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秦舒宜的臉，半晌，才出聲道：“你真是這樣想的，以后也不會再去打擾墨擎？”
秦舒宜見喬栩這么問，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連眼眶都紅了起來。
“他是我兒子，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都沒看他一眼，如今他長大了，我想看他一眼卻不能夠，你說我真心不想去打擾他嗎？那肯定不是真心的，但我知道，他一點都不想見到我，與其讓他討厭，不如我自己老老實實地走開，不要讓他更加厭煩我。”
聽完，喬栩輕聲笑了，眼神里帶著幾分“欣慰”地看著秦舒宜，道：
“你現在倒是看得挺明白的，之前要想得這么明白，也不至于被收拾得那么難看了。”
喬栩說話像是故意刺激秦舒宜一般，氣得秦舒宜垂著的眸子，閃過一絲猙獰和扭曲。
但喬栩并沒有注意到。
秦舒宜重新抬頭的時候，臉上還是那副無可奈何的痛心模樣，對喬栩道：
“你幫我跟他說，要照顧好自己，工作再忙也要保重身體。”
喬栩垂眸想了想，點了點頭，“好吧，只要你不去打擾他，帶句話我還是愿意的。”
秦舒宜面上一喜，“謝謝你。”
“嗯。”
喬栩淡淡地應了一聲，坦然接受了她的感激，卻并沒有緩和面上疏冷的表情。
就在這個時候，舞會上負責送酒的侍者，正好經過，秦舒宜叫住了他，從上面端過一杯香檳，嚴妤菲也隨后端起另一杯。
聽秦舒宜道：“這大概是我們最后一次說話了，我敬你一杯，也謝謝你幫我這個忙。”
喬栩看著秦舒宜，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目光，掃向托盤上僅剩的那杯酒，伸手端了過來。
“好。”
秦舒宜眼中的喜色更濃，“我先干為敬。”
說著，端起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一旁的嚴妤菲也笑著看向喬栩，道：“陸太太，我也為我之前說的那些得罪您的話道歉，希望您能原諒我的魯莽。”
說著，也不等喬栩開口，便將杯中的香檳喝完了。
喬栩端著手中的香檳，晃了晃，目光在母女二人面前掃過，隨后，道：“行吧。”
說完，也將手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看著喬栩的杯子空了，秦舒宜跟嚴妤菲的眼中，皆閃過一絲陰冷得意的笑。
見秦舒宜對著喬栩笑了笑，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不然等會兒墨擎看到，還以為我在刁難你呢。”
她用十分輕松的語氣玩笑道，看上去心情很好。
喬栩看著她，也難得給了她一個友善的笑容。
送走了這對母女之后，一旁一直沒出聲的夏語默側目看向喬栩，笑道：
“這秦女士明明挺有自知之明的啊，之前那謎一樣的自信怎么突然就沒有了。”
喬栩看著秦舒宜母女二人穿梭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身影，眼神意味深長地瞇了起來。
秦舒宜母女在喬栩面前離開之后，在人群中繞了一大圈，等到完全避開了喬栩的視線時，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