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慕晚才緩緩轉醒。
安靜的病房，靜謐到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那濃郁又有些刺鼻的消毒藥水味，彌漫于整個房間。
睜開眼的她緩緩盯著天花板，小腹上的平靜讓她并沒有意識到任何危機感，她清楚的知道，寶寶還安然無恙的在她肚子里。
她好害怕，害怕在她昏迷不醒的時候，孩子就這樣沒了。
但顯然，顧霆淵沒有這么做。
守在床前，看著醒來的她沒有只字片語，只是雙目渙散空洞的盯著天花板，連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顧霆淵面色平靜，但心口深處卻在隱隱作痛。
突地，一陣清晰的手機鈴聲響起，劃破了這沉寂無聲的寧靜。
看了床上的她一眼，顧霆淵垂眉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后轉身走到了病房外。
“喂？”
這些時日秦風一直在跟進三年前那場車禍事故的進展。
因為時間太久，很多監控攝像的保存記錄都被自動清除了，只有當年與事故相關的幾段視頻被保存了下來，無奈之下秦風只能讓人走訪當年在那場初雪夜，在事故附近可能出現過的一些人，包括那晚和少夫人一起參加同學會的那些人。
沒想到，還真查出了一些令他意外的結果。
顧霆淵喂了一聲，卻見里面的秦風遲遲沒有回應，不由得輕蹙起眉心。
本來他心情就不太好，正以為是秦風誤撥了號碼準備掛掉時，那邊的秦風開口了：“顧先生，您要我調查的事，我……查出了一些眉目。”
聞言，顧霆淵怔了怔。
既然查出了一些眉目，他微微這么久才開口？
“嗯。”
“結果，可能會出乎您的意料。”
“……”他暗眸一凜，突地迸射出寒意：“說。”
“因為間隔時間太長，很多視頻監控的記錄都被自動清除了，我讓人走訪了當年一位目擊者，他確實看到車禍發生的過程，先生是為了救少夫人才發生了不幸。”
“你說，當年有人目睹了車禍發生？”
“是的，因為害怕，也覺得這件事與他無關，便一直沒有出面。”
“然后？”
電話那頭，秦風又緘默了幾秒：“然后，他說看到先生出事后，少夫人確實也沖到先生身邊想要施救，但是不知道為何又神情慌張的跑離了現場，直到很久都沒有再回來。那位目擊者就是因為看到少夫人沒有回來，才趕緊撥打了120和110，然后警察和救護車才趕到現場的。”
“你查到的，只有這些？”顧霆淵聲音有些沉，顯然對這些調差結果不滿意。
這些和他三年前知道的一些真相幾乎大同小異，沒有什么特別的詫異。
然而，秦風卻只是娓娓道來，他調查的當然不止這些。
只是接下來的事，可能顧先生聽了會比較震驚。別說是顧先生了，就是他知道了少夫人當年離開的真相后，也覺得震驚無比！
“不，我還調查了當年和少夫人一起參加同學聚會的一些人，幾乎……”電話里，秦風的聲音再次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