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萬萬沒想到,慕司寒和上官婉沒有領證,兩人只是舉行了一場婚禮。
那么在法律上,兩人確實算不得真正的夫妻。
她更加沒想到,慕司寒回到夜家,是為了小楷。
上官婉都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南梔若是還猜不出,慕司寒為小楷付出過什么,她就是真的愚蠢了。
小楷患上白血病后,一直難以找到適合他的骨髓。
好不容易和顧笙哥哥的匹配,最后他卻離開了人世。
即便慕司寒有錢,但要在短時間內找到適合小楷的骨髓,想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小楷病危時,夜家的人找到了他吧!
提出救小楷的條件,就是讓慕司寒回到夜家,然后和上官家聯姻?
南梔濃密纖長的睫毛細細密密的顫了顫,握在檸檬水杯上的雙手,力度大到指關節泛白,她聲音微微哽咽,“原來他承受的,比我想象的還要多。”
她看過他的日記,他被夜家認為是天煞孤星,夜家只喜歡夜擎,不喜歡他,十二歲他就被驅逐出了夜家,對一個才那么大點的孩子來說,心靈不知受到了多大傷害。
如果夜擎還在,夜家不可能讓他回去。
在夜家人心中,他一直都是夜擎的影子,替代品。
當時小楷的情況一定十分危機,慕司寒的內心,一定是萬分掙扎。她墜下懸崖時,對他說了六個字:好好照顧小楷。
他不能看到孩子離開人世,所以,他放棄自由和怨恨,寧愿被他父親利用,也選擇回到夜家。
南梔眼眶里,涌出一層薄薄的水霧。
“他沒有對你說這些是吧?”上官婉嘆了口氣,“其實也怪我啦,當初跟他聯姻,我和他互相承諾,我們婚姻狀況誰都不能說。因為這中間牽扯到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南梔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貴族之間的聯姻,牽扯到的不單單是兩個人,而是兩個家庭,一個國家。
南梔吸了口檸檬水,細白的貝齒咬了下唇瓣,“我看新聞,你們有一個孩子……”
上官婉愣了愣,隨即笑著搖了下頭,“這算是我的丑聞了。南小姐,我能信任你么?”
南梔看著上官婉,“我不是八卦和多嘴的人,但如果是秘密的話,還是不要說出來。”
上官婉噗嗤一笑,“這件事,也只有我和司寒知道,不過你是司寒心中最重要的女人。我告訴你也無妨啊,不然你會誤會吃醋。”
南梔,“……”上官婉的性格,怎么這么好啊,她都有點無顏以對了。
上官婉伸長脖子,朝周圍看了看,見沒人關注他們這邊,她壓低聲音說道,“我的星星,其實不是慕司寒的,我跟他都不是真夫妻,怎么可能同房呢!”
南梔,“……”這真的算得上秘密了,若這件事傳出去,慕司寒和上官婉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小星星的父親是誰,不過沒關系,以后我能靠自己將小星星帶大,不過……”上官婉有點歉意的看了南梔一眼,“司寒沒有掌權前,我和他對外還是夫妻關系,他還是星星的掛名爹地,南小姐,希望你不要介意,實在是現在局勢不穩,很多事情牽一發而動全身,你還是要委屈一下的。”
南梔沒想到今天能從上官婉口中得知這么多事情,她震驚又不可思議。
雖然現在她知道自己誤會了慕司寒,但正如上官婉所說,局勢不穩,她還是不要給他添亂。
至于以后能不能在一起,就要看他們倆的緣份了。
“婉兒,謝謝你能告訴我這些。”
如果她不說,她和慕司寒的關系只會越來越僵。
感情,最經不起的就是時間的消磨和不斷地誤會。
有時候,錯過了,或許就是一輩子。
上官婉吸了口檸檬水,她笑著搖搖頭,“別跟我說謝謝,只要你不吃我的醋就好了。我和司寒,都不是彼此的菜。”
“如果我是男生,我肯定會喜歡婉兒你的。”這樣明媚大氣的性格,實在讓心生好感。
兩人將近說了半小時的話,上官婉猛地想到什么,她拍了下頭,“不好了。”
南梔看著上官婉的表情,也陡地明白過她在擔心什么,兩人同時從椅子上站起來。
匆匆朝包廂走去。
南梔想到在高爾夫球場時,喬硯澤說他和慕司寒打過一架,進到包廂后,兩人也是不冷不熱,無聲死寂中彌漫著看不見的硝煙。
更何況,南梔在更衣室的時候,還對慕司寒說,她打算和喬硯澤交往了。
包廂里。
A國大使看著一言不合,就開始拼酒的男人,他驚得目瞪口呆。
一個是四王子,一個是公爵府貴公子。
兩人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需要拼得個你死我活?
難道是政治立場不同?喬少爺暗中支持親王成為S國的王?
大使百思不得其解中,慕司寒和喬硯澤已經各喝完了兩瓶烈酒。
那種度數極高的洋酒,他頂多喝一瓶就要醉了。
這兩人,真是厲害的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南梔和上官婉推開包廂門進來時,兩人已經喝到了第三瓶。
一個生得冷酷英俊,一個生得俊美妖孽。
一個氣場強大凌厲,一個氣場邪冷不羈。
誰都不服誰,包廂里,彌漫著一股無聲的硝煙。
看著兩人都猛地往喉嚨里灌,還直接拿著酒瓶,南梔和上官婉對視一眼,兩人分工明確,一個朝慕司寒走去,一個朝喬硯澤走去。
“行了,都別喝了!”上官婉一把奪走慕司寒的酒瓶,南梔也將喬硯澤的酒瓶奪走。
喬硯澤俊美妖孽的臉龐上帶著兩朵紅暈,頎長的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喘了兩口氣,醉眼迷朦的眼看向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大掌一抬,扣住了她手腕,“梔梔,走,扶我離開。”
南梔看了眼上官婉,上官婉連忙說道,“我們先將這兩個男人扶到車上吧!”
走到酒店門口,上官婉讓喬硯澤的司機送A國大使回去。她讓慕司寒的司機,送兩個醉酒的男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