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嬤嬤含笑道:“也是虧得太后垂愛,否則她是不可能成為皇后的,希望她當上皇后之后,能夠識時務一點,銘記太后對她的提攜之恩,好好襄助五阿哥登上大位。”
太后道:“之前博爾濟吉特氏一直默默無聞,成天跟在全妃,一口一句‘姐姐’地巴結著全妃,哀家原以為她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小家子,沒想到她今日穿上這一身皇后吉服,看著真像一位皇后啊,端華威儀,高貴大方,不失國母風范。”
華嬤嬤笑道:“都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換做其他妃嬪穿上這身皇后吉服,也是威儀頓生,氣韻高華。”
太后微微搖了搖頭,蹙眉道:“不對,不對,她這種威儀貌似是骨子里透出來的,而不是穿一身華服就能有的,可她之前并沒有當過皇后,怎么會有這樣高貴的氣度威儀?還有哀家剛才看她的眼神,總覺得充滿了算計,有些……怎么說呢,有些深不可測……”
殊不知,青菀雖然之前沒有當過皇后,但是前世她當了六七十年的太后、太皇太后,這種母儀天下的威儀,她早已具備,并且深入骨髓了,只是之前扮豬吃老虎,一直含而不露,直到今日才顯現出來。
華嬤嬤遲疑著道:“應該不會吧,此前博爾濟吉特氏還不是皇后,而且博爾濟吉特氏一族早已沒落,如何能培養出如何高貴的氣度?”
太后深深皺著眉頭:“哀家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家族遺傳吧,畢竟博爾濟吉特氏之前出了那么多位皇后和妃嬪,而且歷代的皇帝也把自己的公主下嫁蒙古和親,愛新覺羅氏的皇族血統已經融入博爾濟吉特氏之中,自然比別人多了幾分高貴氣質。”
華嬤嬤笑道:“太后別想這么多了,博爾濟吉特氏當皇后,好過全妃當皇后,有她占據著皇后之位,全妃身后的鈕祜祿氏一族庶枝就別想翻身壓過嫡枝了。”
太后點了點頭:“這也是哀家全力支持博爾濟吉特氏當皇后的原因,誰當皇后都可以,就是全妃不行,希望她能夠爭氣一點,好好守住這個后位,千萬……千萬別落入賤人手中。”
且說青菀從壽康宮出來之后,又被各種亂七八糟的繁文縟節弄得疲憊不堪,又是接受百官朝拜,又是接見內外命婦的。
直到直到最后,青菀才有空接受六宮妃嬪的朝拜,也只有接受六宮妃嬪的朝拜,她這個皇后才算名正言順,才算真正的六宮之主。
之所以把六宮朝拜放在最后頭,倒不是因為妃嬪身份不如文武百官,而是冊封皇后既是國事,也是家事。
國事在前,家事在后,所以青菀以國母的身份先接受文武百官、內外命婦的朝拜祝賀。
而妃嬪乃是后宮女眷,青菀對她們而言,身份并非國母,而是正妻,妾室給正妻行禮祝賀,則屬于家事,自然要靠后。
六宮朝拜禮畢,青菀正與妃嬪寒暄,道光卻在這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