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精神有問題的躁狂癥患者認輸,原本真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但是她做到了。
他這樣的人,不配擁有感情,因為沒有女人受得了他的霸道專制強勢。
他要的,是一個金絲雀,占有欲太強,若對方不能服從,就會被傷得體無完膚。
他不想再傷害她。
所以,他給她想要的自由。
南梔接過合約,唇瓣嚅了嚅,想說點什么,最終什么都沒有說。
他放她自由了,真是一件喜大普奔的事情。
可相對的,付出的代價,也是慘烈的。
她不會感激他。
可她也并不高興。
鼻頭酸脹得厲害。
“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要再讓小鬼聯系我,”他閉了閉猩紅的狹眸,大掌抬起,想撫上她紅腫被他咬出了血的唇角,可想到她的抵觸,他伸到一半又硬生生收回了手,“就算見面了,也要當作不認識。”不然,他怕會控制不住自己將她再次禁錮到身邊,她再想離開,就沒那么容易了。
南梔眼眶里涌出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她唇瓣抖了抖,聲音沙啞的說了一個字,“好。”
他緊抿了下利刃般的薄唇,雙手緊握成了拳頭,聲音宛若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不要原諒我今晚的獸行。”
南梔呼吸一緊,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她臉色白了一下,無力的抿唇,“好。”
慕司寒重新轉過身,他按了下車門鎖,雙手握住方向盤,看不出什么情緒的臉龐趴進了雙臂里。
南梔沒有再看他一眼,推開車門,拖著沉重不已的雙腿,離開。
腿一沾到地,下面就一陣撕痛。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是這樣的痛,卻比第一次還要刻骨銘心。
南梔下車后,趴在雙臂間的慕司寒就已經抬起了頭。他將車子調了個頭,朝小區外駛離。
車子,開得很慢。
視線,還是忍不住朝后視鏡看去。
她肩膀微微顫抖著,好像在哭。
她不會原諒他,他也沒辦法原諒自己!
他就是一個病患,一個不配談任何感情的病患!
對他好的人,一個個都因為他而離開了。
養父,哥哥,雪兒——
他不能再害人了。
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他閉了閉猩紅的眼,油門一踩,車子立即疾馳而去。
南梔進電梯前,將手中那份合約,狠狠撕成了碎片。
到此結束了。
雖然心里難過的程度,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一點,但時間會是最好的療傷劑!
南梔回去后病了一場。
請了三天假才去上班。
整個人憔悴消瘦了不少。
但好在,生活工作都重新回到了正軌上。
這天中午,她和夏熙去餐廳吃飯,途中接到了伊梵的電話。
伊梵約她在電視臺對面的咖啡館見面。
一見面,伊梵就遞給她一張支票,“按照合約,若是少爺先提出解約,他會給你一個億。”
南梔將支票重新推回去給伊梵,“我不會要這個錢的。他雖然傷害了我,但當年他救過我,我舅舅也確實對不起他和慕家,我認了。”
似乎料到南梔不會收支票,伊梵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現在就劃清界線對你和少爺都是最好的結局,少爺的真正身份,是不允許你嫁進去的,你和少爺在一起,一輩子恐怕也只能是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