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月聽到羅昭云剛才曖昧挑逗的話,有些羞惱,如果換做是尋常的達官貴人,她或許會拂袖立場,心中大為鄙視一番,可是換做是羅昭云,她還真的難以真的記恨。
羅昭云玩味兒一笑:“這就受不了啦,還說能跟蕭依依付出一樣多,呵呵,不是搪塞人嗎?好了,大家都沒誠意,今日泛舟,就到這吧,我要回去了。”
傾月真想一腳踢他下船,但是惱恨心情一瞬就消散了,她在思忖對方的話,認為不見得為實。
“會不會是他在忽悠人,蕭依依會這樣輕易就被他個少年俘虜芳心,甚至不惜違背幕后宗主的意愿,輕易委身一個人嗎?”傾月心中想了想,覺得不大可能。
因為蕭依依和她喬傾月,情形差不多,她覺得自己做不出的事,對方未必那么大膽,無所顧忌。
“羅公子請留步,既然來了,不如聽傾月吹奏一玉笛如何,人家好久沒有這個雅致興趣了。”
羅昭云站在那,神態自若,淡淡一笑:“就不怕羅某說話不中聽,粗鄙不堪,讓姑娘著惱嗎?”
傾月道:“我覺得羅公子不是那種自甘墮落之人,剛才那一番話,未必出自你的本意,或許,是對傾月提出的建議,不愿意接受吧,既然這樣,傾月也不強求,我們只做普通朋友就行,公子不必為難了。”
羅昭云錯愕一下,想不到這妮子也十分精明,很快就猜到他的用意,不大好對付。
這些青樓花魁,各個都是人精,她們見過太多才子墨客,達官貴族,世家子弟,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可知這些女子八面玲瓏,能言善辯,察言觀色的本領更是厲害。
“姑娘多想了,羅某并無為難,真的是實話實說。”
“呵呵,等明日,我可能會去蕭依依的府上做客,到時候真假,一探便知。”傾月忽然狡潔一笑。
這一下輪著羅昭云怔了,他沒有繼續搭話,而是輕笑道:“久聞傾月姑娘才藝無雙,那日重陽大比上,也欣賞到姑娘的風采,若能近在咫尺,佳人奏笛,當然要洗耳恭聽了。”
傾月笑靨如花道:“這幾句聽著還算順耳,知道嗎,這支玉笛,可是我最珍愛之物,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聽到它的,哪怕當朝宰相、尚書駕臨銅雀樓,要聽一曲笛子,先要看我有沒有那個心情,二來,即便吹奏,也絕不會動用它。”
羅昭云似乎聽出傾月話中的重視,微微點頭道:“那羅某可更要仔細聆聽了。”
傾月姑娘調整好了站姿,對著湖面,清風吹來,吹起了青絲飄展。
一管玉笛湊在薄而紅的櫻唇上,悠揚地笛音從綠色的玉笛流瀉出來,藉著秋風的吹拂融化在空氣中,消散在湖心里。
笛聲清脆悠揚,飄蕩開來,漸漸地,曲調沉穩,帶著淡淡哀傷,那哽咽的聲音好似有著說不盡的思念,道不盡的柔情,卻也讓聽者感受到那份心碎和無奈。
羅昭云站在那里,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神態,有若刀削般充滿美感的輪廓線條和冰肌玉膚,容貌傾城,麗質天生。
他聽得出,這個女子有心事,過得并不像表面那么光鮮。
傾月跟蕭依依的美貌,并不相同,但也有幾分相同的氣質,多才多藝,身不由己。
此時此刻,羅昭云的心仿佛被玉笛聲揪住了一下,下意識地想抱住眼前佳人,好好疼惜,但是理智告訴他,這不允許,因為他跟傾月,并不熟絡,而且也不知對方邀自己過來,究竟有何目的,所以靜靜站在那,看著水波浩渺,心中卻堅定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