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里長也看他一眼,問,“怎么,被月芽削了?”
賀謹懷沒吭聲,賀里長奇怪了,這孩子今日不對頭啊。
很快一家人吃了早飯,賀謹財媳婦將碗筷撤下去后,賀謹懷淡淡的說,“爹娘留下,其他人都出去,把門關上。”
賀謹財父子張了張嘴巴,啥大事啊,咋還不讓他們聽呢。
待兩人出去后,鄭氏和賀里長父子對視一眼,怎么感覺不好呢。
鄭氏最先道,“三兒,好事還是壞事啊?壞事還是別說了吧,娘不太想聽。”
賀里長附和的點點頭。
賀謹懷手指敲了敲桌子,好一會,才艱難低聲道,“你把庚帖還給蕭家吧。”
“你說什么???”鄭氏聲音大的嚇人,隨即罵道,“你腦子燒了,還是被門給擠了?你知道你娶個媳婦多么不容易么?老娘從你十二三就給你攢聘禮,就怕你娶不到媳婦,好不容易有一個不嫌棄你這不嫌棄你那的,你還要把親給退了?老娘抽你信不信!”
說著就去找搟面杖。
外頭墨寶本來就想聽聽里頭在說什么,可是聽風和聽雨守著門不讓他聽,沒想到奶說話聲音那么大,小家伙樂呵呵,只是聽到這句話,不開心了。
然后瞅瞅聽風和聽雨,小短腿蹬蹬往屋后跑。
跑到后面就扒著樹,爬呀爬,待高度差不多了,人停了下來,然后側頭豎著耳朵偷聽。
屋里賀謹懷依然坐著不動,哪怕鄭氏的搟面杖落在他身上,也不動一下。
鄭氏這會氣壞了,搟面杖指著他,“你給我說,到底怎么回事!”
賀里長也是,“你怎么回事,這親是能隨便退的么?月芽已經被退過一次了,你要是再退親,她以后還怎么嫁出去?”
“那也比和我一個瞎子在一起生活的強。”頓了下又說,“不要說我瞎了,就說我負心另娶,反正不管怎么抹黑我都行,怎么能保全她的名聲怎么來。”
鄭氏這會都要震驚傻了,好一會才喃喃道,“不是三兒,這,這是為啥呀?怎么,怎么就會成瞎子了呢?”
“緣由呢?你傷的是臉,不是腦子。”賀里長這會倒是鎮定。
賀謹懷嘆息聲,說,“我臉上傷是毒,不解毒會死,解了毒,會成瞎子。”
鄭氏張張嘴巴,“……”
待把內容給消化后就大哭出聲。
“為啥啊?”
“三兒,誰害的你啊?”
“畜生,都是畜生!”
鄭氏這會真的崩潰了。
賀里長則是久久不語。
外頭的墨寶聽到這再也忍不住大哭出聲,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還在樹上呢。
只是他這一哭讓賀謹懷聽風和聽雨都現他了。
“把他給我弄下來。”聽他這聲音的方向,就知道他在后頭樹上偷聽。
聽雨聞言,便繞去后頭,將墨寶給抱下來,可是一到地上,他就想起來什么,隨即撒腿就跑。
賀謹懷太熟悉小侄子通風報信的行為了,不待他出院子,就喊道,“把他給我攔住。”
于是手都沒碰上門呢,墨寶就被聽雨給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