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里后，原辰飛照貓畫虎打算直接開一個空間之門然后跑路，至于這些灰塵到底打算怎么做，他是沒打算過問了。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啟空間之門，就見一片灰塵涌動而起，化作一個人形：“原辰飛？”
“是我。”原辰飛看看那灰蒙蒙的人形，對方幻化成的人臉看起來就和他自己有幾分相似。
“你想利用吾族來為你對抗星海族？”
“星海族全面進攻地球，你們的地盤，也是他們想要的。”
“吾族先天克制星海族，星海族不敢與吾族對抗。”
芥子族的無孔不入克制一切精密存在，無論星海族還是鐵血族，看到芥子族都得繞道，否則那萬千灰塵撲來，什么樣的精密裝置都直接堵塞，銹蝕，轉化。
沒有種族比對芥子族更擅長物質轉化了。
“所以你們打算讓一個被你們克制的種族占據大半個地球，而你們只獲得一隅之地？”原辰飛立刻反問。
他知道星海族畏懼芥子族，但這不代表他不能挑撥。
但是那芥子族人影卻道：“如果星海占據了大半個星球，那么我族的領地也可以趁機擴大。”
“你們要領地有什么用？”原辰飛反問：“對你們來說，唯一有意義的就是物質。”
芥子族就像是游戲中蟲族，對它們來說，不斷的吞噬與擴張才是追求。
但是諸神體系下沒有蟲族，相比之下，芥子族相當于替代了這個位置，唯一缺的大概就是個女王了。
那芥子族已回應道：“我們不需要領地，只需要物質。”
呃，你這是在重復我說的話好嗎？
那芥子族又道：“我們也不討厭星海族，我們克制他們，他們怕我們。”
“你應該加個所以不會來招惹你們……你看起來不太擅長運用語言。”原辰飛道。
“芥子族不用語言交流，這太低級。”
“我知道，你們有精神網絡。”
芥子族通過獨有的精神網絡進行交流，每一個芥子族都是精神網絡的構成部分。個體的它們缺乏足夠的智慧，唯有本能，唯有融合起來后才會有相應的智慧做到更多的事。
但融合意味著生命的消亡，而任何一個生命種族都會本能的厭惡死亡——這是種族存在的前提，甚至死靈都不例外。對死靈來說，它們只是以另一種形式活著。
芥子族人影已道：“芥子族不討厭星海族，可以利用，所以我們不會幫你對抗。”
“我不這么認為，如果你們真是這么想，就沒必要融合了來和我交流了……你們也不擅長撒謊。”原辰飛道。
那芥子族想了想，竟然點頭：“是的，我剛才撒謊了。撒謊太難了。”
這大概就是精神網絡的不好之處吧，所有的思想都是公開的，所以謊言沒有意義。
芥子族只有在融合的時候智慧提升才會撒謊，不過對他們來說，那依然是高技術活兒。
原辰飛笑道：“那就說說你們的想法吧。”
“芥子族討厭修族。”芥子族直接道。
原辰飛點頭：“我理解，因為他們克制你們。”
在不考慮思觸的情況下，修族法術的威力可謂通天徹地，這一點看源天尊和赤罡大巫隔空交手就知道了。能相隔千萬里對掐，放眼萬族，大概也只有這兩族大能才能做到。
正因為這樣，芥子族的數量優勢在修族那里沒任何意義。
關你多少沙塵暴，我一記仙法蕩去，盡皆無蹤。
芥子族對抗修界的唯一方法就是融合，而且還得是超大體量的融合。
但是對付這種融合，修界修士的方法更簡單。
我跑就行了。
每一次融合就是一次自殺，芥子族的融合體撐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如果不是他們轉化物質的速度太快，總能彌補缺損，那他們早被修界滅了。
可就算這樣，每一個修士手上都有著數以億計的“芥子血債”。
這種情況下，芥子族討厭修族就可以理解了。
原辰飛哈哈一笑：“修族我可惹不起。這么著吧，星海族你不想管就不用管了，我這空間之門就放這兒，您愛進不進，我先走一步。”
那芥子族融合體連忙道：“不是讓你去擊殺修族，而是想要一樣東西。”
“什么？”
“融石。”
融石原辰飛知道，這東西是修界特產的一種石頭，對別人沒什么大用，但是對芥子族有大用。因為這種石頭可以讓芥子族在融合時獲得更長的融合時間，甚至在潰散時可以保留部分芥子族本體。
