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你多慮了,這賀謹懷乃一鄉野村夫出身,書沒讀過幾本,學沒上過幾日,更未曾得名師指導,他豈會知道太子的老師不能隨意教臣下之子的?”文帝為其開脫說,“朕倒是覺得,他應是覺得自己肚里沒什么墨水,便想請個好的師傅回去,好好教導子侄,免得如同他一般,腹裝草芥。”
“皇上!”丞相見文帝竟然還開脫,頓時覺得文帝被蠱惑了,道,“皇上,閩江伯好歹也是從北到南四處闖蕩過的人,豈會真如一介村夫什么也不懂?他若真的什么都不懂,又豈會給西北大軍捐糧捐錢?大齊富商何其多,為何沒人如他這般?可見他是個有謀略有智慧的人。皇上,這樣的人去請帝師,還不值得引起您的注意么?”
文帝見他說的口沫橫飛,更是連官帽都脫了,大呼,“丞相,你這是作何?”
“皇上,自古文死諫,武死戰,陛下今日若不嚴待閩江伯一事,老臣便在此處長跪不起。”
說完官帽放一旁,這位老丞相脊背挺的筆直,臉上表情那叫一個大無畏。
文帝,“……”
他在御書房里來回踱步,最后目光又一次停留在那副玉蘭圖上。
好一會道,“來人!”
劉總管從外進來了,“皇上。”
“你去看看,瞧瞧閩江伯還在不在太傅門口,若是在,便和他說,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且問問他有沒有。”
劉總管額頭滴汗,這都叫什么事哦。
“嗻。”
聽文帝將此事輕拿輕放的,丞相大為不滿,“皇上,這豈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
“丞相,朕知曉你的意思,只是閩江伯于大齊功勞頗多,一點小事便處置他未免顯得朕無容人之量。不過愛卿的話朕也放在心上了,他若真有不臣之心,那他越是囂張跋扈,越是目無法紀,朕豈不是越有把柄收拾他?丞相,咱們且看看再說。”
聽他這么說,丞相終于放心了,也不死諫了。
劉總管從宮中出來后,就立刻招來身邊的一個小太監,“你快去趟閩江伯府,告訴閩江伯夫人……”劉總管耳語幾句,小太監立刻弓腰去了。
閩江伯府 蕭青月這會正準備出門,她要去一趟康府,蕭青花讓她送的東西,她還沒送去呢。
這時候聽聞外頭有小太監來了,忙的讓人請太監進來,小太監一進門顧不上那些虛禮,就和蕭青月說,“夫人,劉總管讓小的來和您說,讓您趕緊去太傅府上把伯爺叫回來,宮里頭讓劉總管去問伯爺話了。”
蕭青月一聽,立刻和聽雪說,“去喊伯爺回來,就說家里有急事。”
“是。”
聽雪出去后,蕭青月給了小太監一封打賞,其才離去。
蕭青月心想,往日沒白給劉總管好處,不然今日劉總管指定不會給傳信,到時其再在太傅門前問賀謹懷話,那就丟人丟大發了。
賀謹懷叔侄三人還在太傅門口呢,墨寶覺得自己腿都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