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連城進來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那面目全非的尸體。
不知怎的，他本能的看向喬姜，卻見對方已經蹲下身子檢查了起來。
“……”顧連城站在原地，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他剛剛，竟然擔心這個女人被嚇到。
這想法一出，他臉色瞬間又難看了幾分。
關他什么事兒？
況且，以這個女人對尸體的熱愛程度，該擔心的是尸體才對。
就在顧連城在自己世界糾結的時候，喬姜已經站了起來。
她吐出一口濁氣，“死者體表腐蝕象征十分明顯，口唇呈灰色，硬而脆，舌明顯腫脹，口腔，咽、喉和食管黏膜呈凝固性壞死，黏膜部分脫落。”
“初步判斷是硫酸中毒，具體情況還要回解剖室解剖了才知道。”
顧連城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路南臉色煞白的從外面走了進來，“總警司，死者為女性，名叫林清清，二十三歲，剛剛對她的人際關系進行的排查，她有一個男友，昨天早晨倆人大吵了一架，分手了，這很有可能是情殺。”
“昨天？”顧連城神色寡淡的吐出兩個字，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兇手不是他。”
聞言，路南一愣，“為什么?”
喬姜用一種仿若看智障一般的眼神將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死亡時間對不上，硫酸中毒者意識會一直存在，有的甚至臨死時意識仍然清楚。”
顧連城站在黯淡無光的角落里，那雙漆黑的眸子穿過層層阻礙落到了喬姜的身上，一看，便是很久。
“有很多毒可以將人迅速殺死，而兇手偏偏選擇了最折磨人的，明顯就是有什么什么仇大恨，折磨為主，這期間，他絕對不會允許受害人有機會求救。”
喬姜垂眸看著地上的尸體，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
“中毒后在12至24小時內死亡，所以，兇手不是她的男朋友，而是另有其人。”
路南點了點頭，一句話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的問了出來，“喬姜，我記得你以前什么都不懂的。”
聞言，她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我這人一向謙虛。”
路南：“……”
他怎么就沒看出來。
她看了一下時間，“餓了，走一起去吃飯。”
路南面色一僵，臉上露出一抹尷尬的笑，“我不餓。”
喬姜點了點頭，笑瞇瞇的看向了角落里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總警司，一起去吃飯唄！”
男人目光幽幽的落在尸體上，對著身旁的人吩咐了幾句，徹底的將她漠視成了空氣，就連余光都不在她身上停留過半分。
吩咐完，他朝著路南投來隱晦莫名的一瞥，然后轉身走了出去。
路南好巧不巧的看到顧連城瞥自己的那一眼，整個人都不好了。
所以，他到底哪里得罪總警司了？
那眼神，信息量很大啊。
瞧著他那龜毛的樣子，喬姜磨了磨牙，她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不想還錢。
冷哼一聲，她虎著一張臉大步往外走去，她自己去吃。
喬姜來到電梯口的時候剛好看到顧連城，他似乎也在等電梯。
她刻意不與他共乘，自己來到另一道電梯門前。
不一會兒的功夫，男人跟前的電梯便到了。
他卻不忙著進，而是扭頭看了喬姜一眼。
那眸子，漆黑的猶如一汪深潭。
“我不喜歡被選擇。”
喬姜：“？？？”
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