候著,祈求陛下回宮之后賜見。”

  一旁的蕭正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快步走到陳矩面前,恭恭敬敬的彎下了腰。

  “奴婢蕭正,見過陳公公。”

  蕭正是內侍監少監,而陳矩是內侍監的太監,兩個人可以說是正兒八經的上下級關系,但是說來可笑,快三年時間了,這是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陳矩再次看了蕭正一眼,隨即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

  “都是給天家做奴婢,用不著這么客氣。”

  李信在永安門門口放下了陳矩和董承,然后帶著蕭正趕往了秦王府,路上的時候,這位內侍監的蕭少監不住的擦汗,然后抬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李信一眼,開口問道:“侯爺,陳公公他……這是要準備回宮么?”

  整整三年的時間,陳矩不要說回宮,連京城也沒有回過,久而久之,宮里的宮人們包括蕭正在內,都以為這個曾經的大公公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但是陳矩今天偏偏回來了,而且身上仍然是內侍監太監的身份。

  由不得蕭少監心里不多想。

  李信明白蕭正的意思,聞言笑著說道:“蕭公公不必擔心,大公公他應該只是回宮奏事,說完了事情,多半是會回昭陵去的。”

  秦王作為承德朝諸皇子之中最先開府的一個皇子,他的王府自然是永樂坊里距離皇宮最近的宅子,馬車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就在秦王府的正門處停了下來。

  此時的秦王府,上下已經一片素白。

  李信下車看了看左右,盡是白布白幡,不由感慨了一番皇家辦事的效率。

  他回頭對蕭正問道。

  “秦王殿下何事歿的?”

  蕭正低頭道:“約莫未時的樣子……”

  靖安侯爺微微點頭,開口道:“那也沒有多久的時間,我們進去看一看。”

  說這話,李信負手走進了秦王府,此時秦王府上下,宗府和禁衛的人最多,都在不聽的忙碌穿梭,但是沒有人敢攔李信兩個人的去路,他們很順利的來到了秦王殿下的靈堂。

  靈堂里,躺了一個胖胖的棺材。

  一身黑衣的太康天子,扶著棺木,垂淚不已。

  “大兄,你失落西南,朕不惜兵發十萬,去西南迎你回京,好容易把你迎回了京城,還未得空抽出時間見大兄一面,大兄怎么就這么走了……”

  這句話看似無心,但是背地里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秦王殿下在西南不是造反,而是被人裹挾了。

  可能是姬嚳已經死了的原因,太康皇帝沒有選擇把這件事情鬧大。

  天子不顧形象,涕泗橫流,哭的很是傷心。

  “長兄如父,長兄如父。”

  “朕先失父親,再失兄長,痛煞我也……”

  此時,太康天子似乎摒棄了兩個人直接買的仇怨,趴在棺材不住的抹眼淚。

  李信站在靈堂門口,看了一會兒靈堂里的場景,心里難免感嘆了一句。

  “演技略顯浮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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