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廷接住夜炎楓砸來的化驗單。
說實話,看到夜炎楓這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也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化驗結果出了錯!
他緊皺著眉頭,“你真沒有一點印象?”
夜炎楓面色鐵青的瞪著景廷,“不是沒印象,而是根本沒有過!”
景廷緊抿了下唇瓣,“好,你等會兒,我再去化驗一次!”
夜炎楓重新躺到小床上,胸口情緒起伏。
該死的景廷,虧他還覺得他醫術不錯,怎么會在這種事上犯錯誤?
小星星是他的兒子……這是夜炎楓想都不敢想的。
那個時候,他沒有睡過上官婉,怎么能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不知過了多久,景廷的聲音傳來耳畔,“炎楓,你起來!”
夜炎楓看向景廷,見景廷神色嚴肅,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是不是你化驗錯了?行了,你失誤一次我不會怪你,下次記得謹慎點!”
景廷將夜炎楓從床上扯起來,將重新化驗的結果放到他眼前,“仔細看,如果說,是我景廷化驗出了錯,我以后退出醫學界!”
夜炎楓眼珠子緩緩挪到化驗結果上。
他和小星星屬于直系血親?
夜炎楓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什么東西炸開了一樣,突然間變得一片空白。
景廷從沒有見過夜炎楓這副像是被雷劈中的樣子。
整個人好像成了一個不會動的雕塑。
“炎楓,你沒受到刺激吧?”景廷有些擔憂的看著他,“還是你眼睛又看不到了?”
夜炎楓一把奪過景廷手中的化驗單,低下頭,仔細看了一遍,又看一遍。
“景廷!”
“你說。”
“你掐我一下。”
景廷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后,他朝夜炎楓手臂上狠狠一掐。
“我操,疼。”夜炎楓抬起頭看向景廷,“不是做夢?”
景廷翻了個白眼,“不是。”
“不是你化驗錯了?”
“我他媽出錯了,給你當爸!”
“滾犢子,你給我當孫子還差不多!”夜炎楓從小床上站了起來,他緊捏著化驗單,朝簾子后面看了一眼,“你確定小星星是我兒子?”
景廷想一巴掌拍暈眼前這個興奮過頭看起來像白癡一樣的男人,他點了點頭,“我、確、定!”
夜炎楓閉上眼睛,握成拳頭的雙手,有些微微的顫抖。
胸口好像被什么東西狠狠砸中了一樣,讓他覺得刺激興奮又無比地不真實!
這種事情,就算是他在夢中,也不敢想象的。
甚至到了此時此刻,他也不知道小星星是怎么來的。
但怎么來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小星星不是別的男人的孩子,而是他的!他夜炎楓的!
景廷看著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想哭的男人,他默默地嘆了口氣。
其實他也能理解炎楓現在的心情!
突然間多了個兒子,還是一直誤以為別的男人的兒子,沖擊力怎么可能不大呢?
夜炎楓睜開眼睛,看著盯著他的景廷,唇角的笑意一斂,“你還盯著我看什么?趕緊去救我兒子,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景廷,“……”
夜炎楓轉身朝手術室外走去。
他的腦海還是有些空白,渾身輕飄飄的,像是踩在云端上,他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掉下來,又重新回到現實。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那么這場夢都是美好而珍貴的。
夜炎楓拉開手術室的門,兩腿有些發軟的走了出去。
上官婉正在外面急得團團轉。
雖然有夜炎楓進去輸血,但好半響他都沒出來,也沒有醫護人員出來告訴她情況怎么樣了,她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不停地向上蒼祈禱,希望她兒子平平安安的。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被拉開。
一臉沉重,眼眶又有些泛紅的夜炎楓走了出來。
他的步伐,沒有平時那般沉穩,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高挺鼻梁下的雙唇緊緊抿在一起,臉色不是太好,像是要哭了。
路走不穩,還一副要哭的樣子,莫非是……
上官婉的心臟,急急地往下墜。她身子晃了晃,突然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
是不是她的小星星已經……
上官婉鼻頭一酸,淚水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
她推開夜炎楓,想要往手術室里闖。
但是下一秒,手臂被人用力拉住。
上官婉還來不及反應,她就被人拉著往前走。
上官婉心里掛念著小星星,她掙扎著,不肯跟夜炎楓走。
但是男人力氣很大,加上她以為小星星不在了,渾身發軟,壓根推不開他。
上官婉急得腦子一片空白,淚水直掉。
雖然她現在還不能確定韓公子究竟是不是小星星的爸爸,但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的小星星能平安無事——
可夜炎楓這個混蛋在做什么?
“你放開我!”上官婉聲音沙啞的斥道。
夜炎楓將上官婉拉到了樓梯口,他將她甩到墻上,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她。
上官婉看到他比她還要猩紅幾分的眼睛,她被嚇到了。
唇瓣抖了抖,她神經緊繃,心臟顫栗的問道,“是不是星星他……”
夜炎楓緊抿著薄唇不說話,只是用那種駭人的眼睛看著她。
上官婉被他看得渾身發憷。
“小星星到底怎么樣了?是不是輸了血,也救不了了?”上官婉直起身子,一邊質問,一邊要推開安全門,朝手術室走去。
但是還沒來得及推開,又被夜炎楓狠狠扣住。
他重新將她甩到了墻角里。
上官婉的怒火,如同火山爆發一樣,她兒子還在手術室里,他卻將她拉到這里,什么話都不說,還一副駭人的模樣,他究竟想做什么?
上官婉小手握成拳頭,用力朝他揮去。
快要碰到他的俊臉時,他大掌一把握住她的拳頭,一個用力,將她扯進了他的胸膛里。
堅硬的胸膛,撞得她鼻子一陣酸疼。
上官婉心底的怒火,蹭蹭蹭又冒了上來。
“夜炎楓,你再不放開……唔。”
未說完的話,被男人悉數堵進了強勢又霸道的薄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