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樣低著頭，在攝影機看不到的地方咬牙冷笑：“我可沒有陸神會演戲，這種時候，還在外面做出什么老友感情深呢？”
陸清遠聽出了她話語里的怒氣。
可他不在意。
“若是不這樣做，你怕是理都不想理我。”
蘇合香輕聲說道：“原來你也知道。”
陸清遠收起了面上的笑容，語氣有些低落：“上次從片場回去以后，我想了很久很久。”
蘇合香心里一跳，生出些許不妙的預感來。
這預感很快就成了真。
陸清遠說道：“一開始，我是很生氣的。特別生氣，氣你說的話，氣你說的那些年，你做出來的樣子，都是有目的的，你根本沒有你表現出來的那么喜歡我。當然，也氣我自己。因為你說的對，我根本沒有立場和資格與你生氣。”
蘇合香淡淡的聽著他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陸清遠側頭看她，輕聲說道：“我差點就被你給騙過去了。”
蘇合香不說話。
陸清遠又說道：“你現在，敢不敢再當著我的面，將你那天說的話，全部說一遍？說你對我的那些上心，不過是刻意在迎合我的喜好？說你做的那些事情，不過是……”
“有什么不能說的。”蘇合香神色平靜。
“那三年我做的事情，都是在刻意迎合你而已。我有私心，我……”
“我不信。”
蘇合香：“……”
她側頭瞪了陸清遠一眼。
那你要我說了干嘛？
你有毛病嗎？素來涵養極好的蘇合香，也都差點被氣出臟話。
陸清遠彎著眼睛笑起來：“你就算再說多少次，我也不信了。”
他們刻意壓低了聲音，又被高高的座椅擋著，旁人根本看不見他們的神情，也聽不見他們說的話。
攝影師倒是有關注這邊，不過也只是拍到了兩個靠得不遠的頭而已。
這方被座椅隔出來的逼仄世界里，只有他們兩人。
然而，陸清遠不知道，蘇合香也忘記了——這里除了普通人，還是有兩個神仙存在的。
不止有兩個神仙存在，還有一個不算普通人的龍昊。
三個人都聽到了。
陸崢崖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侄子和蘇合香還有這樣糾葛的關系。
不過這驚訝也就一瞬間而已。
這世上真正能牽動他心神的，唯有錦梨一人而已。
其他人，其他事，其他不相干的愛與恨，于他而言，都是過眼云煙。
過去了，就散了。
簡而言之：就是當沒聽到。
龍昊也是如此。
他甚至連驚訝都沒有，繼續沉默的筆直坐著，偶爾回一句身邊這個奇怪女人的問題。
只有錦梨一個。
有些尷尬又有些感興趣的聽著兩人的八卦。
她記得，自己在回天界之前，就聽蘇蘇提起過自己喜歡一個人。
她當時還替蘇蘇看過，說她情路會遇到坎坷，但最終結果會是圓滿的。
現在看來，坎坷像是正在面臨著了。
居然是陸神。
果然是陸神。
錦梨輕輕嘆了口氣，陸崢崖連忙問到怎么了？
錦梨隨口找了個“無聊”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