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坐在軟座上的年輕男人手執著一個茶杯。
那白玉杯子分外漂亮,但被那只骨節分明的手拿著,卻顯得暗淡了幾分。
包廂里氤氳著茶香,室內拿著茶杯的男人玉樹蘭芝,身長如玉,仿佛從畫卷里走出一般。
這人,正是之前唐安彤見過幾次的車卯。
少年話語稍頓,“先生,我們要不要救她?!”
年輕男人呷了口香茶,“為什么要救?唐安彤只是一塊試金石,現在既然試完了,沒用的石頭不丟掉做什么?”
少年蹙眉,“可是先生,唐安彤會不會將您的事情說出來。”
車卯只是道,“縱然有人問她,她也說不出來。”
少年應聲。
車卯將手中白玉茶杯放下,他如遠山俊秀明凈的眼帶著真真切切的笑意,“我真的很久沒遇到這么有天賦的相師了。不,應該說她不僅僅有天賦,她是學成了。這個唐錢夏,很有意思”
“先生,以唐錢夏現在的背景,我們要拉攏她,不大可能。至于控制這個人”
少年眉頭皺得更緊,隨即搖搖頭,“她既然能知道情變蠱、且能輕易將之破解,我覺得她實力不淺。控制,不可能。”
車卯垂眸,修長的指尖在檀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
“咯、咯——!”敲門聲這時響起。
“進。”
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進來,“先生,我們查了唐錢夏之前在帝都那邊的行蹤,發現她回S市之前,曾經去過帝都天使幼兒園。”
少年錯愕,“她居然能找到那里去?”
車卯:“讓蘇一杭撤回來。”
“是。”
縱然知道錢夏現在沒放假,但唐紅燕“清醒”過來后,忍不住將人留在身邊待多一會兒。
謝池學校那邊有點急事,等不到錢夏一起走。
加上他也知道這幾天估計見不了人,于是謝池先回帝都了。
等唐紅燕留夠了錢夏,這才放她回去。
錢夏11月16回S市,離開時是12月10號,這算起來,她在S市待了差不多一個月。
等她回來后,竟然發現——
蘇一杭從帝都天使幼兒園辭職了。
園長如此道:“蘇老師啊,她大概二十天前就辭職離開了,說是老家里出了事,忽然要走。交接工作什么的都沒弄好,我當時想讓她等等,等一個月那樣,但她說等不了了,連這個月工資也不要就走了。”
錢夏皺眉,“那您知道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嗎?”
園長:“這個她倒沒跟我說,蘇老師對小孩子很好,但同事之間有點距離感,好像也沒有走得特別近的。”
以小孩子家屬身份來找園長的錢夏聽聞,若有所思,“園長,我能在這里參觀一下嗎?”
今天是周末,是幼兒園搞衛生的日子,并不對外開放,所以園長一口答應了。
錢夏走了一圈后,她可以確定那位蘇一杭幼師絕對是察覺到自己被發現,所以立馬挪了窩。
但是,對方是怎么察覺到的?
她明明記得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一杭并沒有表現出任何懷疑的地方。
錢夏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