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鋪灑在圖書館內,他就像是一副油畫里走來的翩翩王子,端是那般靜靜的坐著,修長白皙的大手翻動著書頁,都異常的絕美。
學校圖書館的窗簾,平凡無奇的白紗,在他如水的面容襯托下,提升了不知多少個檔次?
絕美精致的面容上,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好似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事情能夠提得起他的注意,零碎的頭發是現下最流行的發型,巧奪天工的五官放佛是上帝偏愛的杰作,一顰一蹙卻是充滿了極大的誘惑,周圍的女生皆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天生的尤物。
第五絕,京城皇家學院的風云人物,現任學校的學生會主席。
最擅長的是鑒定珠寶,從未失眼過,據說就沒有能夠難倒他的事情,不論是口才,騎馬,射擊,籃球,游泳,就沒有他不擅長的運動。
他精通六國語言,去年國外甚至有王室公主作為交換生來到皇家學院,驚見第五絕便一見鐘情。
可是他的性格好似與他的名字特別的相符,冷心絕情,連鳥都沒鳥個那位公主。
第五絕是一個相當有潔癖的人,很討厭女生的靠近,所以愛慕他的女生只能退避三尺,遠遠的望著,只是他們怎么也沒有想到,第五絕竟然同意閔御馨的靠近,最近兩個人大有走得很近的架勢,若是真的,他們也只能認命了。
在京城天子腳下的這片地方,誰不知道閔家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
尤其是做為閔家唯一的小公主,閔御馨絕對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算得上是一位隱形的公主。
這樣的女人配第五絕,他們也認命外加死心了。
閔御馨將一本書推送到他的面前,“阿絕,我選完了。”
第五絕視線瞄了一眼書名,世界十大鬧鬼之地。
與‘鬼’有關的東西,他沒來由的皆是一陣反感。
見他變了臉色,閔御馨很是敏感,連忙追問道,“你怎么了?阿絕,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閔御馨沒有時下女子的濃妝艷抹,可以算得上素面朝天,這也是第五絕能夠接受她的原因,不會時不時被一陣刺鼻的香水味兒刺激到。
他的聲音很好聽,不似堂哥陽剛,也不像哥哥的醇厚,雖然多了幾絲稚嫩,其中卻是透著絲絲的涼意,大夏天在他的面前,肯定不會中暑。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閔御馨偏著小腦袋想了想,“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說不清的東西,但是鬼這種東西我沒見過,暫且算沒有吧!不過,阿絕,你為什么問這個問題,很不符合你的高冷范兒。”
第五絕沒說話,將書本輕輕的合上了,“我們去吃飯,然后我送你回家吧!”
閔御馨很是開心,“好啊,阿絕,你想吃什么,我請你好不好?”
第五絕頓住了腳步,側目看向身旁的這個小女孩,還不足他的肩膀高,不由得輕笑了起來,“放心吧,我已經在外面打工了,請你吃幾頓飯的錢肯定有,不用擔心我沒錢。”每一次小心翼翼的保護他的自尊,甚至變著花樣想著自己怎么拿錢,第五絕開始在想,自己難道真的很像一副窮酸的貴公子?
阿絕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雖然很想提醒她,可是閔御馨知道,若是自己這么說了,以后肯定看不見他的笑容了。
素凈的小臉上滿是歡喜,“那我得好好的想想,我吃點什么比較好?”
“想吧!”
“那天我偶然看了一個電視劇,劇名是什么有點想不起來了,但是他們蹲在那里,捧著一碗油潑面,當時給我饞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第五絕挑挑眉,“你確定只要吃碗油潑面就夠了?”
閔御馨很認真的搖搖頭,“當然不是,還得找個意境,我們最好蹲著吃,肯定別有一番滋味。”
第五絕錯愕的看著閔御馨,“蹲著吃?”
“怎么樣怎么樣?是不是很重口味?”
第五絕有點無語了,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了。
他的步伐很穩,走步都可以美出一個高度,閔御馨卻是像個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的,一刻也閑不住。
遠遠的看著,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
極力控制自己身體的顫抖,想要再上前接近第五絕,卻是受不住一股強大的氣流涌動,直接將他彈了回去,他不禁頹廢般的跌坐在了地上,以一種即不可思議的目光等著第五絕的背影。
他的氣場很是強大,竟然連他這個鬼差都控制不住的害怕。
第五絕到底是什么人?
