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憶曾撞不到頭便瘋狂扯頭發。
嘴里發出困獸般的聲音：“廢物，廢物，廢物，葉憶曾你就是廢物……”
五年來，第一次失控。
葉樂薇嚇的魂都快飛了，大哭起來，“別這樣，安靜下來好不好，求求你，別這樣，嗚嗚嗚……”
哭聲終于讓葉憶曾安靜下來。
情緒過激，胸口起伏很厲害。
一會，也哭起來，“對不起薇薇，讓你失望了……”
自學了近三年，自認為可以出師。
發出無數求職簡歷，沒有例外，全部退回。
最致命的是拿不出文憑，沒有任何畢業證書，即使有些小公司降低要求，高中或大專文也行。
薇薇說他是高中畢業，可卻拿不出文憑。
其次，沒有設計方面證明能力的證書。
什么也沒有，即使隨簡歷附帶自己的設計圖。
半年了，沒有一家公司愿意給機會。
只好退而求其次，自己網上找客戶。
所有客戶都一樣，首先問哪個學校畢業的，專業是否是設計。
一聽是高中學歷，直接拒了。
這幾年，在薇薇的不斷鼓勵下，重拾信心，并不是容易被挫折挫敗的人，不懈努力，一次次推銷自己。
終于，等來了第一個客戶青睞。
自信滿滿在看了房后給出設計圖，最后，卻被無情否決。
甚至嘲笑，初中生水平。
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個男人，不求大富大貴，只想自力更生，讓身邊這個傻女人過的不那么辛苦。
夢想很美好，卻被現實狠狠打臉。
葉樂薇此時自責不已，早些天就發覺阿曾情緒不太對，以為是姑婆一家人隔三差五上門蹭吃蹭喝順東西影響，工作忙，安慰幾句便去干別的了。
卻沒注意到，他的心態早就一點點崩了。
鼓勵他自學設計，只是不希望他每天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導致頭痛的厲害，用做其他事轉移注意力。
從不求他能賺多少錢。
她養的起他，真的養的起。
從開始到現在，再苦再累，也從來沒嫌棄過，沒覺得是累贅。
她只要他活著，開心的活著啊。
“不要這樣，你做的很好，真的，非常好，是我的驕傲。”
葉樂薇眼淚瘋狂掉，“學歷文憑證明不了什么，只是還沒遇到慧眼識珠的伯樂，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幾年前一樣，葉樂薇說了很多肺腑之言，和不停鼓勵，終于平復了葉憶曾的情緒。
葉憶曾望著哭紅了眼睛的葉樂薇，舉手扇了自己一個耳光。
“我真沒用，不僅拖累了你，還總讓你傷心流淚。”
自己也淌下傷心淚。
葉樂薇把葉憶曾擁入懷，哽咽著說：“你能活著，我已經很感謝上蒼，我們相依為命這幾年，是我人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光，真的。”
“我真希望，你每天都過的開心，每天睜開眼，回到家，能看到你笑臉，其他的，別無所求。”
哪怕一輩子站不起來，也沒關系。
她會一直陪在他身邊，更不會比他早死。
葉憶曾緊抱住葉樂薇，“你真傻。”
葉樂薇笑起來：“我就是傻，你以后不能讓我這個傻丫頭再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