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街的西餐廳里，燈火輝煌。
室內溫度適中。
正在用餐的各位游客交談聲音都不大。
似乎就有了那么一點點美好的味道。
寧晏和顏芷坐在靠窗的卡座上，點了一些招牌特色。
顏芷將每樣餐點都品嘗了一下。
盡管是遠遠比不上家里廚師做出來的，但顏芷依舊很開心，連說不錯。
一點都不帶敷衍。
寧晏也跟著笑得很開心。
有種心滿意足的味道。
再之后。
寧晏便去刷新朋友圈動態，然后看著手機屏幕傻樂。
對面的顏芷一臉莫名其妙，這明顯不正常，遂翻開自己手機。
兩人有一些共同好友，評論能看到。
“石錘，寧總這是把咱們顏小姐當工具人了，心疼……”
——文溪。
“心疼……顏小姐咱們不跟寧總玩了好不好……”
——柳初筱。
還有辛寧、季婷等等紛紛評論表示心疼。
還有表示賊雞兒需要一位工具人顏秘書的。
這才是寧晏傻笑的點。
他實在沒想到大家會認為顏芷是工具人：“開心嗎？顏秘書？”
顏·工具人·芷哼了聲：“工具人有說話的權利嗎？”
寧晏回了幾條評論。
比如林眠、李承澤他們的。
“寧總最近這是干啥了，怎么還有工資入賬，看上去還蠻不錯的樣子。”
寧晏回復：“被迫經營公司，我太難了。”
也說了下自己還在羊城。
因為李承澤通過視頻看出來有些眼熟，問了嘴。
畢竟寧晏只是在珠江新城這一塊找的地方，而且這家西餐廳的消費水平比較高，可能就有點出名吧。
額外的，寧晏也沒太多搭理其它亂七八糟的事情。
反而收起了手機。
顏芷一一挑眉：“怎么？”
“沒事，平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我終于靠付出勞動力換取了報酬，請你吃一頓大餐。”寧晏隨口道。
“都不記得是什么時候跟你吹過牛。”
“一直都放在心上，也沒想到過了這么久才終于實現。”
“說起來這家餐廳不貴，人均六百多塊的樣子，可是以前怎么就覺得這種餐廳的門檻會那么高呢……”
寧晏說著就嘆了口氣。
有些仿佛已經消失在記憶里的事情，其實歷歷在目。
顏芷也收斂了笑容。
她比誰都更清楚寧晏的過去。
知道少年的心中從來都有夢。
只是誰活著都有生活所迫的時候。
一個農村出來的孩子，總也就只能看到巴掌大的天。
奢望著巴掌大的夢想成真。
可是見的事物越多，就越覺得很多事情怎么那么匪夷所思。
反倒是會逐漸忘記自己原來的模樣。
顏芷明白寧晏今天之所以這么的激動，以至于有點難以理解。
甚至看起來有些矯情。
都只是因為寧晏想提醒自己，不要忘記自己是誰。
“是這兩天跟天頌公司員工溝通出了什么事情嗎？”
顏芷突然問道。
寧晏稍有頓挫，緩緩搖頭：“現在還說不清楚。”
“本來想跟吳姨談一談的。”
“可我又覺得時機還不成熟。”
顏芷便沒有再問。
這個晚上，寧晏和顏芷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很多曾經以為會淡忘或刻骨的事情……
顏芷隱約覺得，這次寧晏心里面裝的事情更多了。
9月13日。
農歷8月15。
中秋節。
一大早，寧平遠和梁因女士便遺憾的通知寧晏，這個節日不能順便一起過。
柳菡女士也跟顏芷通了電話，表達了自己的歉意。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目前來說，顏芷配合寧晏的綜合學習計劃的優先級最高。
所以過節的話，一般是將就寧晏這方的位置。
寧晏和顏芷都沒有什么表示。
剛好李承澤抽空發了消息，問寧晏晚上有沒有時間聚一下。
這就有了去處。
中秋節當天寧晏也沒閑著，旁敲側擊的跟吳憂問了問下個企業在哪里，長什么樣，有沒有……
反正就是也想提前準備一下下。
吳憂也就是一問三不知。
寧晏：“……”
顏芷：“……”
她總覺得自己要遭。
然后就看到寧晏的目光轉了過來……
下午五點，寧晏坐上久違的大紅旗出了門。
原本計劃是晚上喝個小酒，嘮嘮嗑什么的。
后來林眠、文溪幾個就在鵬城的表示也要過來羊城湊個熱鬧。
干脆就改了時間，一起吃個晚飯。
一路上，顏芷像是個受氣包一樣，一言不發，還嘟著嘴。
擺明一副老娘很生氣的模樣。
也確實。
在跟吳憂溝通無果后，寧晏就將矛頭轉向了顏芷。
他不要顏芷覺得，他要自己覺得顏芷一定知道點什么。
于是就這樣了……
“哦豁，這回是真寧總來了。”
“呀，這不是工具人顏秘書嘛……”
林眠這貨一見大紅旗停下來，就吊兒郎當的調侃了起來。
其實不只是林眠。
文溪她們也很好奇。
寧晏怎么忽然就去經營企業了，這玩的是哪一出？
只不過林眠率先選擇了用吊兒郎當的方式了解。
寧晏打了個哈哈。
“沒辦法，我就是個工具人，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
“這不，連下周在哪里都不知道。”
算是簡單解釋了下。
一行人見狀，也就沒多問。
今兒這局是李承澤攢的，地方也是他定的。
一群人在李承澤的招呼下，先是去了這家不起眼的私廚休息室嘮嗑。
差不多七點的時候，才入席。
餐點已經全部安排妥當。
也沒說要點菜什么的。
“也只有李哥才能隨隨便便這么玩得講究了。”
林眠感慨了一句。
的確。
寧晏也知道，這種地方，不為掙錢，講究得很。
一般人連門檻都摸不到。
飯桌上大家就寧晏忽然開始經營企業的事情聊閑扯了會。
“寧總，有什么需要的，言語一聲，別管是正兒八經的還是什么其它亂七八糟的，反正都全是一鍋肉。”林眠如是說道。
寧晏只是笑著點頭。
講有需要一定一定。
實際上自己清楚，這種外援是不被允許的。
之后話題就扯到了另外的事情上。
比如前陣子一直在圈子里面的王思。
最后李承澤嘆了聲：“王校長可能有點難過……”
寧晏也只是沉默不語……
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