遠遠的感覺到有人在看著自己,第五絕不由得回眸,平靜無波的瞳眸泛著漆黑無比的光,身后沒有人盯著他,難道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
“阿絕,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第五絕搖搖頭,“沒什么。”
一怔,被第五絕冷冷掃過的那一眼,仿若是直達靈魂的深處,好似一眼就被對方看穿了。
他的頭皮都開發麻,有一瞬間想要掉頭就跑。
不由得苦澀一笑,怪不得第五絕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如此強悍的氣場,連他一個地府正經外編的官職都害怕,更何況那些小鬼了?
單單只是看上那么一眼,心神俱裂,誰還敢靠近他,又不是活的膩歪了。
本想找第五絕好好的談一談,經過了這么一遭,也只能作罷。
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那本丟失的命簿之上,希望能夠從中找到第五家族的秘密。
黑夜降臨,夜正是洶涌,酒吧里的人瘋狂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以音樂帶給自己更大的動感。
吧臺前坐著一位風情十足的女人,身穿緊身的超短連衣裙,胸前波濤洶涌,露出很深的事業線,兩條雪白的大腿交疊,坐在椅子上的翹起了二郎腿,輕晃的弧度不知晃瞎了多少男人的眼睛。
她甩開了黑色的長發,露出了一張精致絕美的小臉,大眼睛撲閃著水潤的光澤,緊緊咬著下唇,她的表情略顯幾分的惆悵,甚至是懵懂。
輕晃了一下小腦袋,不由得嘲笑起了自己。
果然是最近胡思亂想了,看來最近太過于沉迷在酒色里,連最起碼的判斷都喪失了。
此時,走來一位紳士,深邃如海洋的眸子怔怔的看著對面這個妖嬈的尤物,標準的英語,“來自東方的精靈,有幸能夠請你喝一杯嗎?”泰倫眨著自己的桃花眼,聲音甚是醉人。
女人微微瞇起了眼睛,支著吧臺,撐起了下巴,單單只是一個動作便是如此的醉人。
“你……你很眼熟?”
泰倫微微一笑,“想必你肯定是認出我來了。”
“你這么一說,最近好萊塢上映的紳士保鏢好像是你主演的?”
泰倫點點頭,“看來我還是挺出名的。”
“嗯,應該是吧。”
此時酒保將兩杯漂亮的雞尾酒送到二人的面前,只見女人執起了杯子,一飲而盡,黑發傾瀉,露出了雪白的脖頸。
如此牛飲,著實震驚了泰倫,還從來沒有看見有哪個淑女這么喝酒的?一般女孩子都會有防備的心里,雖然礙于他國際巨星的身份,有很多前仆后繼的女人投懷送抱,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厭煩了,想尋一個不是那么輕 易擺平的女人,初見她闖入了自己的眼睛里,這么多男人都沒有成功的請她喝到酒,不免覺得她或許不同。
沒有想到……多少有些索然無味。
“感謝東方精靈的信任。”他也學著她一飲而盡,卻是沒有了后半句。
她不由得癡癡一笑,“我還以為你會邀請我去你家坐坐呢?”
泰倫微微一怔,隨即笑著問道,“你會去嗎?”
女人打了一個響指,“把我存的那瓶好酒給我開了,老娘今天要不醉不歸,去他媽的男人,老娘不奉陪了。”
泰倫被她突如其來的臟話打的措手不及,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知道了他的大明星身份,還會說出這么一連串的臟話。
酒保嘆了口氣,“你喝的太多了,不能再喝了。”
“你懂個屁,一醉解千愁。”
“可是你根本喝不醉好嗎?”
“快去,給我把那瓶好酒開了,我要與這位泰倫先生好好的喝一杯。”
泰倫絕對是騎虎難下,眼見女人一杯一杯的下肚,驚得他眼珠子都快要跌了出來,現在是怎樣?用命在喝酒嗎?
他輕咳了一聲,“東方的精靈,酒這么喝會傷身的。”
“是不是男人?干了它。”
“我想我可以用別的方面來證明我是不是男人。”
她不禁嗤之以鼻,“若不是我今天懶得動你,你的鳥早就被老娘踢爆了,你還會有心情在這里陪酒?”
好吧,堂堂國際巨星連陪酒這樣的話她都敢說,泰倫已經覺得自己的顏面盡失。
一把拉過泰倫系的很板正的領帶,她微微瞇起了風情萬種的水眸,“小白臉不安好心眼。”
泰倫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身為一個紳士,不能和一個女人動怒,顯得自己太沒有品了。
她松開了領帶,拿起一旁的酒瓶子,咕嘟咕嘟的牛飲了起來,折射著燈光,能夠輕易的看見她眼角的淚珠,晶瑩剔透,不知怎么了,泰倫的心驀地一軟。
奪過她的酒瓶子,“不是想要喝一杯嗎?怎么自己獨享了?”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到最后,嘴巴說話都發飄了。
“東方的精靈,我,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不記也罷,我很快就要離開了這里。”
“離開?”
