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園，易傾傾特意來主宅。
從下車開始，下人們無一不畢恭畢敬半彎腰，“少奶奶。”
管家迎向前，沒有一句奉承話，直接匯報日常：“少奶奶，專家這幾天連續多次試圖為八小姐鑒定，可每次一進屋，八小姐就發狂，不是扔砸東西就是撕咬，即使被摁住也不配合，專家和下人都被抓傷咬傷，使用鎮定劑或睡著時無法鑒定。”
易傾傾嘴角微勾，這么說，幾天過去，鑒定工作依舊沒有進展。
“平時如何？”
“和之前一樣，醫生和專家來時，反應尤其激烈，會有攻擊行為。”
“有其他癥狀嗎，比如吞食異物、傷害自己。”
“這倒沒有，偶爾深更半夜鬧騰。”
“三太太有接觸過嗎？”
“沒有，下人們盡職盡責，無論三太太怎么威逼利誘，都不理會。”
“很好！”
管家見易傾傾上樓來到老爺子臥室，凝重的語氣稍微緩和些，“老爺情況一天比一天有起色，這些天，大小便沒有再失禁，雙手都能動彈，只是，說話還很費勁，不能完整的組織語言。”
推開房門，室內沒有再像之前一樣，充斥著異味和清新劑的味道。
淡淡的花香，聞著極舒服。
老爺子正在睡覺。
手里，拿著一個紙飛機。
正是那天赫連霆折的。
管家眼睛有些紅，“老爺特別喜歡這個紙飛機，那天六少離開后，一直拿著，睡覺也不放，誰也不能碰，想必，那天已經認出六少，只是說不出。”
易傾傾心里有些發酸。
輕聲說，“他醒著時，多提提六少，告訴他，六少已經不恨了，少奶奶也從來沒怨恨過，一諾病情好在幼兒園表現很棒，大家都盼著早日康復，過個團圓新年。”
管家語氣有些硬咽，“這個自然。”
易傾傾拉過被子，把老爺子露在外面的手輕輕蓋上。
隨著房門關，老爺子眼角，滾下一滴清淚。
管家推開秦佳期的房門。
門開，一股難聞的異味撲面而來。
室內，光線昏暗。
秦佳期此時正披頭散發坐梳妝桌前往臉上涂涂抹抹。
鏡子里，一張畫四不像的臉。
管家解釋到：“八小姐總叫喊著有鬼，只好換上深色窗簾遮光，不唱不跳的時候，就對著鏡子描妝。”
聽到說話聲，秦佳期傳過臉來，咧嘴笑，“我美嗎？”
然后，扔下手里的口紅，走到易傾傾面前，圍著她轉兩圈，“你好丑，我最美，我是九天仙女下凡塵，你等庸脂俗粉……”
精神科專家進屋，舉起一個大號彩虹棒棒糖，一臉和謁可親的笑容，語氣溫和的不行，“八小姐，吃糖糖……”
秦佳期一看到專家，立馬躲在易傾傾身后，驚恐的喊，“壞人，走開……”
專家陪笑哄著慢慢走近，“叔叔不是壞人，叔叔是醫生，八小姐病了，叔叔給你看病……”
畫風突然一變，秦佳期像瘋狗一樣蹲在地上，齜牙咧嘴，“汪汪……汪汪汪……”
“不好，要攻擊人。”專家臉色一變，“少奶奶離她遠點。”
話音還未落，秦佳期已經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