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對上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狹眸,心臟突突一跳。
收回視線,她將手上的水珠擦干。也不顧得胸口那塊被水浸濕后有些透明的布料,她轉身過,想要離開。
門突然被男人反手帶關上了。
南梔見此,眉心跳了跳,故作鎮定的開口打破沉默,“洗手間里沒有吹風機,我下樓問問你女朋友。”
男人沒有說話,但也沒讓她離開。
看著他如尊大山般佇立在她跟前的身軀,南梔秀眉皺了皺,“麻煩讓讓。”
只是,他非但不讓,反倒還一步步朝她逼近過來。
南梔被他逼得只能往后退,直到身子抵上盥洗臺,再也沒地方可避。
她雙手撐在盥洗臺,對上他那雙幽暗深沉的黑眸,不禁有些惱,“孩子我帶過來讓你看了,他們認不認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他站在離她很近的地方,黑眸深不可測的盯著她,薄唇噙著淡淡的弧度,聲音低低沉沉的,“就這么不想跟我單獨相處?”
他說話時低著頭,清冽的呼吸伴隨著他的聲音灑落到她的肌膚上,帶著溫熱的觸感。
南梔濃密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她稟著呼吸,鎮定冷然的開口,“不是怕,是不想讓人誤會。慕司寒,你已經有新歡了,你還對我這樣,不怕人家女孩傷心嗎?”
慕司寒扣住南梔的小臉,英俊分明的輪廓又朝她湊近了幾分,兩人的鼻尖幾乎貼到一起,“你知道的,我向來不怎么在乎其他女人的感受。”
他的眸光很深很沉,宛若帶著吸附力的漩渦,危險又迷人。
若是定力不強的,肯定會溺斃在他這樣的眼神里。
南梔抬起手,想要將他扣著她小臉的大掌推開,但下一秒,就被他反手握住,緊接著她腰肢一緊,他直接將她提起來,抱到了盥洗臺上。
她羞惱的抬起腿朝他踹去。
似乎料到她會反抗,他避開她踢來的一腳,大掌扣住她纖細的小腿,稍一用力,她的腿就被他分開,他精碩的腰腹擠了進去。
她前面是他的身子,后面是鏡子和墻壁,進退兩難。
南梔咬住唇,瞳孔放大到極致,“我帶孩子過來,不是讓你得寸進尺的!”
他瞇了瞇深黑的眼眸,俯首湊近她,薄唇若有似無的從她唇瓣擦過。
好似充滿誘惑的罌粟,如羽毛一般從她唇上擦過,輕易就讓她呼吸變得緊促起來。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卷進漩渦里,那種不斷沉淪的感覺,讓她慌亂又害怕。
她別開小臉,避開他的薄唇和呼吸。
“你就那么喜歡我?”他扣住她的下頜,強迫她將小臉轉了過來。
南梔不得不抬起頭和他對視。
聽到他的話,她的腦袋好似轟然一下炸開了。
有些羞惱,憤然,委屈,酸楚,還有被他揭穿的不知所措,各種情緒瞬間如潮水般涌了出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還喜歡你了?”
他瞇了瞇眼眸,盯著她白里透紅不知是羞還是惱的臉蛋,“四年前離開時鐵了心要跟我結束,卻又瞞著我生下兩個孩子。生養一個都不容易,何況你生養兩個,你不喜歡我,又替我生下兩個孩子做什么?”
“誰說一定是喜歡男人,才會給他生孩子?我就是單純的喜歡孩子,當年我生小楷時,我跟你認識嗎?更何況那年我才十八歲,女孩子最好的青春年華!”
慕司寒下顎線條繃了繃,剛要說點什么,南梔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南梔沒有接。
尖銳的鈴聲在不大不小的空間里一遍遍縈繞。
鈴聲響了第一遍,又響了第二遍。
她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到鳳曜的來電,她剛要接聽,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突然伸過來,直接將她手機抽走。
摁了拒聽鍵,丟到了她身后的盥洗臺上。
南梔不想再跟他在這里糾纏下去,她伸手,用力去推他。
他卻眼疾手快的將她雙手扣住,他的掌心溫度灼熱,好似巖漿般要將她肌膚燙傷。
她驚了驚。
男人的身軀,朝她貼近。
深黑的目光緊盯著她,灼熱得像是要噴出火來。
“以后和鳳曜劃清界線,不要再讓我女兒叫他爸比。”
南梔聽著他霸道強勢的口吻,心里再也沒辦法冷靜了。
“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慕司寒,你別忘了,我們已經結束,什么關系都不是了。”
他身邊不是赫連珠就是岑曦,一個比一個年輕美貌,她幾時命令過他什么了?
她肯帶孩子過來,讓他和他們見面、相認,就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至于她的生活,他已經沒有資格再進行干涉了!
他掐住她的下頜,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唇角摩挲,薄唇噙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梔梔,你覺得我們還能結束嗎?”
南梔皺眉,不懂他的意思。
“三個月之內,我會讓你們重新回到我身邊。”
南梔看著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她不得不承認,如今的他,比起以前更加成熟,有魄力,各種魅力指數綜合在一起達到了最頂峰,正是令女人著迷的階段。
可是他到底哪里來的自信,她三個月之內會重新回到他身邊?
“你覺得我還會要一個結束后不知道睡過多少女人的男人嗎?”
慕司寒笑了笑,眼里有些玩味,“在特爾古沙漠,你似乎用得很好。”
南梔,“那個時候我還沒發現你花心成這樣。”
“花心?”他低頭,性感的薄唇落到她耳廓上,“你指的是岑曦?”
南梔緊抿住唇瓣沒有說話。
“她的確不錯,性格活潑,有朝氣,年紀輕輕會做飯做糕點,還會帶小孩,你看小丫頭一過來就跟她打成一片。”
南梔越聽心里越難受、酸楚,也越發覺得這個男人可惡至極。
岑曦那么好,他將她堵在這里做什么?
不想再聽到他多說一個字,她怒喝,“慕司寒,你給我滾開!”
男人低笑了一聲,扣著她下頜的手,突然一個用力,將她的小臉抬高,他的薄唇逼近她,“梔梔,承認吃醋了,就那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