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的。”
徐隨珠看著包子爹帶人拉網，邊對她嫂子說道：
“母貝肉營養豐富著呢。嫂子，你知道珍珠能磨珍珠粉美容養顏、增強人體免疫力吧？其實就是因為表面那層珍珠質。而珍珠質是母貝分泌物，母貝肉里同樣含有，而且更有利于人體吸收，比服用珍珠粉的效果只好不壞……”
“真的啊？”吳美麗聽她這么一說，整個人都亢奮了，美容養顏？增強抵抗力？唉呀媽呀！“那我可得把肉刮干凈點。邊邊角角，刮下來能喂福氣吃好幾頓了。整塊的就我們自己吃，吃不完做成醬，能多放不少時間……”
說話間，一大網母貝終于拉上了岸。
參與拉網的工人、保鏢們呼兒嗨喲唱著調子拖到生活區的屋檐下，人手一個撬起殼。
“挖到了！我挖到珍珠了！”
第一個挖出珍珠的是小李。
素來沉穩的小伙子，這會舉著一顆乳白色的圓珍珠驚喜地喊：“哎媽呀！老子有生之年居然還有這運氣！剛出母胎的珍珠誒，第一次見到！徐老師，我能摸摸嗎？”
“可以呀！”徐隨珠笑著答。
“小李，快，拿過來給我們幾個瞅瞅。”老爺子們捧著茶缸顧不上喝茶了，站在臺階上迫不及待地喊。
“來了！”
小李同志小心翼翼地捧著珍珠上前。
哎媽呀！大商店里賣的珍珠首飾買不起，這正宗的海洋珍珠，多摸幾下也值回票了！
“看幾眼就行了，別犯傻！趕緊干活！”陸大佬這一刻周扒皮上身，一邊撬母貝殼，一邊催手下干活。
“得令！”
小李含著接生婆欣慰的眼神，欣賞了好幾眼，把珍珠交給幾位老爺子，回到自己崗位。
“等等……”徐隨珠想起那顆做了記號的特殊珠母貝，問道，“你們誰手上的哪個母貝殼寫了數字？”
“數字？是這個嗎？”陸馳驍看了眼正撬著的母貝，遞給孩子媽看。
“對對對！就這顆，這顆你小心點挖。”徐隨珠湊過去，悄聲叮囑他，“我懷疑是顆變異珍珠。”
陸馳驍心領神會，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三兩下把母貝殼撬開了。
貝殼一打開，他和孩子媽面面相覷。
怎么回事？難道他戳破母貝內臟了？怎么血紅血紅的？
轉念一想，不對啊！貝類的血液不是青色的嗎？那這是……
“噓！”徐隨珠忙朝他使眼色，“我之前就發現這個情況了，所以懷疑它孕育了一顆變異珍珠。”
陸馳驍半信半疑地從母貝肉里掏出一顆一分錢硬幣大小的血色珍珠，一遇陽光就熠熠閃光，手感竟然有些發燙。
小倆口互相對了個眼神，在陸大佬的掩護下，將這顆變異珍珠連同養育它的母貝，由徐隨珠收入了系統包裹格。
海水珍珠的產量比淡水珍珠小，基本上都是單珠，個大渾圓，雙珠極個別，三珠更稀少。
不像淡水珍珠，一個蚌能產珍珠四五顆、多的達到十來顆，不過個小、形狀也參差不齊，最小的就比米粒大一點吧。
因此一百多個母貝，總共收獲了近兩百顆珍珠，姑侄倆相當滿意。
更滿意的是珍珠品質。
“雖然我在百貨大樓的首飾柜臺見過珍珠項鏈，但和這些一比，柜臺賣的珍珠項鏈簡直沒眼看，瞧這一顆顆圓潤的，對著太陽還會發光，怎么這么好看呢！”
聽到吳美麗的感嘆，徐隨珠笑著說：“百貨柜臺賣的是淡水珍珠，而且是比較差的那種，當然沒法和這些比。好的淡水珍珠，也還是不錯的。”
“那也肯定沒我們自己養的好。”吳美麗有種看自家孩子的自豪感——自家孩子再差，在父母眼里也是最好的。更何況，這批珍珠質量如此上乘。
“半年辛勞沒白費。”吳美麗笑呵呵地收拾起盆盆桶桶。
挖掉貝肉的殼收到一起，再檢查一遍。
母貝肉的營養這么好，殘留肉渣不刮干凈感覺損失好多錢似的。
“刮下來的這些就能拌一盆餌料了，今天高興，給福氣幾個加餐。就是對點點和小虎來說，只能算是打牙祭。”
“小虎？誰呀？”徐隨珠正挨顆檢查珍珠，聞言，下意識地問。
“虎鯨啊！你不知道嗎？媽給取的名字。說其他小家伙都有，它總不能沒有吧，叫虎鯨多生疏啊，就跟別人喊你‘喂’似的，海里那么多虎鯨，誰知道在喊哪頭……”
“哈哈！”徐隨珠忍不住樂了：“最早我喊福氣‘小戲精’，姑姑還數落我，說好端端的海龜不叫，叫什么戲精。哪個曉得是在喊它啊。”
“哈哈，媽現在比以前想得通了。”吳美麗爽朗地笑起來，“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我先把這些刮干凈，然后給它們拌餌料去。珍珠交給你們倆了。”
“好的沒問題。”
結果，吳美麗刮邊角料的貝肉時，順便點了點數，發現母貝少了一個。
“奇怪，我記得總共有一百零九個母貝，怎么少了一個？”
徐隨珠暗暗吐舌，說道：“嫂子，不是一百零八個嗎？我記得是這個數。”
“是嗎？”吳美麗仔細想了想，“難道我數錯啦？”
“興許漏在海底了。”陸馳驍被孩子媽掐了一把，領會地打圓場，“要不我下水找找？”
“那犯不著！這么冷的天，下水多遭罪啊。假使真漏了，在海底也跑不掉，跟著下一批出珠得了。興許多養一年，里頭的珍珠還能再大點呢！一百零八聽著也吉利，一零八，要你發！隨隨，明年一準還是大豐收。”
徐隨珠偷笑著和陸大佬交換了個眼神，點頭應道：“對對！”
吳美麗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刮貝肉上，刮下一堆肉渣，把貝殼洗干凈收起來，回頭說不定有別的用處。
實在沒用處，賣給收廢品的也能換倆錢。城里專門有人收這個，倒手賣給工廠做工藝品。
“隨隨，這么多珍珠，價格又開那么高，會不會找不到買家啊？”
“放心吧嫂子！不出半年，肯定都能賣出去。到時候，咱倆就能分錢啦！”
“哈哈哈！”吳美麗爽朗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