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就在剛剛轉身的那一瞬間,心頭還是猛然的一震,以為早已經忘卻的痛楚再一次的襲卷而來。
她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看著那個令她心神俱碎的男人,看著那個讓她逃離了四年卻始終無法忘懷的男人。
四年了,四年了,一直藏在心底的感情原以為淡了許多,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自欺欺人。
看著衛乘風朝自己一步步的走過來,蘇籬緊張的稟住了呼吸,手上也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
“媽媽,我有點疼。”
淺淺軟軟的聲音成功的拉回了蘇籬的神智。
“啊,對不起。”蘇籬馬上松開手,再次抬頭的時候,衛乘風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蘇籬覺得他們好歹是夫妻一場,雖然四年不見,但總不至陌路成連個招呼都不大。
蘇籬又覺得,她應該輕松一些,大方一些,也要得體一些,既不能讓表露太多的情緒讓對方覺得自己對他并沒有忘情,也不能小氣的讓旁邊這些人看了笑話去。
于是,蘇籬淺淺的微笑,“來了?好久不見。”
衛乘風不動,不言,只是死死的看著她。
不,不應該是看著,應該說是瞪著她。
眼眶赤紅,帶著惡狠狠的恨意,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吃了一般,但卻又掩不住眼底那濃濃的思念與愛意。
蘇籬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怕自己會陷進去,怕在這樣的場合做出什么失禮的舉動來,更怕被他勾起那久而不愈的痛意來。
他不說什么,蘇籬也不好再搭話,在場的其他人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更是沒有哪個人敢在這個時候出來找不痛快。
“媽媽,他是誰呀?”
淺淺果然是huó洞氣氛的好幫手,蘇籬笑笑,說道:“這是媽媽的朋友,叫‘衛叔叔’。”
淺淺眨著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這個好看卻又有些嚇人的叔叔,好半晌之后才叫人。
“衛叔叔好。”
衛乘風僵硬的轉動脖子,低下頭來看著兩個小蘿卜頭,眉心動了動,一個念頭從腦海中閃過,于是身子又是一僵,喉結上下的滑動,聲音也比剛剛沙啞了幾分,
“你,好,你……叫什么?”
“淺淺,蘇淺。”淺淺又指了指身邊的哥哥,繼續介紹道:“這是我哥哥,叫蘇潮。”
“幾歲了?”
“三歲。”
“三歲……”衛乘風抬頭看向蘇籬,“四年不見,你就沒有別的什么要說的嗎?”
蘇籬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可還是笑著搖頭,“四年過去了,從前沒有什么好說的,現在還能有什么說的呢?孩子們累了,我們帶他們走了,哦,還有,謝謝你能過來。”
蘇籬剛想要走,卻被他攥住了手腕,“你等我一下,我們一起走。”
“不用,我朋友送我過來的,還在外面等著。”
“朋友?誰?”
“我干爹。”
蘇淺簡直就是坑媽小能手,蘇籬低頭瞪她,示意她閉嘴。
可是這個時候再閉嘴也晚了,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干爹?那你的親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