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按樓層，電梯門再一次的被打開。
門外的楊謙藍已經被人扶回了他的辦公室。
而他并沒有離開，在喬姜的目光下，他長腿跨進了電梯。
他緩緩朝著她走來，她也慢慢的后退著。
不消片刻，她便被他逼到了角落，退無可退。
他離她很近，她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茶冷香。
顧連城垂眸看著她，幽深的眼睛暗黑的不見一絲的光亮。
“你想怎么克我？”
他低低的嗓音像是塵封許久的酒，透著一絲難言的沙啞，縈繞在她耳際，揮之不去。
“……”喬姜抿了抿唇瓣，不說話。
她也想克他，可現在的情況分明是顧連城克她好么？
這才沒多久，就讓她欠下了六萬八的巨款，而且，她每一次說他壞話的時候他都能碰到是什么意思？
“咳！”氣氛有些怪異，喬姜輕咳一聲，“其實，克死這種事是沒有科學依據的，你也不要太迷信了。”
男人不言不語，漆黑的眸子依舊落在她的身上。
饒是喬姜，也被他這眼神盯得有幾分無所適從。
她指了指外面，“不如，先去看看你媽？”
顧連城深邃的眸光在她臉上流連而過，轉身之時，他低低的吐出一句，“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換了一個人。”
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喬姜呼吸就此卡主。
她沒敢再說話，快速的關上了電梯門。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是喬姜。
她想做衛雪，那個獨一無二的衛雪，有何溪哲的衛雪。
想到何溪哲，她的眼眶突然有些濕潤。
她，想他了。
下了樓，她一人往外面走去。
她沒有走遠，只是在警務司樓下隨便找個能坐的地方坐了下來。
她雙眼仿佛沒有焦距的看著別處出神，一手摩挲著掌心里的手機，半晌過后，她還是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短暫的響鈴過后，那邊傳來了他溫柔的聲音，“你好，哪位？”
喬姜握住手機的手緊了緊，“是我，喬姜，何先生，今晚能見一面么？我想請你吃飯。”
“吃飯？”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疑惑的聲音，似有不解。
喬姜快速的轉動腦筋，“嗯，為了謝你上次替顧連城買藥。”
“不用了喬小姐，舉手之勞而已。”他想都不想便拒絕了。
“喬小姐，如果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掛了。”
“何溪哲！”情急之下，她突然就叫了他的名字。
那邊，即將掛斷電話的男人卻是一怔，那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顫，一雙眼睛在瞬間黯淡無光。
那個人，不會回來了。
聽著那邊的沉默，喬姜斟酌了一下。
“那什么，上次如果不是你給顧連城買藥，他就被燒成傻子了，作為他的嫂子，應該替他答謝你，他那個人龜毛得很，從來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所以，這飯你一定要吃。”
回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有那么一瞬間，喬姜以為自己在和顧連城通話。
這反射弧度，真的可以和那個龜毛的男人相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