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謝池這么問,一來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是手里有特權的人,想要處理掉一個人也得稍作遮掩,二來么——
目光在眼前女孩兒身上再轉一個圈兒,謝池眸子微挑。
真的,毫無威脅性。
她太無害了。
謝池眼中的意思毫不遮掩,錢夏一下子就明白了。
女孩兒臉色一正,帶著點嬰兒肥的白皙臉蛋上是少見的鄭重。
“真不是每條生命都值得挽救,害群之馬必須屠殺。你可能覺得他可憐,但因他而死的人難道不是更無辜嗎?”
就如同吸.毒者與緝毒特警,有人覺得前者不就是買了不該買的東西而已,為何要判這么重的刑?
那些滿口公平的人卻沒有想過——
死在毒販槍口下的緝毒警察又何其無辜?因毒販而支離破碎的家庭又何其不幸?
錢夏沒有這么圣母,也沒有那么不明白事理。
該死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對方既然靠這種非常規手段游離在法律之外,那就由她這個同圈子的人來收拾。
“謝池,他一時半會會醒嗎?”錢夏凝眸。
謝池用腳踢了踢他,對方沒反應,“你要是擔心的話,我可以在這里看著他。”
思索片刻,錢夏點頭。
等下她要去那屋子里一趟,謝池跟不進去也好。
于是錢夏進去了。
屋內很暗,錢夏摸索了會兒,才找到電燈的位置。
不過這燈管似乎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有老化的跡象。
滋滋閃爍兩下之后,燈才亮了,光芒淡淡一層。
但燈是開了,卻沒有多少用處,屋內昏暗,光芒似乎落不到實處。
大概六十平米的小房子內沒多少家具,說是簡陋也不為過。
而值得一提的是,這房子地上鋪的不是水泥板,也不是陶瓷地磚,而是木質地板。
錢夏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沙發邊,伸手推。
沙發被錢夏一點一點的推開,同樣是木質的沙發與木質地板相摩擦發出悶響。
若是有其他人在,一定會驚訝于客廳中的沙發被推開后,露出的地板上居然有一個顯而易見的長方形格子。
木質地板那一塊與旁邊明顯不同,旁邊有一處凹陷進去,是一個把手。
錢夏蹲下身,掀開這個隱藏的柜子。
隨著木板的打開,一股腐臭味撲鼻而來。
錢夏皺了皺眉頭,目光觸及到里頭東西時,瞳仁微微收緊。
她厭惡的撇開眼,但最后還是不得不將目光移回來。
那是一具經過處理的女孩尸首,單是一眼,錢夏就知道這約莫六七歲的孩子絕對是陰月陰日出生。
女孩的皮膚被從頸脖劃開,一路劃到肚臍,內臟除了一顆心臟外其余通通被取出。
而取出內臟空出的空間,則被填充了各種各樣的蛇。
是的,蛇。
去了頭的蛇。
錢夏敢肯定,這大小不一的蛇體內還有其他東西。
蛇蠱血咒是一種非常陰毒的咒術,歷史悠遠,據說是千年前苗疆依舊在的時候搗鼓出來的。
下咒者以自己的精血與精養的蠹蟲對目標施以咒術,控制其心神,奪其運道,為己所用。
精血與咒術都不難,難獲取的是這蠹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