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腐的氣息撲面而來，令紫的表情微微一變。
她臉上仍舊帶著和煦的微笑：“李志先生，請你配合！”
“不！不！我沒病！”
李志癲狂地大喊，臉上的肌肉都變得扭曲：“你們一定是想來害我！想抓我去解剖做實驗！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他嗬嗬地粗聲喘息著，手指甲竟然肉眼可見地變長、尖銳……
呲啦！
沒有任何征兆，他右手一抓，鋒利的指甲對準了紫。
“鐵砂掌！”
王超群欺身上前，一掌拍出，正中李志的‘爪子’。
巨大的力量勃發，將對方整個人都砸進了屋內。
“獵人么？不太像啊……”
王超群負手進入屋里，望著一地的骨頭，還有更加惡心的氣味，以及亂飛的蒼蠅，有些無語。
“王超群，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再動手！”
紫瞪了他一眼，旋即對著衣領上的麥克風道：“已經確認，李志患病，需要治療……治療人員準備擔架，還有麻醉劑。”
這是一種在全世界超凡者群體內爆發的疾病。
主要表現為癲狂、富有攻擊性、被迫害妄想癥，發病原因成迷。
不過它只在職業者身上發作，并且發病率不高，百分之一的樣子。
“這么弱……嚇我一跳！”
王超群盯著半跪在地上的李志，撇撇嘴：“紫姐頭你太小心了吧？”
“他對我們是沒有威脅，但對普通人就是屠殺……已經有過前例了。”
紫嘆息一聲，感覺有些奇怪。
似乎……發病的人，在職業者中，都算弱雞啊……
不遠處的高樓中，從窗簾下探出一個望遠鏡頭。
程峰一臉肅穆地盯著公寓，片刻后揉了揉眼睛：“果然是天網，他們行動了。”
旁邊，黎微微正一臉無聊地躺在沙發上玩手機，林紅則是對著手提電腦打字。
“我們小隊第一次行動，就是這么在一邊看戲么？好無聊啊……”
黎微微打了個哈欠。
“你就知足吧……”林紅笑罵了一句：“你就是太安逸了，真要放到國外去，經歷一下街頭槍戰爆炸，指不定被嚇成什么模樣呢。”
“我們生活得這么輕松，是因為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啊。”
程峰也感嘆一句，讓黎微微翻了翻白眼：“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跟我講道理……哈欠……”
她打了個哈欠，突然間，神情一變：“風的味道……變了！”
“風……什么味道？”
林紅一怔。
“反正……很奇怪的感覺，還有……好困。”
黎微微嘟囔一句，昏睡過去。
“昏迷了？”
程峰撲上來，摸著她的脈搏：“奇怪……這是怎么回事？”
突然間，他眼前一黑，困意也洶涌而出。
“這好像是……感召？”
旁邊的林紅喃喃著，枕著胳膊同樣睡了過去。
這幢小樓的天臺上，蘇魯肩膀上停著一只黑羽紅眼的烏鴉，望著皎潔的月色：“第二次靈潮？看來是要跟‘詛咒’一起了。”
有光明就有黑暗！
一個世界發展到如今這個程度，肯定積蓄了大量的陰暗與怨念！
以前沒有靈潮復蘇，無法宣泄。
但現在，就不同了。
“我設下的‘激勵機制’，似乎跟這個詛咒宣泄有些融合？”
蘇魯閉上眼睛，也來到了夢中。
黑暗的空間內。
無數螢火蟲一般的靈體浮現，各自表面都有一層瑩瑩的光芒，看不清具體形態。
“這是……”
“感召！”
“哈哈……想不到除了第一次感召與后續的晉升儀式之外，我還能來到這里！”
“這是機緣，巨大的機緣！”
在蘇魯附近，幾個靈體見狀，立即瘋狂地向黑霧深處涌去。
他們要去膜拜那個巨人，獲得更多的神秘學識！
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他們，自然不會害怕，有的只是興奮。
蘇魯望了望周圍，只有寥寥幾個靈，才能勉強抑制著貪婪，靜止不動。
但是……沒有用！
“摩耶那……馬哈戈多……哈維斯……”
黑暗之中，電磁干擾一般的雜音出現，混雜著一串古神的低語。
“啊！”
不少靈體慘叫起來，感覺這低語如同一根尖刺，狠狠地刺進了他們的腦海。
強烈的痛楚與惡心充滿了他們的心靈，令他們想跟瘋子一樣地大喊大叫，瘋狂宣泄。
在這種極致的狀態之中，不少人明白了這一道囈語的意思：
“于超凡階梯上懈怠落后者，莫可名狀之存在將給予懲戒！”
呼啦！
狂風吹過，現出一個龐大的身影。
那是此世超凡的源頭，莫可名狀之古神！
無數靈死死盯著它，卻發現祂的身上被一層迷霧籠罩，沒有一絲一毫的神秘學識傳出。
不僅如此，祂好像變成了個漩渦，不斷吞噬著周圍的黑霧。
一股莫名的吸力，作用在所有的靈體上，吸引著他們不斷向前。
“不！”
“古神啊……求你放過我！”
所有的靈都知道，一旦真正與古神接觸，會發生極為恐怖的事情，紛紛尖叫起來。
好在這股吸力并不強。
只要是獲得超凡之力后努力鍛煉與開發者，都可以勉強維持住身影。
在一群螢火蟲之中，一些倒霉蛋或者說懈怠者卻不斷向前、向前……他們看到了那山岳一般高大的黑影，身不由己地接近，最終與古神觸碰。
接觸的一剎那，他們就消失了。
仿佛變成了水流，涌入了古神之軀中一般！
“死……死了？”
“他們的魂靈？被古神吞噬了？”
“大恐怖……真正的大恐怖……原來成為超凡者之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最弱者的魂靈，被古神吞噬？”
“那他們在物質界的身體呢？直接死亡么？”
不少超凡者心里浮現出懼怕的情緒，同時十分的后悔。
早知道這樣，就不成為職業者了！
這是后天者，真正的先天覺醒者，根本沒有選擇。
蘇魯看到這一幕，心里也是一片冰冷：“竟然采用這種淘汰形式……這也是世界意志的反制么？”
他原本只是準備弄個鞭策。
但竟然硬生生被世界異化成了‘恐怖’與‘詛咒’，同時還隱藏著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