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就吁了口氣。
  “平陽侯府的老夫人,七天前沒得,就是和徽幫被滅門,同一天,當時,府上的二夫人,就是朝暉,因為貼身媽媽徐媽媽的死,被抓到刑部大牢,在牢里聽說老夫人死了,悲慟之下也自盡了。”
  老夫人搖了搖頭。
  “同樣是兒媳婦,朝暉都能難過的自盡,王氏卻連面都不露,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聽著老夫人的話,定國公腦子里嗡嗡的響。
  朝暉死不死他不關心。
  可……
  平陽侯府老夫人死了?
  就這么死了?
  她怎么就死了!
  她死了……
  那件事豈不是一輩子都無人知道了?
  蘇掣的身世……
  定國公捏了捏拳。
  原本,想要等著大皇子登基,將蘇掣的身世公之于眾,以此來干掉蘇掣。
  現在,老夫人突然就死了!
  真是……
  她倒是死的輕松,他想要干掉蘇掣,找誰去證明蘇掣的身份去!
  捏著拳,定國公在床榻上狠狠一砸。
  老夫人眼角一抽,看著定國公捏起的拳頭。
  要不是知道,定國公就是她自己個生養出來的,看定國公這反應,還以為定國公是平陽侯府老夫人的孩子呢!
  咳了一聲,老夫人又道“還有,太后也失蹤了。”
  平陽侯府老夫人的死,他還沒消化了,現在,老夫人又扔給他一個雷!
  “太后失蹤了?怎么失蹤的?”
  “就是平陽侯府老夫人亡故那日,府上派人去宮里報喪,報喪的找媽媽被人挾持,挾持之人在皇后寢宮帶走了太后,聽說,是打暈了皇后,讓太后扮作趙媽媽的樣子離開的,那天,皇上在祭天,等皇上回宮,皇后還暈著呢。”
  除了大皇子,他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會這么做。
  好好地,大皇子把太后帶走干嘛?
  而且,太后怎么就跟著走了!
  一連串的驚雷,炸的定國公腦子里亂哄哄的。
  正說話,外面小廝引了大夫進來。
  兩人忙打住話音兒。
  大夫是府上慣用的老大夫了,進門給老夫人行過禮便直接給定國公查看傷口。
  “原本傷口恢復的不錯,怎么又裂開了。”
  大夫語氣有點嚴厲。
  定國公訕訕一笑。
  剛剛聽說平陽侯府老夫人死了,驚得。
  這話,他也沒法說,只得道:“剛剛不慎碰倒了。”
  這話落在大夫耳中,就是另外一層意思了。
  做什么能碰到傷口。
  這府上,誰膽子這么大,敢去碰定國公的傷口。
  還不是只有那種事!
  大夫嘆了口氣,一面替定國公換藥,一面語重心長道:“國公爺聽老朽一句忠言,等傷口好了,什么不能做,何必急在這一時,又傷身子,也不痛快不是。”
  這話,聽著有點別扭啊。
  也不痛快?
  痛快什么?
  腦中電光火石一閃,定國公頓時面色漲紅。
  我……
  大夫換完藥,重新包扎了傷口,又給定國公一番診脈。
  “國公爺沒有什么大礙了,每天按時服藥,再等月余應該就可以下地了,不過,切記一點,不可以再崩了傷口。”
  定國公紅著臉,悶悶的嗯了一聲。
  在大夫眼里,他成什么人了!
  他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
  哪有那個心思!
  每天正事都忙不完好不好!
  然而,定國公的悶悶一聲,落在大夫耳中,就……
  大夫意味深長的看了定國公一眼,無聲的嘆了口氣。
  和這些高門大戶打交道,有些話,不違背良心的說了就是,卻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提。
  命是自己的!
  大夫開完藥,提著藥箱走了。
  定國公總覺得,大夫臨走前看他的那一眼,眼神怪怪的。
  不過,定國公沒有時間去琢磨大夫的眼神和誤會。
  昏睡這么久,他積壓了多少事沒有辦。
  尖子兵大賽就在眼前了,他得抓緊時間了。
  老夫人眼見定國公無礙,知道他有正事要忙,叮囑了一句莫要太累便走了。
  定國公夫人的家信還未送來,定國公招了暗衛。
  “出事那日,你們就一點沒有聽到屋里的動靜嗎?”
  黑著臉,定國公半靠在床榻上,看著地上一溜站著的七八個暗衛。
  為首的一個上前一步,撲通跪下。
  “國公爺恕罪,當時,屬下幾個,都被人用了藥,等屬下幾個醒來,已經出事了。”
  一臉自責。
  定國公看著他們,臉色難看。
  他養的這幾個暗衛,功夫都不低,七八個人,都中招,對方是來了多少人!
  捏了捏拳,定國公默了一會,道:“蘇清現在在湘北賑災?”
  “是。”
  “九殿下在哪里?”
  “在府上。”
  “你們現在就去九殿下府邸,把人給我弄死!然后把消息傳到湘北去!”
  他要用盡各種辦法,讓蘇清死在尖子兵大賽上!
  距離大賽,時日不多。
  容恒,你莫要怪老夫心狠!
  怪只怪,你娶了一個必須要死的王妃!
  暗衛一刻猶豫沒有,直接領命,“是!”
  領了任務,幾人退下。
  定國公目光落向一側書架上那個祖母綠的按鈕。
  當時,他告訴那人,這里面有銀票。
  里面是有銀票不假,可里面也有飛針。
  一旦機關被錯誤觸動,里面的飛針就會直射出來。
  那人要是按下這個按鈕,這個時候,胸口中刀的人就不是他了。
  明明都走過去了,也伸算按了,他怎么又停住了呢?
  定國公黑著臉,眉心緊蹙。
  那人……
  到底是誰!
  為什么要殺他!
  思忖了半天,一點頭緒沒有,定國公招了貼身的隨從進來。
  “密室和祠堂的案子,可有進展?”
  隨從搖頭,“國公爺,一點進展沒有,所有的證據,還是指向那只雞,除此之外,再無別的發現,京兆尹將案子上報了刑部,刑部直接將此案定為懸案了。”
  懸案?
  他家祠堂就這么白被砸了?!
  不能夠!
  “福星跟著蘇清去賑災,帶那只雞沒有?”
  隨從搖頭,“沒有,那只雞一直跟著府里另外一個叫福云的丫鬟。”
  “把它給我捉來!”
  隨從……
  您和四個暗衛合伙都沒有抓到,讓奴才去抓?
  奴才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