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利先生，感謝你的配合！”
良久之后，蘇魯從內部調查大樓走出，感覺有些虛脫。
坦白超凡者身份，肯定會受到一系列盤問。
并且，說不定對方還有偵測謊言之類的手段。
雖然神秘學者的感知并沒有預警，但早就算計好，主導了這一切的他，事先已經做了草稿。
謊言是不能說的。
一個謊言，往往需要用更多的謊言覆蓋，終會留下破綻。
因此，他選擇說真話。
九成九的真話，還有最后一點關鍵，被隱瞞了下來。
‘反正我沒有做錯事，這次事件如果調查不過關，最大的壞結果，不過進不了內環，或者被趕出綠樹堡而已。’
‘這個世界的超凡者，或許有預言之類的法術，但不說有沒有這種程度的大預言家，就算是有……我來綠樹堡，也沒準備對它不利，只是想查閱、換取一些職業信息而已。’
‘最后……則是借著這次審訊，將我自己的疑惑，還有尼亞市的一些變數，提交了上去，希望能引起重視吧！’
做完這一切，蘇魯可以說俯仰無愧。
來到實驗室，周圍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些詭異。
在外圍研究所，當然不會宣傳超凡事件。
但威克多爾跟蘇魯兩個人先后進了調查科的消息，還是傳開了。
“蘇魯，你跟我來！”
威廉教授顯然等了很久，見到蘇魯，眼睛一亮。
兩人一起進入辦公室，大眼瞪小眼良久，威廉教授才問道：“你是超凡者？”
“是的，之前很抱歉……”
蘇魯略有歉意地回答。
“沒什么，外環我們一般審查不是很嚴格，這是我的問題！”威廉說道：“既然你已經是超凡者，那很多事情就可以明說了……你知道，我們綠樹堡還有一個內環么？”
“內環？似乎聽過……”
蘇魯實話實說。
“外環只是綠樹堡實驗室的枝葉，內環才是它真正的根莖，曾經的綠樹堡，就是一個超凡學院，在內環中，我們實行古老的學徒制，嚴格說起來……只有進入內環，才真正算是綠樹堡的人！”
威廉教授意有所指地道，又詢問：“你想加入么？”
“那將會是我的榮幸，但……可以么？”蘇魯浮現出喜色，這不是裝的。
“你已經通過了審查，大體上沒有問題！要成為‘內環’的人，入門標準是累積獲得一百積分！然后，獲得起碼兩位內環導師的提名！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威廉緩緩說道。
政審、積分、再加推薦？
蘇魯想了想，有些遺憾：“積分我只有15個。”
“不！你有515個！”威廉突然打斷：“你那篇關于波特利密文與電報的論文，已經被定為保密，借閱需要三葉以上的內環等級，積分也下來了，500積分，因為它的巨大實用性。當然，你同時獲得了它的專利，為期20年。”
“謝謝！”
蘇魯頓時感覺賺大了。
當然，電報的價值，就值這么多！
這是站在前一個世界巨人肩膀上的好處。
“你賺取積分的速度，在綠樹堡歷史上都罕見……實際上，一百的積分，就足夠接觸到內環與超凡的信息了……”
威廉感嘆道：“當然，有的研究員雖然獲得了足夠的積分，卻無法通過審核，或者沒有得到提名，所以只能在外環做事，比如威克多爾……一些資深的研究員，大多知曉超凡的存在。”
“這么說的話，我距離內環，只差兩個提名了？”
蘇魯有些激動。
“作為招募你的人，我很榮幸成為你進入內環的引路人！還有一個簽名，你需要跟我走一趟！斯萊登·沃特大人要見你！”
威廉含笑說著。
雖然斯萊登·沃特無意再收蘇魯作學徒，但還是支持蘇魯進入內環。
“竟然是第九席大人！”
蘇魯有些震驚，又有些欣喜，跟在威廉的身后，在一眾實驗者好奇、擔憂的目光中，來到電學研究所的核心。
一路上經過了幾道安檢，不僅是凡俗的，還有超凡側的。
其中幾道，竟然連蘇魯都感覺有些危險。
到了最后，兩人終于來到了第九席的辦公室。
“沃特大人，我帶來了蘇魯！”
在門外，威廉略微欠身，說著。
“進來吧！”
伴隨著一個聲音傳出，辦公室的門自動打開。
威廉當先進入，蘇魯深吸口氣，跟在后面。
“沃特大人，這位就是蘇魯·波特利！”
作為介紹人的威廉向斯萊登·沃特說道。
這是兩人第一次會面，自然是先介紹身份低者，這是禮儀。
“沃特大人！”
蘇魯連忙行禮，靈感感受到一陣深不可測。
對面的那個銀發老人，就好像神秘的源泉，周身又縈繞著各色光芒，雙目蘊含智慧，予人平靜大海般的感覺。
但蘇魯知道，一旦被驚動，平靜的大海也有可能醞釀致命的風暴！
“靈媒的感覺，真是令人懷念！”
斯萊登·沃特盯著蘇魯，突然說道：“我年青的時候，曾經跟幾個靈媒交過手，他們靈界穿梭的能力令我印象深刻……你知道的，很少有職業能在低階的時候，就做到靈魂出竅，遨游靈界的壯舉……當然，那些靈體職業者除外！”
‘對方知道我的職業道路？也是……活了這么多年，實力又高，背靠大勢力……加上之前的審查，猜不到才是反常。’
蘇魯不慌不忙：“這來自我在尼亞市的一次冒險收獲。”
“嗯，對！卷宗我已經看過了，尼亞市似乎有些潛在的問題，還受到惡魔爪牙的窺視……我們會發文提醒的。”
斯萊登·沃特道：“我想提醒你的是，探索靈界的奧秘沒有什么，但不能玩弄靈魂，那是違反法令的事情！”
靈媒算是一個中性職業，但哪怕是一階的學徒，也有死靈系的分支，職業道路的墮落偏差不可避免。
“我明白的。”
蘇魯肅穆頜首。
“至于昨晚的襲擊，已經調查清楚了，是威克多爾出于嫉妒的心理，對你進行詛咒，你的反擊符合自衛法例，而對他的處理結果，是監禁10年……”
斯萊登·沃特緩緩道：“你有異議么？”
“沒有，一切全憑大人做主！”蘇魯躬身回答。
“很好！”
斯萊登·沃特飛快簽署了一份羊皮紙，這才看向蘇魯，目光中似帶著笑意：“以奧術之名義，你是真心加入綠樹堡內環，并且維護我們共同的利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