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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詩教暗暗咬牙,斜著瞄了一眼定國公,眼睛里清晰透露出四個字,厚顏無恥、卑鄙下流、不知羞恥、毫無廉恥!
“五洲先生實乃圣人臨朝,天下幸甚,萬民幸甚,大明幸甚,臣子幸甚!”亓詩教這會展現出了與那老邁身體不相符的速度,一下從人群中躥了出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那聲音脆的,王軒都懷疑他膝蓋是不是都碎了!
怪不得四大黨派,其他三黨都被抄家滅族,唯獨齊黨留了下來,這反應速度,這沒臉沒皮的勁,真乃我輩楷模啊!
定國公起頭,亓詩教跟進,其他人也迅速翻身跪倒,一起跟著喊道:“五洲先生實乃圣人臨朝,天下幸甚,萬民幸甚,大明幸甚,臣子幸甚!”
一連整齊的高呼了三遍才停了下來,王軒皺著眉頭站起來,雙手抬起不停下壓,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干什么,干什么,越說越過分!”
“圣人這能是隨便就喊出來的嗎,我不過是推動了航海技術,開疆拓土了幾倍,滅了十幾個小國,平定了草原,主持了變法,挽回了大明頹勢。”
“這些東西不是很正常嗎?照你們這么說,是不是還想給我立雕像啊!”
“簡直就是胡鬧!”
你還要立雕像??
滿朝文武目瞪口呆地看著王軒,一個個深深感受到了自己與王軒的差距,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jpg
亓詩教和定國公對視一眼,媽的,比起恬不知恥來,五洲先生果然更勝一籌!
“當然要給五洲先生,不如此,不能彰顯先生對我大明之貢獻,對我華夏之貢獻,對天下之貢獻。”
“對對對,五洲先生,功在當下,利在千秋,子孫后代都能享受到五洲先生福澤,確實要給先生立雕像!”
“要讓后代子孫牢牢記住,到底是誰給他們打下如此大一片江山社稷,如此廣闊的生存天地。”
王軒臉上笑意一閃即逝,‘砰’地一拍椅子扶手站了起來,看臉色,已經被氣的發紅了,手指著下面一群文武重臣,怒聲吼道:“你們簡直太不像話了,我是絕地不會同意的,今天要是同意了你們給我立雕像,明天你們就敢把我供在文廟之內,得寸進尺,
漫無止境!”
還來!?
還要進文廟!?
一眾文武馬屁聲噶然而止,瞪著的那迷茫地眼睛看著王軒,眼睛里充滿了不敢置信,一時間太和殿內鴉雀無聲,便是坐在最高處的朱由校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此刻,唯一的一個念頭回蕩在眾人的腦海中,人怎么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見無人說話,王軒臉色一下便冷了下來,聲音中透著一股子冰寒,猛地從所有人臉上刮過,“怎么都不說話了,給你們最后一個機會,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瞬間的靜默之后便是一陣吵鬧聲,這些人之所以能成為朝中重臣還是有道理的。
“五洲先生此言差矣,我是萬萬不敢認同的!”亓詩教一臉怒容地對著王軒一抱拳,“魯國之法,魯人為人臣妾于諸侯,有能贖之者,取其金于府。子貢贖魯人于諸侯,來而讓不取其金。孔子曰:“賜失之矣。自今以往,魯人不贖人矣。取其金則無損于行,不取其金則不復贖人矣。”
“子路拯溺者,其人拜之以牛,子路受之。孔子曰:“魯人必拯溺者矣。”孔子見之以細,觀化遠也。”
“由此可見,有功必獎,有過必罰,今五洲先生屢立奇功,挽大明之于將傾,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受其蔭蔽者,億萬者不可數也,若今朝不予之封賞,何以償其功也?如此,則天下人心為之寒,血為其冷,何人還欲為國為民而拋頭顱灑熱血乎!”
“先生認為淡泊名利,清凈雅致,不予受朝中封賞,如仙人般不受世俗所羈絆,然,上到陛下,下到我等臣子及萬民,卻不可不牢記先生之功勞也,切必將世代而不忘,此乃我華夏之傳承,非先生一人之事,實乃天下人之事!”
“先生高潔,怎可為一己之私,而至天下人于不顧也!”
“今日先生便是要斬了老臣,挫骨揚灰,老臣也要說,先生必立雕像于文廟之中,供后人瞻仰祭拜,以不忘先人篳路藍縷開疆拓土,為后世子孫開萬世太平,以為后世子孫之榜樣,激勵子孫后代,一步步披荊斬棘,不畏艱險!”
說吧,亓詩教一仰頭,一閉眼,一副隨時準備慷慨赴死的樣子!
王軒:(゜ー゜),你要這么說的話我可就信了!我特么才知道,我原來這么偉大,這特么好像不立雕像于文廟,就是大逆不道,就是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對不起花朵了!
朱由校:( ̄△ ̄;),原來你是這樣的亓詩教,媽的,歷代大明皇帝,就是這么讓你們忽悠瘸的嗎!?
定國公:Σ(っ°Д°;)っ,我特么差點就信了,該死的臭老九,你特么是真能嗶嗶啊,老子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了!