修族克芥子族，偏偏修族的特產還能讓芥子族強大，這大概也是芥子族最無奈的地方。
為此芥子族滿世界和其他異族做生意，為的就是盡可能多的獲得融石，這也是少有的他們最重視的資源。
融石在修界并不是什么珍稀資源，不過因為對芥子族重要的緣故，硬生生被炒成了天價資源。有時候修士要什么寶物，拿塊石頭就能交換——拿這石頭去找芥子族要吧，想要什么盡管提。
反正對芥子族而言，什么寶物都是沒有意義的，都是用來轉化的。所以他們在轉化過程中留下的寶物，也都是用來交換融石的。
繞了半天，原來還是交易，而且還是持續千年的交易，原辰飛也樂了：“那你直說不就行了嗎？”
那芥子族想了想，回答：“芥子族不擅長語言。”
“好吧。”原辰飛能理解，眼前的這個人形融合體，智商大概和孩子差不多，要不是為了交易，他們也不會舍得融合。
“但是我現在可沒有精力和修界扯皮。”
“我們知道，我們可以幫你。芥子族對別處一無所求，只要融石。”
“你們剛剛占據了一座城市，然后說別無所求？”
“我們不需要領地，我們只需要交易的資本。”
那人影說著，就見一大片灰塵滾滾而來，在原辰飛身前便落下海量的系統裝備，直接堆成了一座山。
我了個操，整座城市但凡能搜集到的系統裝備大概都在這兒了吧？
所以芥子族占據領地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把不值錢的物質進行轉化，把值錢的留下，獲得領地，獲得資源，然后拿去交換？到也簡單。
原辰飛搖頭：“我對裝備無所求。”
“我們可以給很高的價錢。”
你們看來不但不會談判，還不會做生意。
據說最早用融石交易的異族都因此獲利甚豐，不過在長久的交易后，芥子族其實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而修界也提升了融石的價碼，所以別看這貨不會說話也不懂交易，但實際上這買賣并沒有太多利潤空間——被騙了幾千年，再蠢也學會了。
原辰飛依然搖頭：“我不需要裝備，既然你們已經占領了圣彼得堡，那我需要一個承諾。在轉化過所有你們需要的之后，退出這里。另外……幫我搞定一艘星艦。”
“這個沒有問題。”那芥子族立刻答應，對他們來說，一塊已經被轉化掉大部分物質的領地也的確沒有太多價值：“但你需要支付至少一百塊修石。”
“這可不便宜。”現在修石被修界弄得價格奇高，一塊都是千萬晶幣。
明明就是山里的石頭，卻被炒成這樣，原辰飛也是服了。
更服的是，修界明明不是系統職業者，竟然還要晶幣。
當然原辰飛知道這是因為修界對外界也有自己的需求。晶幣作為星羅萬界的通用貨幣，依然大有可為。
所以他們不僅收晶幣，甚至還收神幣——原辰飛很詫異，他們怎么去天宮？
是了，直接飛。
只要諸神許可。
芥子族已道：“你可以直接去修界取，不用付錢。”
原辰飛哈哈一笑：“你真看得起我。”
“你能做到的，你也會去的。”
“為什么？”
“因為你想走上至強之路，這些地方就必須去。”
是啊，如果想要成為至強，那么有些地方就必須去。
芥子族只是不會撒謊，不擅交流，但該明白的，他們都明白。
意識到這點，原辰飛回答：“我會試試。”
“我們期待著。”芥子族回答：“另外我們可以預付星艦酬勞。”
“如果他們也愿意支付一百塊融石，甚至更多呢？畢竟對星海族來說，一百塊融石未必比一艘星艦更貴。”
“星海族想要獨占地球，他們已經失去了和修界交易的資格。”
原來是這樣，原辰飛明白了。
隨著那芥子族的說話，人形融合體散去，大量的灰塵已瘋狂涌入空間之門。
“是芥子族！快破壞空間之門！”星艦中的星海族瘋狂喊叫著。
不過有虛空之鯨支撐，要破壞空間門可不太容易。
那一刻原辰飛感覺就好像有無盡的沙塵暴涌入星艦內部那狹窄的空間，他們開始瘋狂蔓延，銹化，吞噬，轉化萬物。
星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腐朽著。
“干的不錯。”原辰飛喃喃道。
這時候，韓飛宇大叫：“原大哥，本土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