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的家世了解多少？”顧瑾淵挑眉，說話的同時，也不忘倒上一杯水，遞到姜綰蕓唇畔，叫她潤潤嗓子。
“他家”姜綰蕓仔細回憶了一下，方才道，“他家還行吧，在涼州，也算是富貴圈子里的人了，不過他作為次子，不需要繼承家業，便沒有跟著他爹娘學經商，而是去考功名了。”</p
旋即，她又不解問道，“您問這個做什么？是覺得他贈與妾父親的禮物有問題？”</p
她思來想去，既能和許笠紋沾上邊兒，又能和錢沾上邊兒的，似乎也就這么一件事了。網</a
“不是有問題，而是于他，于你們的關系來說，太貴重了。”顧瑾淵抿唇，“你自己想想，你爹的俸祿才多少？二百多兩銀子于你家來說，可不是一個小數目。”</p
“確實。”姜綰蕓點頭。被他這么一說，她也不免有些緊張，“可這也不過是親戚之間的贈禮，應該不會影響到妾父親的仕途吧？”</p
說完，她還小聲補充了一句，“父親做人，還是有分寸的”</p
想想，那硯臺的價值確實不算便宜，一座硯臺，很有可能就是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但這自己家親戚互贈禮物應當也不能算貪污吧？</p
畢竟，他們也沒有別的交易在里面。</p
“你想到哪兒去了？”顧瑾淵好笑地搖搖頭，曲指在她前額上輕輕一敲的同時，也開口道，“跟這個沒有太大關系，親戚間送個硯臺而已，只要沒有別的事，便無所謂。”</p
說完，他也沒繼續問這問題，而是忽然轉了個話題，重新問道，“你屋里那個木雕娃娃也是你這位表兄送的？”</p
“是。”姜綰蕓點點頭，眸中疑惑之色更濃，“那個東西就是隨便找了塊兒木頭自己雕的，也不值錢，應當沒什么吧？”</p
“是不值錢，可心意不是比錢重要？”顧瑾淵將手中的白玉盞擱置在旁邊的小桌上，蔥白的指尖也隨即有一下沒一下地點在桌面，“先前，你明明說，他家與你家的關系并不算密切。可是”</p
“送的東西，卻都是貴重或是極具心意的，不奇怪嗎？”</p
“先前你也說了，他在家里只是次子，也沒有學習經商，而是認真在讀書。那么，他家里的經濟大權，必然不在他手上。而在涼州混得還不錯的家族，能給他一個少爺的月例，估計也就百來兩銀子。”</p
“這么算來，他給你爹買的禮物，完全可以說是‘割肉’了。”</p
“所以？”聽他說到這里，姜綰蕓已經隱約猜到了他的意思，不過具體的，還是要等他確認。</p
“所以他為什么花這么大價錢，費這么大心思？”顧瑾淵挑眉，彎唇笑道，“你們兩家來往也不密切，你爹那作風，也不可能跟人有什么暗地里的交易。”</p
“就這么個普普通通的關系，他卻一見面就是厚禮？生意人最是精打細算，他家是做生意的，他也不像是個書呆子，怎么會總做賠本買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