滿朝文武:(Φ皿Φ),壯哉,我大亓詩教,壯哉,我文壇領袖,讓這些該死的丘八知道知道什么叫學問,在阿諛奉承,溜須拍馬這專項領域中,我文化人要是不要起臉來,什么特么閹宦,什么特么奸邪,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垃圾,就問一句,還有誰!
半響,太和殿鴉雀無聲,王軒抬手抹了一把臉,讓自己努力不笑出聲,干咳一聲,咬了咬下嘴唇,他這么厚的臉皮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個啥,這么一說,我……”
“哎……這真是,讓我為難啊。”王軒一臉糾結,最后搖搖頭,“算了,就依你們吧,總不能斷了后人的上升渠道,畢竟,不能指望天下人都像我這樣淡泊名利,也要給后人做個榜樣!”
“先生,老臣還有一言。”剛剛亓詩教一番話,徹底把之前王軒懲戒幾個文官后,文官低落的氣勢挑了起來,這讓武勛一系十分難受,作為京中武勛一系領頭人,定國公不得不出面說點什么。
“先生,老臣認為,單單立文廟是不夠的,先生也是要立于武廟之中!”定國公可沒有亓詩教那咬文嚼字,引經據典的能耐,只能盡量大聲,讓自己的氣勢更足一些。
“無論是開疆拓土,還是屠城滅國,亦或者此次覆滅韃靼人一族,都是震動天下的武功,昔日,武廟尊太公望,今,民間尊岳武穆,而老臣認為,太公望輔佐周滅商紂,其功為內戰,岳武穆,戰金未盡全功,而今,先生內掃國之囊蟲!”說著,定國公目光還不忘記在亓詩教等一群人身上掃過,那意思就差指著這些文人大罵禍害了。
“外,滅后金,滅韃靼,滅倭國,滅安南,滅外敵無數,拓土開疆,保我大明萬年無憂。”
“論起內外武功,均遠超太公望與岳武穆,所以,老臣認為,先生應該立像武廟!”
(明朝時期,武廟被朱元璋下令拆了,岳飛是民間供奉,官方已經沒有武廟。)
定國公這一番說的倒是鏗鏘有力,對比的兩個人也是鼎鼎大名,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亓詩教淡淡瞟了一眼定國公,嘴唇微微蠕動兩下卻沒有聲音發出來,但若仔細看起口型便能發現,他說了兩個字,“文盲!”
“滾!”知道自己說不過這群臭老九,定國公只用了一個字懟了回去,轉頭便不在看他。
“哎,哎,哎!”王軒眉頭挑了挑,無比為難地連連嘆了三口氣,“有一就有二,手心手背都是肉,總不能冷落了武廟這邊,算了,都依你們吧。”
真是難為您了啊!!!!滿朝文武露出了‘心滿意足’地笑容。
說完,王軒好似被傷了心一般,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滿朝文武地注視之下,轉身便走了出去,就在賣出去太和殿的一剎那,王軒腳步忽然停頓了一下,聲音幽幽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人耳邊,“事情就這樣吧,可千萬別把我的事跡寫進教科書里面!!”
“……”要點臉吧,求您了,就要一點點!
“咕嚕”“咕嚕”“咕嚕”幾聲響起,也不知道是咽唾沫的聲音,還是壓抑回去的咒罵聲。
朱由校:老師,您就是我的榜樣!
定國公:縱觀幾千年歷史,您這不要臉的風范冠絕所有帝王!
亓詩教:五洲先生,您厚顏無恥的樣子真乃我輩典范!
滿朝文武: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真不怪滿朝文武不會拍馬屁,實在是王軒要求有點太高了,看看其他一代權臣,要的無非就是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最多像是魏忠賢,也不過多了個九千歲的名號,有誰敢提圣人這么兩個字啊!
更何況還要立像文武二廟,進去教科書中……
走出太和殿,王軒砸吧砸吧嘴,這些真不是咱自己提出來了,他已經屢次反對了,奈何,滿朝文武以天下萬民,朝廷信譽苦苦相逼,他也只能勉為其難地接受了!
嗯,就是這樣!
