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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那么順利,特別是有糜芳這段時間從定陶弄出來的那些大小車輛的幫助下。
三千人,一次性就把需要的物資全部運走了,整整兩萬石糧食,即便隊伍再擴充兩倍,也足夠用了!
王軒并未停留,拿了東西直接走人,便是那些沒來得及逃跑的莊丁佃戶,只要老老實實躲在家里,也都沒人去打擾他們,從頭到尾,王軒都交代了,能不殺人就不要殺人,沒必要!
在夕陽的余暉下,只留下了滿地狼藉的莊園,王軒一行三千人,消失在夕陽之中。
這一個多月以來,王軒的訓練之下,整個隊伍最突出的一點就是行動效率,比之精銳都有過之無不及,說上路就上路,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條。
第二天一早,看到一片狼藉的莊園,家主李通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損失多少財物,多少人?”
莊園的主管臉色煞白地說道:“家主贖罪,倉庫里的糧食都沒了,兩萬石,其他布匹食鹽若干,人員倒是沒多大損失,死了七八個,傷了三十多人。”
李通臉上表情微微舒展,“知道是什么人做到嗎?”
“聽口號,看穿戴,是黃巾賊,不過……”總管有些遲疑,看了看李通臉色,最后還是答道:“不過,黃巾賊絕對沒那么精銳,感覺比咱們定陶的軍卒精銳。”
“大哥,絕對不能饒了這些家伙,我們李家的莊園都敢強,根本就是在找死!”李通的弟弟聲色俱厲地吼道。
李通搖搖頭,沒說話,這種事情只能之后他們發動關系探查了,相信這么大一股兵力過境,肯定留下大量的蛛絲馬跡,想查不難。
不過,不論是誰,他都不準備太過追究了,損失不大,而且對方不傷人,明顯是留了情面,只要知道是誰干的即可,未來是否清算,怎么清算,到時候再說。
出了定陶,繼續沿著泗水直奔冤句,出了冤句就是陳留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亂世臨近,一路上,山賊土匪極多,當然,這其中的主要原因還是王軒主動打上門去。
為了揚名立萬,也為了收攏青狀和培養兵力,王軒幾乎是刮地皮一樣從定陶一路刮了過去,天倒是沒高了三尺,但只要不是路途太遠,山賊土匪卻全讓他給刮沒了。
跑都沒的跑,你敢跑我就敢追,反正,被王軒盯上的山賊全都被抓了回去。
附近的百姓倒是十分高興,紛紛傳頌王軒的名字,地方的世家豪族表面上卻什么表示都沒有,不叫好,也不阻攔,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暗地里什么反應就另說了。
反正從王軒收降回來的這些山賊嘴里,他是知道地方世家豪族很多都與他們達成過一些協議和約定,不然,這些山賊土匪也很難安心在附近生存下去,又不是泰山,太行山 這一作為隨著王軒的一路前進逐漸越傳越遠,山賊土匪一類的都大罵不止,見過搶百姓的,見過搶世家的,就特么沒見過搶山賊的!
都特么窮的只能落草為寇了,你特么還來搶,還有人性嗎!
一直到諸侯討董結束之后,天下正式進入諸侯混戰的之后,由曹操收降青州黃巾開始,
各路諸侯才開始有人收降賊兵,比如孫策收了水賊周泰,劉備收了劉薛等人,在此之前各路諸侯對于賊兵的態度是一律剿滅。
所以說,王軒這種行為,算是開了先河,別說其他人不理解,便是山賊本身,都覺得這是不靠譜,若不是被打上來抓住,鬼才會選擇相信。
只是他一無名氣,二無官職,三又不是世家子,根本沒人注意他罷了。
過了冤句,到濟陽附近的時候,糜竺終于從身后追了上來,也是因為王軒這一路走走停停,加上收降俘虜耽誤了太多時間,糜竺才能從老家朐縣敢上來。
糜竺能趕上來,不單單糜芳和糜貞高興,便是王軒也是歡迎的,在王軒看來,糜竺的能力一點都不弱,只是在漢末這個大環境下沒有發揮出來罷了。
諸葛亮,郭嘉等人確實是三國最好的謀士,但若論如何繁榮治下,如何富裕一方的手段,即便的荀彧,也未必比糜竺精通多少,畢竟糜竺才是有實際操作經驗的。
無糧不穩,無商不富,比商業,整個大漢糜竺都是數得著的人物,五大豪商之中,唯一不是世家之人,其他四家冀州甄家,河東衛家,益州吳家,江東陸家都是各地數得著的大家族。
只是,整個漢朝,或者說,整個古代的封建社會,對商人都是極其不友好的,想盡一切辦法在壓制商人的地位,士農工商,也故意把商人定在最后一位上,到后來,更是再科舉,穿戴等等地方去限制商人。
作為一個商人,若是敢修橋鋪路,敢善待百姓,敢給軍隊捐錢捐物,那事后都是要受到重責的!
聽起來這很不合理,國家竟然希望商人都是奸詐的,貪婪的,若是做了好事還要被重重懲罰!
包括漢末三國時期,是這些古人不是不夠聰明嗎?
不知道商人能富天下!?
并不是,若說發展到后期,對商人產生了種種誤解,這有可能,但是在春秋戰國時期,商人的地位并不低下。
無論是范蠡,還是管仲,亦或者呂不韋,端木賜(子貢),都是鼎鼎大名之輩,歷史上第一次商業貿易戰就是管仲發起的,兩次貿易戰,徹底打落了楚國的霸主地位。
但為什么商人地位忽然就變低下了,更甚至被人重重防備,究其原因在于‘田氏代齊’,也叫‘田陳篡齊’。
陳家的老祖宗,生生用商業手段收買人心,五斗出,四斗入,最后和平演變了齊國,把姜太公后裔趕下了王座,換成他們‘田陳氏’。
這一震驚各國的騷操作讓各國都對商人收買人心的行為都越加提防,最后呂不韋補刀成功,大秦一統天下之后,便開始對商人防備起來,至此之后,防備愈演愈烈,國家需要商人流通物品,世家需要商人賺取財富,卻又提防商人做大之后篡權,所以才慢慢形成壓制商人地位這一潛規則。
但王軒并不認為這是商人的問題,糾其原因,還是上位者自己無能罷了,而且在王軒的計劃中,無論扶持哪一個諸侯登上皇位,都是需要商人出大力的,他自然歡迎糜竺加入到他的身邊來。
“見過王公子。”面容白皙,溫文爾雅,留著一縷短髯的糜竺看著面前這位英俊瀟灑,氣勢內斂的王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一路上,糜芳的信件就沒斷過,糜竺深知王軒都做過什么,一方面行徑宛若山賊土匪,肆無忌憚,另一反面,治軍嚴禁,令行禁止,為人豪爽,待人接物,大氣磅礴,毫無門戶之見,真真的讓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