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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月光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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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以為不會騎馬,多少會被這些內衛嘲笑,但是實際上并沒有,王默等人甚至都沒有露出詫異的表情,就開始教授李信騎馬。

  事實上,并不是所有古代人都會騎馬,馬這個東西在任何時代很貴的,別說尋常人家養不起,小康人家也未必能養的起,就連兩衛之中的許多人,也沒有騎馬的機會。

  不過身為天子禁衛,王默等人都是會騎馬的,而且各個都是專精的高手,這個身材高大的校尉,先是把李信扶到了大黑馬上,然后把韁繩遞在手里。

  大黑馬并不是怎么溫順,就連經常騎馬的清河公主也有些駕馭不住他,此時被李信坐了上去,就開始躁動起來。

  王默伸手拍了拍這個一人高的大黑馬,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好馬!”

  這個時代的馬,與后世的車地位大致等同,一匹好馬,與后世的超跑并沒有什么不同,甚至還要更引人注目一些。

  九公主牽過來的這匹馬,是她從魏王府里順出來的,乃是魏王殿下最心愛的幾匹馬之一,身上有大宛馬血統,通體烏黑,沒有一絲雜色。

  它有一個名字,叫做烏云。

  良馬往往都脾氣不是太好,因為脾氣溫和的馬都跑不快。

  在王默等人的教導下,李信花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勉強可以駕馭這匹大黑馬,不過坐在馬身上的時候,仍然有些搖搖晃晃,不是特別嫻熟。

  平南侯李慎和平南侯府的家將,自然沒有耐心等李信學會騎馬,事實上他們看到李信開始練馬的時候,臉上就紛紛露出冷笑,一路朝著西南去了。

  等到李信學會騎馬的時候,才發現李慎還有他那一百多個家將,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旁的王默見李信差不多學會了,便翻身上馬,沉聲道:“李校尉不必慌張,我已經讓一個兄弟跟上李侯爺,他會沿路做標記,咱們跟上就是。”

  李信這才發現,原本五個內衛,只剩下了四個。

  李信在馬上勉強坐直了身子,對著王默抱拳道:“拖累王大哥了。”

  王默微微搖頭:“王某初入禁衛的時候也不通馬術,當初為了學騎馬,很是吃了一番苦頭,李校尉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學會馭馬,已經是很了不起了。”

  他說到這里,看了一眼西南方向,沉聲道:“李侯爺身邊的都是精擅馬術的好手,此時估計已經跑出了不近的距離,咱們快跟上去吧,不要走散了。”

  李信微微點頭。

  他這趟去南疆,目的很是復雜,那位柱國大將軍肯定是不太想讓他跟著的,如果他自己跟不上隊伍走丟了,李慎絕對不可能等他。

  至于皇帝的圣旨,一句話就可以揭過去。

  南疆余孽作亂,軍情緊急,本侯爺急著趕路,沒時間等一個不通馬術的少年人。

  只這一句話,李信連還口的機會都沒有。

  當下,王默一馬當先在前面帶隊,其余三個人護在李信的左右還有后方,四個人把李信圍在中間,朝著西南方向奮起直追。

  這一追,就是一整天。

  到了太陽落山,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王默才在一個驛站面前停了下來,他去看了看驛站門口留下來的標記,回頭對李信抱拳道:“李校尉,李侯爺他們今晚上應該是住在了這家驛站,咱們也進去把。”

  李信勉強點了點頭,從大黑馬上跳了下來。

  跑了一整天,這匹大黑馬仍舊精神奕奕,但是李信卻有些萎靡不振,任誰剛剛學會騎馬就狂奔一整天,都會受不了的。

  他剛剛跳下大黑馬,就覺得兩腿發軟,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

  這是騎馬磨的。

  常年騎馬的人,大腿上都會磨出一層繭子,但是李信顯然沒有,他騎了一整天,大腿上的皮已經被磨破了。

  大個子王默,伸手扶住了李信,不至于讓這個少年校尉跌倒在地上。

  李信苦笑了一聲:“給羽林衛丟臉了,王大哥莫要見笑。”

  王默低著頭,輕聲道:“李侯爺這一個白天,最少走了二百里路,這么遠的距離,一個常年騎馬的人都有可能吃不住,李校尉這個樣子,再正常不過了。”

  二百里路,大概是普通馬匹載人的體力極限,如果想跑的更遠一些,就要換馬才能夠完成。

  剛才下馬的時候,除了李信的那匹大黑馬游刃有余之外,王默等人的馬匹都在不住的噴白氣,再跑下去,就會傷馬了。

  王默扶著李信,走到驛站的門口,低聲道:“就算南疆的事情很急,也不至于這么個跑法,而且今天跑了這么一天,明天馬兒可就跑不了多遠了,李侯爺……是想甩開李校尉。”

  王默是個武人,他都能看出來的事情,李信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事實上,李信還挺想被這位平南侯甩開的,這樣他就能回京城里舒舒服服的過日子了,但是李大校尉很清楚,如果他連追都追不上李慎,回了京城之后,或許七皇子會仍舊用他,但是承德天子那里,就不會對他再有任何圣眷了。

  承德天子今年才四十五歲,天知道他能夠活多久。

  李信可不想等個一二十年,等到七皇子登基的時候,才有應付平南侯府的能力。

  況且,那位七皇子能不能登基,還是未知之數。

  所以,他必須要把握住承德天子。

  想到這里,李信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不管他想干什么,咱們跟著他就是了,不管怎么說,陛下既然吩咐了,咱們就必須到南疆去。”

  王默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我們自然不會有什么問題,就怕李校尉禁受不住。”

  “都是大男人,吃些苦有什么禁受不住的?”

  李信咬了咬牙:“王大哥莫非是看不起我們羽林衛?”

  兩衛之間的矛盾,持續了三十多年了,不過兩衛同屬天子禁衛,這矛盾并不尖銳,頂多算是兄弟之間的小打小鬧,此時李信說出這句話,倒讓大個子的王默哈哈一笑。

  “李校尉好樣的,不愧是我們禁衛的人,今天晚上早些休息,到明天才是你受苦的時候。”

  他說的受苦,是李信大腿上的傷,今天剛剛受傷,還不會特別疼,但是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是最酸爽的時候了。

  李信在王默的陪同下,勉強吃了幾口飯之后,就進了驛站的一個房間里休息。

  這驛站的環境很不好,有蚊蟲不說,還有一些不好的味道。

  李信睡到半夜,就被蚊子咬醒了,醒來之后,大腿上就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

  如王默所說,這疼痛,比睡覺之前,疼了十倍不止。

  李信“嘶”的吸了一口涼氣,再也睡不著了。

  他從自己的房間里走了出來,想去院子里透口氣。

  月華鋪灑下來,把這驛站的院子照成了月白色,同時,也照出了一個削瘦的影子。

  李信抬起頭,看向了這個影子的主人。

  平南侯李慎。

  月光下,李慎靜靜的站在院子里,似乎已經等了李信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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