從這一天起,天下便興起了給王軒立像風潮,反正現在鐵價也便宜了,力一個全鐵的雕像也花不了多少錢。
文武二廟也在各大城池中興建起來,提升全國人民文化素養和勇于拼搏的精神至關重要。
只是,文廟之中,程朱二人雕像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被拆了下去,反而加上了一個王守仁的雕像進去,據傳言,是某個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王姓男子不喜歡這兩個家伙……
天啟五年,大明258年,從北京到張家口和赤峰,再從兩地至錫林浩特的水泥公路,在三萬韃靼人俘虜和五萬百姓的共同努力下修建成功,在成功之后,這八萬人帶著家口便直接在當地開始建房定居下來,草原上第一個人口超過十萬的城市正式建成。
水泥廠和磚石場的建立,磚瓦房,火墻,火炕的推廣,讓草原上的冬天不在難熬,交通的便利,讓人們生活不在艱難。
從這一年開始,大量的村莊城鎮沿著公路兩側被建立起來,這些村鎮之中,漢人和草原人共同居住,牛羊畜牧業成了草原上主要經濟產業,順帶著,奶制品和羊毛紡織品也遠銷全國。
為了更進一步的控制草原,自天啟六年起,從錫林浩特至庫倫(今蒙古國烏蘭巴托)的公路又開始修建,于此同時,從赤峰到通遼,從通遼到科爾沁,最后一直延伸到呼倫貝爾,從張家口往西至呼和浩特,再往西到河套地區,全部納入到王軒的修建計劃之中。
只是這攻城過于浩大,就不是一兩年內能完成了,與之相配套的還有移民措施。
天啟十年,西安至蘭州衛公路修建完成,十萬大軍自西安出發,身后跟著二十萬的建筑工人,一路過蘭州之后,繼續朝著西面進發,西寧衛,涼州衛,永昌衛,肅州衛,目標直指,目的地直指吐蕃,沿途所有異族,異神信仰者,一個不留,統統誅絕。
天啟十二年,在十萬大軍護衛下,公路一直修建到吐魯番,滅別失八里,于烏魯木齊建城,二十萬建筑工人及其家屬,十萬大軍隨即散布于整個吐蕃草原之上,不斷壓縮異族生存空間,直至其全部滅亡。
天啟十五年,再次十萬大軍與二十萬建筑工人及其家屬出發,從蘭州一路向西,入西寧,至西藏。
天啟十八年,第二次全國人口普查,大明人口在新政策刺激之下翻倍,人口已過兩億大關,蒙古草原和吐蕃等地全部平定,困擾了中原幾百年的邊患被王軒徹底平定。
天啟二十年,投入了王軒不少精力的‘大明科研研究院’終于取得重大突破,蒸汽機取得突破性進展,利用率和安全率達到一個很高的水平線,至此,蒸汽動力輪船和火車進入科研項目之中。
天啟二十五年,大明人口再次翻倍,已經沖破四億大關,王軒終于開始了西近之路,十三艘排水量萬噸的蒸汽風帆混合動力船,帶著上百艘大帆船抵達佛教發源地,莫臥兒帝國。(1526年,蒙古人帖木兒的后裔巴布爾在印度建立的封建專制王朝。)
一次性,王軒便投入了十萬大軍和十萬百姓,總移民計劃千萬,持續近五年時間,徹底消滅了三哥。
為了加快西面的推進速度,天啟二十八年開始,陸地之上,沿著絲綢之路和當年蒙古人的路線,一跳橫貫東西的鐵路朝著西面鋪設而去,為此,王軒動用了上百萬人口,一邊修鐵路,一邊建設,一邊移民,海陸上通過新征服的‘三哥半島’朝著西邊中亞地區推進。
為此,大戰連綿,只是仗著裝備犀利,士卒強悍,一點點朝著西邊推進。
天啟三十五年,大人人口突破八億,向西徹底占據整個中亞,腳步延伸到尼哥大陸和東歐,向南,占據了澳洲大陸,向北延伸至貝加爾湖流域,向東,通過白令海南部島鏈,進入美洲大陸。
天啟四十五年,大明幫助美洲大陸上的印第安人,徹底驅逐了侵略而來的白人,開始對美洲大陸的大規模移民,同年,上帝之鞭再臨歐洲,這次上帝沒能拯救他們。
天啟五十年,華夏子民遍布全球成為唯一人種,少數族裔成被保護對象,受到重點研究與關注。
已經年邁,須發半百的朱由校看著依舊面容年輕的老師感慨不已,歲月好似從未在王軒臉上留下過痕跡,還是跟五十年前一樣年輕。
“老師,泰山上的封禪祭壇已經準備好了,老師真的要飛升了嗎!”幾十年時間,王軒好像被時間遺忘一般,朱由校曾經問過王軒為什么,王軒給他的答案就是,“我乃仙人轉世,預見到我華夏子民將要在未來有三百年沉淪之苦,于心不忍之下,散功下凡,拯救華夏子民,只等功德圓滿,便要祭天回歸。”
這話朱由校深信不疑,畢竟事實擺在眼前,莫說是他,全天下人都認為王軒乃是仙人轉世,這才有圣人臨凡,王軒扭轉乾坤的所作所為天下皆知,聲望之隆,亙古未有。
三月之后的良辰吉日,大明朝中重臣,全世界各地的總督,全部齊聚泰山之巔,目光炯炯地看著祭壇之上的王軒。
王軒自認為是個有始有終之人,做事情就要做全套,說升天,就升天!
盤膝坐在祭壇之上,已經五十多年了,王軒終于又一次開始在腦海中呼喚起了系統,“喂喂喂,起來干活了!”
半天,王軒眨眨眼睛,心里忍不住嘀咕,這特么系統不會因為幾十年沒用而壞掉了吧?
“系統,起床啦,干活啦!!”
“系統,這個世界已經沒油水可榨了,起來收氣運了,我要穿越新的世界!”
未,未檢測到附近有新世界 系統終于發聲,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幾十年不說話的事,聲音帶著幾分磕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