“嗯,離開這個令我傷心的地方,感謝你讓我認清了現實。”
“原來我只是個替身啊!”泰倫總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美人舉動處處充滿著誘惑,卻又沒有下一步行動,不由得癡癡一笑,“東方的精靈,我竟然被你利用了。”
“嗯,榮幸吧?”
“還好,如果你肯為我留下來,我可能會更加的榮幸,說不定你想的那個人就會出現了。”
只見她的目光飄向了很遠的地方,放佛可以穿透大洋彼岸,看到另一頭的世界。
眼淚氤氳了眼眶,泛著點點的水光,“如果可以的話,還真想與你試試。”
“為什么不可以?”
她悠悠長長的嘆息,“我們念念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得回去了。”
念念?
因為他的發音不標準,一連喚了好幾遍,不由得輕笑了起來,“這是誰起的這么繞嘴的名字。”
她不語,微微揚起了下顎,抬高四十五度,將眼淚重新逼回了自己的眼眶里,她不懦弱,她必須得堅強,所以不能哭。
“東方的精靈,你回去干什么?”泰倫眨著桃花眼,笑著問道。
再次抓起了酒瓶子,一飲而盡,一滴也不剩。
隨即豪邁的擦了擦的嘴角的酒漬,“收尸!”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伸手朝著小酒保招了招手,“告訴他,從今往后不用躲著老娘了,他如愿以償了。”
泰倫從桌子上掙扎的爬了起來,大聲的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背著他,越走越遠,揮揮手,卻始終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
她叫樂悠悠,是第五家收養的養女,認了第五姍姍為干媽。
她被收養的那年,正好七歲。
本來干媽是不同意的,第五家收養養女的標準該是不記事兒的孩子,她樂悠悠顯然不符合標準,可是第五念堅持,就這么把她領養過來了,養在第五姍姍的名下。
干媽對她給予了很大的期望,學習捉鬼,畫符,布陣,只要第五念該學的,她也一樣逃不掉,只為日后協助她一起除掉旱魃。
果然第五家的老祖宗是有見解的,記事兒的孩子有太多的故事,也有太多的仇恨,她在十二歲那年,她祖歸宗,回到了原本腥風血雨的家庭。
將整個歐洲的華東股市搞得支離破碎,那段日子因為她的出現,破產的人比比皆是,自殺死掉要找她復仇的鬼也很多,只是誰也沒有想到樂悠悠以十二歲的年齡站穩了腳,取得家族所有人的默認,正是回到樂家,拿下了絕對的主權。
她依稀還記得,干媽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悠悠,你知道我為什么同意收養你嗎?”
“是不是因為我的聰明伶俐?”
“你這個鬼丫頭。”第五姍姍笑過之后,盡是苦澀,“她沒有同齡的玩兒伴,照顧小絕已經夠不容易了,哪里還有精力再養一個孩子。悠悠,干媽只求你一件事兒。”
“你說。”
“不管你有多么的忙,還是有多么重大的事情,哪怕是國仇家恨要解決,干媽唯獨求你一件事兒,念念的最后兩年,請你放下一切,回來,回到她的身邊。”
樂悠悠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如今想來依舊會痛。
“干媽不希望她走的時候,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干媽的話一直在耳邊重復。
“第五家的養女理應協助繼承人誅殺旱魃,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收尸。”那話如今在想起來,依舊會痛的她耳膜陣陣發疼。
酒吧頂層,男子身著一襲黑色剪裁別致的西服,出自貴族裁縫之手,襯得他的臉色異常的雪白,棕色的眸子微閃,執起一旁的高腳杯,里面有著鮮紅血腥的液體,他輕晃著酒杯,嗅著血的味道,左耳耳邊的黑色鉆石發出熠熠的暗芒。
“她走了。”
男子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精銳之光,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站在他身后的男人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小酒保恭敬的說道,“她讓我給你帶句話。”
男子情緒略顯波動,“說。”
“從今以后不用再躲著她了,您如愿以償了。”
男子收緊了手中的高腳杯,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過,隨即又快速的回復了最初的平靜。
小酒保退了出去,身后的男人聲音低啞,掙扎的試問,“如果先生想,我可以去把她找回來。”
“不必了。”
我們的悠悠出現了,搶紅包大作戰,你搶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