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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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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嘴巴微張,已經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

  他們綁架福云,皇上居然知道。

  沉默好一會兒,大皇子答非所問,“是你派人救走了福云?”

  皇上沉默了一會兒,同樣答非所問,“你當然不知道齊王的大忌,因為他從來沒有真的把你當兒子,你只是把你當做傀儡而已,他想掌握皇權,可他那張爛臉坐不上皇位,他只能利用你,做他的臉。”

  大皇子……

  皇上說的,盡管有挑撥離間的成分,可是,卻也千真萬確是他心頭對齊王一直抱有的想法。

  他從不相信,有人能將自己費勁千辛萬苦得來的皇位,拱手讓與別人。

  親父子,也難。

  “你要我做什么?”低頭默了一會兒,大皇子肩頭一垮,氣息反倒是平穩下來。

  皇上笑道:“自然是要你做皇帝。”

  大皇子蹭的抬眼看皇上,不明白他葫蘆里裝著什么藥。

  皇上也懶得解釋,“你既是答應了合作,自然有人告訴你要如何做,折騰一天,朕也累了,你也累了,御書房就有最好的床榻,你去歇著吧,那里有人會服侍你。”

  皇上說罷,一抬手,禁軍副將立刻上前將大皇子一把提起。

  大皇子戰戰兢兢被帶走。

  看上去,像是他主動離開偏殿,實則卻是被禁軍副將一路挾持。

  進了御書房,早有皇上提前安排好的內侍接應。

  大皇子一走,皇上轉頭朝兵部尚書道:“他剛剛問朕,福云是不是我們救走的,這么說,他們也不知道福云究竟是何人救走的。”

  兵部尚書便道:“九殿下那里,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九殿下也一直在大佛寺,應該不是九殿下的人,王妃那里,上次福星回來,聽話音,她們完全不知道福云被綁架過。”

  皇上蹙著眉頭,在地上來回踱步。

  “不是蘇清,不是朕,不是恒兒,那能是誰!”

  兵部尚書就道:“我們派去監視十里鋪的人,被人敲暈在外面,會不會,當初救走福云的人,就是今天劫走齊王的人。”

  皇上轉頭看兵部尚書。

  兵部尚書道:“手法上,很是相似,當初福云被綁架,我們的人也打算動手相救,但是被人敲暈,與這一次齊王被綁走,我們的人再次被敲暈,手法相同。”

  “你的意思是說,齊王綁架福云,那人救走福云,如今齊王逼宮,那人又劫走齊王?可朕怎么覺得,齊王被劫走,反倒是等于被救了一條命!”

  “臣也如是想,所以才想不通,如果當真是同一個人,那么這個人,真夠矛盾的,既要從齊王手里救人,打亂齊王的節奏和計劃,又要救齊王……”

  說著,兵部尚書聲音猛地一頓。

  “不對!他怎么會知道齊王有危險呢?榮瑞和蘇蘊都不知道有危險,五國聯盟的使臣也不知道這是圈套,別人又怎么知道呢?而且,他為何單單劫走齊王,卻放過榮瑞!”

  皇上嘆一口氣。

  “是啊,朕也覺得奇怪!我們的計劃,算得上密不透風,那幾個使臣都看不破,怎么會有一個突然冒出的人看破呢,除非,他劫走齊王,不是為了救他。”

  兵部尚書搖頭。

  “若不是為了救,那是為了什么?勒索是不可能的,泄憤?泄憤完全可以直接把人殺了啊!為什么要冒險將人劫走!齊王功夫不低,劫走齊王,不是什么易事。”

  皇上深吸一口氣,長長嘆出,揉了揉眉心。

  “朕實在想不出來,是什么人劫走齊王,又是什么目的,不過,好在這并不十分影響我們的計劃。”

  “是啊,只要不影響陛下的節奏,暫且可以擱置一旁,對了,陛下,那位百姓大爺,已經安排離宮了,明日一早,便有百姓圍攻行館,到時候,五國使臣必定會要求朝廷解決,臣已經安排好人了。”

  皇上點頭,“這段時間,辛苦你們幾個了。”

  兵部尚書忙垂頭一笑,“陛下嚴重了,為了大夏朝的基業。”

  這廂,皇上和兵部尚書說著話,那廂,鼓樓大街旁的一條羊腸小巷里,一家羊湯館大門緊緊閉著。

  屋里,灶臺上,咕嘟著一鍋羊雜湯。

  氣味誘人。

  羊湯館的店主用他略帶顫抖的手盛了多半碗羊雜湯,撒了些蔥花和香菜末,將碗端到桌上。

  椅子上,綁著齊王。

  雙手胳膊是自由的,但是下半身被死死的纏在了椅子上。

  而這椅子,也是特殊。

  一棵拔地而起的大樹,被人砍斷,直接打磨成一把椅子。

  椅子腿上,還長著樹葉。

  可以說,這是一把長在地上的椅子。

  齊王絕望又憤怒的望著眼前的老人,“你綁了我做什么!”

  老人將羊雜湯向前推了推,“綁了你,讓你喝湯啊!”

  齊王不解的看著他,面上的怒火依舊洶涌。

  老人慈祥的笑道:“喝吧,喝了就明白了,放心,我不會給你下毒,這湯我做了一輩子,下毒糟踐了我的湯,要弄死你,不必下毒。”

  齊王……

  一把年紀,說話這么刻薄!

  翻了那老頭一眼,齊王將羊雜湯端到面前。

  香味撲鼻,他腦中忽的有什么一閃而過。

  一種熟悉的味道。

  他小時候,時常在父皇的御書房聞到的味道。

  那種久遠又溫暖的味道,讓齊王忽的鼻子有點發酸。

  小時候,他若背書表現的好,父皇就會像變戲法一樣給他變一碗羊雜湯。

  老頭看著齊王,眉眼慈和,笑道:“是不是想到了小時候的獎賞?”

  說著,老頭嗤的笑了幾聲。

  不知是年歲大還是有什么病,他笑得時候,嗓子呼哧呼哧的。

  齊王偏頭看他。

  老頭笑了幾聲,停下來,“你當做獎賞的湯,都是陛下喝剩下準備倒了的,每次你都趕著好時候,陛下正要倒,你就去了,正好,倒你肚子里了。”

  齊王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聲,有什么炸了!

  盯著面前的老頭,看著他那雙眼睛,良久,齊王忽的眼角一抽,激動道:“你是秦公公!”

  面容變了。

  可那眼睛,那眼神,他認得。

  老頭笑了笑,“認出了?認出就喝吧。”

  齊王滿目的震愕,驚得一句話說不出。

  不是早在父皇駕崩之時,秦公公就跟著沒了嗎?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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