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見錢夏穿好衣服了,這才帶她出門。兩人乘電梯到地下車庫,謝池將錢夏塞進車里后,迅速往駕駛座上一坐。從東湖灣到醫院,不塞車的話得走四十分鐘,幸運的是現在既不是上班時間,也不是下班時間,路況很暢通。而等謝池那輛歐陸停在醫院門口時,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半了。當初上車時因為副駕駛要系安全帶,所以謝池便將人放到了后座去。現在他回頭一看,只見那穿著他外套的女孩兒整個依靠在車門上。她燒得紅紅的大半張臉都沒入拉高的外套衣領中,只露出了一雙低垂著睫羽的大眼睛。謝池繞到那邊去開車門。車門一開,靠在車門上的錢夏猝不及防的往下傾,剛好就撞進了謝池懷里。謝池十分順手的一接,扶著她。“到醫院了,下車。”謝池道。被扶著坐起身后,錢夏壓根沒聽清楚謝池說什么,她這會兒耳朵盡是聽到些嗡嗡嗡的雜音,腦子也亂成一團。不過她知道坐得有坐姿,以為謝池說她坐相不好,當下下意識將沒有伸出衣袖的雙手往膝蓋上一放,努力昂首挺胸。謝池看她非但不下車,還坐的跟被老師注視著的小學生似的,無奈一嘆,“吃了你兩碗面而已,還真能折騰。”說完他就將錢夏往背上一背,關車門,往醫院方向走。被背起來的錢夏大眼睛眨乎兩下,大腦開始運轉。她想起方才謝池的話,不住小聲辯解道:“不 止兩碗面,還有一頓午飯呢。”這話并不大聲,但架不住錢夏現在與謝池靠得極近,甚至下巴都擱在他肩上,所以這一句話幾乎是湊到謝池耳邊說的。謝池稍愣,眉宇間染了幾許笑意。聽到面前男生的笑聲,錢夏不由縮了縮腦袋,大半張臉愈發的沉入謝池的外套中。她聞到了一股很清爽的氣息,混著一點青春期男生的荷爾蒙,跟她眼前人如出一轍。錢夏耳尖微紅。醫院什么時候都是多人的,不過在帝都這塊地兒,謝池自有他的一套門路。背著錢夏,謝池直接上了三樓,然后一點都沒客氣的敲了某間辦公室的門。辦公室門才開出一條縫,里頭就傳出一道中氣十足的男音,“剛剛不是才來問過問題嗎?怎么又來,你到底有沒有”后面的話隨著門的打開,隨著謝池那張臉出現戛然而止。辦公室里頭坐著的是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他頭發灰白,但精神氣卻異常好,好到讓人完全能忽視他頭上的白發與臉上皺紋。“阿池?”羅廣驚訝。不過很快他就更驚訝了,因為他發現了謝池背上的錢夏。仿佛沒有看到羅廣面上的驚訝,謝池直接入內,然后將背上的錢夏往長凳上一放,“羅叔,她發燒了,你給她看看。”羅廣本來想打趣兩句,但對上謝池暗沉的眼,不由將已經到了喉間的話咽下去,“量體溫了嗎?沒有量的話,你先給她量下體溫,桌上面有溫度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