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感覺到戰牧擎的手在發抖，他緊張到捏疼她都不知道。
“戰牧擎……”司念咬著嘴唇，水眸微顫，“疼！”
聽見她喊疼，戰牧擎立刻松開司念的手，黑色西裝下的肌肉緊繃著，狠厲的五官此時有些茫然。
“三少爺！”
醫生又叫了一聲，戰牧擎才回過神，看向司念：“你在門口等我！”
“好。”
司念點頭，澄眸望著男人挺拔的身影，粉嫩的小嘴抿成一條線。
她知道，其實戰牧擎心里是很難過的。
只是，他恨戰老，可現在戰老要死了，他內心肯定不舒服。
“念念！”
身后傳來男人的聲音，司念回過頭，便看到霍季川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好久不見！”
之前在戰牧擎面前，他都沒有好好跟她打招呼。
“好久不見。”司念微微一笑，視線從他癱瘓的雙腿上一閃而過。
每次見霍季川都有種莫名的親近感，只是這么溫潤如玉，善良清雋的男人怎么是這幅樣子……
有些可憐！
知道她在想什么，霍季川搭在腿上的手慢慢收緊，俊臉蒼白難看。
司念沒再說話，視線落在一旁的霍夫人身上，輕聲問道：“霍夫人的臉怎么了？”
“過敏。”寧楚淡淡一笑，盯著司念的臉目光柔和幾分。
她真是越看司念越喜歡，只是……
寧楚瞥了一眼霍季川，看到了他臉上的失落跟痛楚。
他也喜歡司念，喜歡了十多年！
她沒想到，他當年一直找的人竟然是司念！
冤孽啊！
“嚴重么？古堡有醫生，要不要看看？”
要不要給他看看，看的話就要摘下口罩。
“不用了。”霍夫人隨口接話，“我吃了藥，已經沒事了！”
看出她的抗拒，司念沒繼續要求。
霍夫人真的很古怪，她要找機會將這件事告訴戰牧擎。
病房。
戰老完全說不了話，渾濁的目光盯著戰牧擎，手指動了動。
他在示意戰牧擎過去！
戰牧擎陰沉著臉，挺拔筆直的身體像一座山，巍峨不動。
戰牧庭看不下去，開口：“老三，去看看父親吧。”
戰牧擎依舊沒動，目光深深的盯著床上的老人。
“老三”
戰牧庭的哀求聲中，戰牧擎挪動雙腿，艱難的挪動腳步到病床前。
“老三……”
戰老發不出聲音，可還是能看到他蠕動的嘴唇在說什么。
在叫他的名字！
戰牧擎沉默幾秒，忽然在他面前俯身，將手放在戰老掌心之中。
戰老渾身沒有力氣，可還是輕輕握住他的手，劇烈的呼吸著。
“我來了，你要跟我說什么？”
盯著他這幅樣子，戰牧擎覺得心里悶得厲害。
老頭子害死了母親，該死！
可老頭子要死了，他卻沒有一絲喜悅。
“你母親……”戰老呼吸聲很重，完全說不出話。
“我母親怎么了？”戰牧擎冷聲開口。
“寧楚，寧楚……”戰老拼命的想說話，眼淚從眼角滑落，“讓我見她……”
見她？
去哪兒見？
戰牧擎看了一眼身后，除了大哥就是來看望他的一些人，再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