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原辰飛經歷過讀檔的事,他還真不會想到,全知族的手段,在他們進入全知界的那一刻就啟動了。
他們直接消除了大家在選擇空間的記憶,還屏蔽了他們已經有了職業的事,再影響他們的選擇,讓他們自己以為是臨時起意選擇的。
只是他們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卻依然無法改變一個事實——有些職業者,在空間里就提前加過技能了。
所以當屏蔽解除,大家再次選擇自己選擇過的職業后,就會發現自己有些技能加過點了,而且這個技能加的正是自己一開始計劃好的。
這是一個很大的破綻,但可以通過諸神的安排來彌補。
它完全是說的過去的,畢竟大家對諸神的了解也有限。
奈何遇到原辰飛就不靈了。
在意識到自己的記憶被篡改之后,原辰飛就知道,諸神給的任務,肯定有強制條件,沒準不獲得積分就得死。
而這刻隨著他的說話,那些流失的記憶回來了。
果然。
任務內容出現變化。
依然是原來的那些任務,只是在后面多了條件。
任務內容一,每個職業者都必須獲得至少十點積分,做不到的,抹殺。
此外,排名最后二十名的,也是抹殺。
諸神的抹殺條件不算多,就這兩個,但如果不是原辰飛看破,那么職業者們一旦因此放松警惕,打算混過這次任務,后果只怕就是全員抹殺。
除此之外,原辰飛注意到,還有一個小小條件也被抹去了。
在諸神提示里,還有一個“本次任務自動獲得語言通曉”。
原辰飛眉頭微皺。
語言通曉?為什么會給出這個待遇?而全知族又會抹去這條?
這時候,飛流士的嘆氣聲想起。
他說:“你很出色,悅,小看你了。”
“他不是小看我,只是你們做事有自己的規則,你們雖然手段神秘,詭異,卻同樣不是無理可依的……這個宇宙沒有真正的無理側,只有相對的無理。”
原辰飛在腥紅古堡中曾經見過無理側的存在,但現在他知道,一切無理都是相對的,只是你沒有弄明白。
全知族也是。
他們的手段強大,詭異莫名,但依然有理可循。
要不然原辰飛也不可能站在這里和飛流士對話。
這刻飛流士淡淡道:“你很出色。但是八千異族,出色的從來不少,卻還沒誰能毀滅全知族。在你之前,也曾有過許多出色的異族站在這里,指出我們的做法漏洞,你猜,他們最終的結局如何?”
“我不想猜,我不想從你這里知道任何事。”
“可你無法阻止,即使你刺聾了自己的耳朵,戳瞎了自己的眼睛,也依然無法抵擋知識的灌輸。我可以把大量的信息與知識灌輸給你,而你知道那后果。”
“那你為什么不這么做?”原辰飛反問。
然后不等他回答,原辰飛已道:“因為你可以灌輸知識,而我也可以抵抗。為什么全知族要如此和善的對待來殺他們的人?因為知識的灌輸不是終極的解決之道,唯有自發的學習和接受,才是最好的方法。這就是為什么你們要如此客套和無私的奉獻知識的原因。你們需要時間,時間越長,他們在這里獲得的知識越多,受你控制和影響的幾率就越大。這也是我為什么現在過來的原因……對付全知族,不能拖!什么狗屁三十天,三天都嫌長!”
他斬釘截鐵道。
飛流士:“你很聰明,但是沒有人能擺脫知識的饋贈。”
原辰飛微笑:“你是說我學過你們的東西嗎?”
他指指自己的腦袋:“我已經把精靈秘典全部忘記了……我可以清洗別人的記憶,也可以清洗自己的。”
“你做的準備很足,但到目前為止,你不是唯一一個做到這步的異族。無數天才走到這里,走到這步,但他們依然失敗了。沒有誰能毀滅全知族。”
原辰飛立刻道:“我沒有說過要毀滅全知族,我只是想保全我和我的朋友。在自己能夠保全的情況下,我不介意和全知族交朋友。”
“你的自我保全,會對全知界造成傷害。”
“是對全知界,不是對全知族。”原辰飛道:“正如你所說,全知族經歷過無數挑戰,有許多英才來過這里。真的沒有人對全知界造成過影響嗎?我不相信。我更愿意相信,全知族是懂得取舍的種族,你們知道該在什么時候做適當的放棄。”
“但你還沒有表現出讓全知族放棄的實力。”
“實力?”原辰飛搖頭:“你很擅長誘導,飛流士大人,不過我知道,實力在這里根本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能夠找到你們的弱點。”
“那么,你找到了嗎?”
“是的,我至少找到了一個。”原辰飛回答:“你們可以制造騙局……但自己不能撒謊,對嗎?”
