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司念淡淡一笑，隱隱擔憂。
可想到戰老那樣做不了什么，又有戰野在身邊，司念放心不少。
一行人剛走到門口，便聽見里面傳來小糖果嬌滴滴的聲音。
“爺爺吃這個……”
“生病的人不能吃辣椒。”餅干聲音聽起來很郁悶，有些無奈。
“能次……”
“……”餅干嘆息，他拿這個妹妹沒有辦法了。
司念跟戰牧擎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走了進去。
戰老躺在病床上，面前放了很多食物，依照他現在病情，什么都吃不下。
兩個小家伙不停的往他碗里夾東西，爭得面紅耳赤。
戰老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從未有過的溫柔目光，司念看得入迷。
她從未見過戰老笑，這是破天荒第一次！
戰老凹陷的眼眸滿是哀傷的落在小糖果臉上，輕聲開口：“小糖果以后要記得爺爺！”
“記得記得！”
小糖果含著一包飯，吧唧吧唧的吃，敷衍的回答。
戰老無奈的笑了笑，“還有你，臭小子。跟你父親一樣，總板著臉做什么？”
“跟你學的！”
戰牧擎摟著司念走進去，一張俊臉云淡風輕，目光淺淺落在戰老臉上。
一晚上沒見，他臉色好像更難看了。
手上掛著營養針，像是在吊命。
明明人已經不行了，卻還在折騰自己。
他在等什么？
聽見戰牧擎冰冷諷刺的聲音，戰老抬了抬眼眸，嘴唇輕啟：“我可養不出你這種性格的兒子！”
他一手帶大的老大老二，哪個性格像戰牧擎了？
所以，他是三個兒子里最像他的，也是跟他最不對盤。
一山不容二虎！
“粑粑……”
小糖果立刻跑過去抱住戰牧擎的腿，軟糯糯的叫著，銀鈴般的聲音悅耳動聽。
“一邊去，七七來了。”
戰牧擎像丟小狗一樣推開女兒，語氣卻滿滿寵溺。
看到七七，餅干也扔下筷子，一鼓溜跑了過去。
三小只蹲在一起，嘰嘰喳喳的不知道說什么。
這一幕，格外溫馨。
戰老喉嚨酸澀，眼眶濕潤的盯著天花板，似在感傷，也在懊悔。
如果當初他沒有被怒火沖碎理智，現在寧楚就能還在他身邊，事情不會如現在一般糟成一團。
看著戰老的樣子，司念竟覺得他可憐。
是她太心軟了么？
“父親，醫生說您慢慢調養，身體會恢復的。”
戰牧庭恭敬開口。
每一個快死的人，別人都會這么安慰。
戰老淡淡勾唇，他身體是怎樣心里難道不清楚嗎？
他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小野貓，你過來！”
兩個兒子在后面站著，戰老第一句話卻是叫司念。
戰牧擎眸色一冷，抓住司念的手不打算讓她過去。
“過來！”
雖然病重，可畢竟曾經聲名顯赫，一手撐住戰家的天。
沒看他的表情，司念也被震撼到。
“沒事。”
司念對戰牧擎淡淡一笑，抬腳走到戰老床邊，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來了這么久，她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他。
他一直在硬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