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曦看著指尖的鮮紅熱液,纖致的眉緊擰了起來。
她很少流鼻血,更別說流現在這么多。
她仰起頭,待那股熱液漸止,走到盥洗臺清洗。
身體無力得很,頭也昏沉,她不知道是不是被吊太長時間的緣故。
洗凈手指和臉,岑曦站到浴缸前,看著冒出來的水汽,內心五味雜陳。
脫掉身上的衣服,她躺進浴缸,洗了個澡。
喬硯澤摔上浴室門后,站在套房客廳落地窗前抽煙。白色襯衫解開了前三顆扣子,黑色短發略顯凌亂的覆在額頭,整個人顯得陰郁又頹廢。
胸膛還有些悶窒,但情緒比起摔門離開時冷靜了不少。豎起耳朵聽著房間里的動靜。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聽到岑曦從浴室走進房間。
喬硯澤已經抽了好幾根煙,俊美的臉上神情別扭,不知該進去看看她,還是自覺地離開?
突然,一聲悶哼響起。
喬硯澤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將煙蒂扔進煙灰缸后,步若流星沖進房間。
推開門,看到里面的情形,喬硯澤全身血液往頭頂涌去。
岑曦一絲不掛的趴在柜子前,一頭濕漉漉的長發散落在凝脂般的雪肌上,蓋住了大半脊背。他的視線從她凹進去的腰窩,落到她挺翹圓潤沒有一絲贅肉的美臋上。
岑曦來拿浴袍的,只是剛將柜門拉開,腦袋就一陣發暈,整個人無力的趴倒在了地上。
她明顯感覺到身體出現了問題。
她想站起來,但身子軟得厲害,壓根站不起來。
感覺有道炙熱的視線落到她身上,她抬了抬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小臉頓時一紅,“出去!”
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喬硯澤幾個箭步沖到岑曦跟前,長臂一伸,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岑曦條件反射環住自己胸口,他視線又朝她下腹看去,她又騰出一只手捂住自己。
看到她的舉動,他舌尖舔了下唇角,邪笑了一聲。
“你哪里我沒看過嗯?”
岑曦紅著眼睛瞪他,“我喜歡你時才給你看,現在不喜歡你了,你沒資格看!”
喬硯澤將岑曦抱到床上放下,岑曦要拉被子裹住身子,但是男人阻止了她動作,頎長如玉的身子覆到她身上,大掌握住她手腕,細長魅惑的桃花眼半瞇,“不喜歡我了,喜歡誰?”
他想扣握住她的手,卻發現她一只手緊握成拳頭,他輕輕掰了一下,沒能掰開。
感覺到她手里握著東西,他挑了下眉梢,“手里拿著什么?”
岑曦不習慣渾身赤果的跟男人說話,她覺得羞恥又難堪,“沒什么,你走開!”
他低下頭,掃了她胸口一眼,氣息粗重了幾分,“很寶貝的東西?”
“不關你的事。”
她涇渭分明冷淡疏離的態度,讓他惱火。
他抿了抿矜冷的薄唇,耐著性子說道,“你和我也在一起過,我若是想讓你和你姐姐死,在你姐姐身上打下那一槍時就不會手下留情!我喬硯澤向來光明磊落,就算想讓你姐姐死,也是正大光明的,不會偷偷摸摸搞暗殺!”
岑曦眼神清冷的看著他,唇角劃過一抹輕嘲,“當初你是怎么利用我引出利少的,你忘了?”
見她又提起利少,喬硯澤胸腔里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蹭蹭蹭冒了出來。
她對利少,似乎很有好感!
“岑曦,有時我覺得你很聰明,有時又覺得你相當糊涂。利少什么身份,你不是不清楚,你以為在他心中是特別的,真當自己是天仙?”
岑曦聽到喬硯澤的話,心中的酸楚和委屈無限擴大。
她和他是短暫的在一起過,但彼此了解并不深,他又恨姐姐深入骨髓,她對他有所懷疑不是很正常嗎?
岑曦看著喬硯澤明顯陰沉下去的眸色,心中惴惴,但脾氣上來了,依舊將話往死里說,“我不是天仙,你怎么睡了我?現在還死乞白賴的趴在我身上?”
這是岑曦以前絕對不敢說出來的。
但經過一場生死,她將感情看淡了。
她和喬硯澤,注定,不會有結果,既然如此,趁早結束糾纏不是更好?
喬硯澤盯著岑曦看了幾秒,怒極反笑,“牙尖嘴利的,我看你被吊了一天一夜,精神頭還很好。”他扯了扯唇角,露出危險邪性的笑,“不如,我們做點有意義的事?”
不待岑曦說什么,男人就低下頭堵住了她雙唇。
岑曦心頭一慌,立即就后悔剛剛不應該跟他針鋒相對的。她一絲不掛,他穿戴整齊,一開始她就占了下風。
她雙手抵上他胸膛,兩人開始無聲角逐,但是卻擋住男人的力道。
他的吻,從她唇瓣,落到下巴,鎖骨,再往下……岑曦簡直要瘋了,她松開拳頭,去揪他頭發。
張開手的一瞬,被她握在手心里的一個東西掉了下來。
她身子還極度虛弱,這個時候喬硯澤自然不會真的碰她。
她手中掉下來的東西,正好落到他臉邊。
岑曦想將東西拿回,但喬硯澤動作比她更快一步。
那是一個玉扳指。
對這個玉扳指,喬硯澤并不陌生。
利少曾戴過的。
他倒是沒想到,利少將玉扳指送給了岑曦,并且她還隨身帶著。
岑曦知道這枚玉扳指貴重,她問過玉店老板,要好幾千萬。她害怕弄丟,到時無法再還利少一個一模一樣的,她一直都帶在身上。被人暗殺那晚,玉扳指就在她枕頭下面,她和姐姐從床上起來時,她順勢將玉扳指放到了自己身上。
剛剛洗澡換下舊衣服,她習慣性從口袋里拿出玉扳指,打算穿了睡袍放到枕頭下。
喬硯澤拿著玉扳指從床上站了起來,臉龐輪廓緊繃,“利少的東西,你居然當成寶貝一樣隨身攜帶?”
岑曦不想跟喬硯澤解釋,她緊裹著被子,眼神清冷的瞪著他,“還給我!”
喬硯澤額頭上青筋突了出來,他冷笑一聲,抬起手,狠狠將玉扳指摔到墻上。
岑曦瞳眸微微一縮,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