天亮的時候,初六等人過來看原辰飛。
發現他正坐在床上,手里還拿著牌。
“咦?還在研究你的牌呢?”李戰軍樂呵呵的過來:“是要再打一把嗎?”
原辰飛直接道:“你們來了?現在出旅店,往左走,一直到盡頭,有個練功場。進練功場,然后各找一個一百級的目標,殺掉。”
“啊?”大家被他的說話弄得懵逼。
岳霜:“為什么啊?這里的人都挺好客的,還送我們免費的技能知識,就算完不成任務也沒有懲罰,又何必再為了一點積分而殺人呢?”
原辰飛只是道:“去做!”
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否認的態度。
岳霜小脾氣上來,正想頂,卻被劉璃拉開:“聽他的,不會錯的。”
“我就是想不明白……”岳霜有點想哭的意思。
還是李戰軍最干脆:“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飛子讓你干你就干!這么不相信他,出了什么后果你擔的起嗎?”
說著已和劉璃一起,拖著岳霜出去。
其實岳霜也不是不相信原辰飛,只是小丫頭天性偏善,實在不希望在沒有強制任務的情況下去殺死熱情好客的對方。
一個小時后,四個人回來了。
初六告訴他,兩個人完成了任務,岳霜和劉璃卻沒有完成。
原辰飛皺眉。
岳霜低聲道:“我也不是不想完成,只是……對方根本不還手啊!”
李戰軍他們過去完成原辰飛交代的任務,沒想到對手卻根本不還手,任由他們攻擊,直至死亡。
這別說岳霜了,就是李戰軍等人都有些下不去手。
最終李戰軍還是閉上眼睛,把對方當成豬,才一刀捅了的。
至于初六則好很多,他的道德觀念其實沒那么強,或者說對原辰飛的忠誠壓過了他的道德觀。
相比之下,兩個女孩就有些難為她們了。
她們是真不做出來。
知道這個情況,原辰飛嘆了口氣:“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既然你們放棄了機會,那就算了。”
他就這么輕輕放過,讓李戰軍他們也大感訝異。
李戰軍問:“初六,問問他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原辰飛搖頭:“在這里,永遠不用通過詢問和傳授來獲得任何信息與知識。”
說著他起身離開房間。
劉璃喊:“你去哪兒?”
原辰飛沒有回答。
大家看初六,初六比劃道:他讓我們別跟著。
離開旅店,原辰飛直趨塔樓,路上到處是職業者在街上閑逛。雖然看不到他們,但原辰飛可以清晰感知到人類和其他生物的區別。
來到塔樓,這一次守衛沒再攔阻他,而是引領著原辰飛進入一個空曠的大廳。
大廳里一尊石像坐在位置上,原辰飛進來,那石像已道:“我已經完成了答應你的事。”
“但我還有兩個朋友沒有完成任務。”
“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你敢說這里面沒有你的影響?”
“知識的影響無處不在,是她們自己的意志不堅定。”
原辰飛沉默了一下,道:“到目前為止,我只有兩個要求。一,確保我和我的人不會死。二,在我臨走前獲得我需要的東西,人族可以和全知族互不侵犯。”
“你的成就還沒有達到那個條件。”
“問題是通往對應成就的道路,總是伴隨著血腥。你不會希望付出那樣的代價的。”
“全知族有全知族的規則,我們不可以……”
原辰飛“啊!”的喊了一聲,打斷飛流士的說話:“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任何關于全知族信息的事,我會自己查明白!你也不要妄想直接灌輸到我的記憶中,你知道我可以自我清洗!”
“那么……我們期待你的表現。如果你能夠做到,全知族也無怨言。”
“那我就只好說抱歉了。”原辰飛目光中暴芒:“我現在就做!”
他說著再度打開惡魔之門,同時直接發動領主意志,召喚出十二禁衛,大叫道:“摧毀這里!”
“嗥!”所有惡魔同時發出大聲的吼叫,瘋狂的開始打砸周圍的一切。
不僅如此,原辰飛更是連他的巨章也放了出來。
這玩意兒可是拆家的好手,一出現就將大廳擠得滿滿當當,揮動著巨大的觸手開始瘋狂的抽擊。
但就在這時,大廳中閃現出無數古怪字符。
它們升入空中,閃耀光輝。
于是那些惡魔同時仰頭上望。
它們呼喊:
“我看到了!”
“惡魔一族的寶典!”
“這字符,充滿了神秘的力量!”
“我感到自己變聰明了!”
“這是神圣的殿堂!”
“不,我們不能摧毀它!”
所有惡魔同聲嚎叫著,然后轉頭向著巨章捶去,唯有十二名禁衛惡魔依然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