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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了半片、馬馬虎虎地將數鴨子唱完了,任子滔又一邊拍江男一邊哼唱:“眼睛瞪得像銅鈴。”
沒等江男在他懷里抗議,他自己就先停了咕噥道:“唱錯了,瞪得像銅鈴還能睡著嘛。我是一個粉刷匠,粉刷本領強,哎呀我的小鼻子,變呀變個樣,刷子像飛一樣。”
江男:“……”
腦子里全是化妝步驟。
任子滔定睛看了眼懷里的姑娘,發現眼睫毛還顫呢,他再接再厲,采蘑菇的小姑娘。
“噻蘿蘿哩噻蘿蘿里噻,噻蘿蘿蘿,噻蘿蘿蘿,噻蘿蘿蘿,蘿蘿里,蘿?”
江男差點跟著任子滔一起喘上不來氣。
因為最后一句蘿噻是重音,任子滔卻硬生生把噻給憋回去了。
因為她這次很配合,假裝翻了個身嫌煩了,假裝已經睡著了。
她聽到任子滔小心地探過來,特意觀察了她一會兒;
聽到他放輕動作,關臺燈摸黑下了床;
聽到臥室門小聲的被人關上,她睜開了眼睛。
江男坐起身,在黑暗中低頭摸了下身上的衣服。
她上身穿的是任子滔的襯衣,下面,竟然是任子滔的短褲,真的是短褲,直接貼身的那種,瞧這冰絲的面料,不是大短褲。
江男咬著指甲,心里只覺得:亂得慌,鬧得慌,臊得慌。
怎么就發展成這樣了,腦海里的一幕幕太混亂,后來她竟然還挺樂在其中。
江男用兩手捂住臉,心里嘆息了一聲,嗓子眼里發出的也是嘆息聲,可臉上卻控制不住在掌心里笑了。
就在這時,外面隱隱約約好像有點動靜,江男顧不上糾結了。
她好奇地挪下床,穿著任子滔的格襯衣、短褲,趿拉著拖鞋湊到門口,用雙手攥住門把,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將臥室門打開了。
打開那一瞬,在看到男人的背影的那一刻,江男意外壞了。
他這是餓了?給她哄睡著了,是為了方便自己偷吃?
只看,廚房里,一身淺灰色家居服的任子滔,正在背對著江男準備明天的早餐。
任子滔想著,他提前做好,明早就能讓江男多睡一會兒,要不然那丫頭一定會惦記早起給他做飯。
那明早吃什么呢。
任子滔打開冰箱門翻了翻,靜默了幾秒,心里就有了主意。
他打算給愛吃肉的江男,做幾個低脂黑米雞肉卷,吃了既能過過嘴癮不胖人,又很有營養,到時候再給泡上一杯香蕉牛奶。
這么想著,他就忙開了。
先淘米,將黑米和燕麥倒進了電飯煲,把雞肉腌制上,又用平底鍋烙了幾張薄餅,薄餅出鍋,將已經切好洗好的胡蘿卜菜花和蘑菇,放在平底鍋里烤一下。
然后才把腌制好的雞肉放在鍋里,撒黑胡椒煎了起來。
江男一邊聳動鼻子聞香味,一邊繼續偷偷扒門觀察。
發現任子滔是真有耐心啊,她以為煎完雞肉就得了唄,結果人家沒有,人家把好好的肉塊給搗碎了。
她就納悶了:這到底是在做什么呢,他會不會把自己也叫起來一起吃?萬一不叫她呢,嗯,那她就出去,當面問問他:為什么要這樣對她。
幾分鐘后,當任子滔用薄餅包上黑米燕麥飯、包上那些烤過的菜和雞肉絲,最后又用錫箔紙一包,準備放起來時,江男才明白過來。
啊,原來他不是趁她睡著打算偷吃,是?
想到是為了讓她明早多睡一會兒的可能……哎呀,真是的,那人要不要那么暖心。
江男干脆席地而坐,坐在門邊給自己藏在黑暗里,透過門縫,只留下一雙眼睛觀察,她實在是好奇那位接下來還能干什么。
然后她就發現了,裝修還暗藏玄機,電視墻后面居然還有一道墻。
那墻上此時掛著七臺大號電腦顯示器,全部打開了,上面分別滾動著:今日國內外新聞、外匯、股市走向圖、公司各種數據、需要劃割批款的企劃說明書。
也發現了,以前任子滔竟然騙她。
騙她說,公司高新挖來那幾個老奸巨猾的經理,能幫到他很多,說他并不太忙。
她當時還想著,嗯,挖人這想法真不錯。
一是任子滔社會經驗不足,即便公司實力足夠,但是和有關部門打交道還是太嫩,容易把他看低,再被有些部門當成能刮油水的公司可就麻煩了。
二是,她也不希望他累到,現在畢竟是學生,青春一去不復返,別為了賺錢本末倒置,累到或者賺的不愉快都不如不賺了。
所以,為了輕松些,高薪多挖人很好。
可是誰能告訴她,那些拿著國內頂級年薪的人一天天都在忙些啥,為什么任子滔大半夜不睡覺,還得忙這些。
江男望著任子滔戴近視鏡低頭翻閱文件的身影,聽著任子滔在和美國那面的常浩通話,之后又連續接了幾個海外電話,接完重新坐到辦公桌前,她看了眼墻上的石英鐘,已經快到后半夜兩點了,眼睛一熱。
江男一邊用手背抹抹幾滴眼淚,心里悶得慌,沒有誰能隨隨便便的成功,開金手指也白扯,一邊輕輕地將門關好,站起身時,由于盤腿坐地上時間太長,差點一個趔趄撲在地上。
外面任子滔手里的筆一頓:“男男?”
臥室里,江男的身體一頓。
“男男?”
江男立刻往床上爬,把被子趕緊蓋好,打算裝啥也不知道。
沒一會兒,任子滔真就將文件收拾好,按下遙控器讓電視墻歸位,推門進來了。
任子滔小心地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將江男的腦袋放在自己胳膊上。
江男也趁此機會假裝被吵醒:“不要,我頸椎該不舒服了。”
她要枕一宿,他明天那胳膊得多酸,本來就夠辛苦。
任子滔立刻說好,不讓江男枕胳膊了,卻一把抱住江男,將人摟得很緊,恨不得讓江男直接躺他身上睡覺。
“不要,你不熱嗎?”
任子滔一邊親江男眼皮一邊哄道:“怎么會熱,你是清涼解暑小寶貝,誰摟誰得勁兒,你讓我摟吧,啊?屋里黑我害怕。”
江男用小拳拳捶他胸口:“你又胡說。”
“沒胡說,我真害怕。哎呦,你別亂動,醒了是吧?嘿嘿,其實我更想說的是,誰吃誰得勁兒。”
“你別……”
“來吧小寶貝,讓我再吃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