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大眼睛,像是看魔鬼一般看著陸崢崖。
  他想忍,可是沒忍住,忍不住說道:“什么意思?你們在耍我嗎?”
  面子上出于克制,他還是說的比較委婉。
  而心底里,已然開始了一大串國罵刷屏。
  不是人!
  王八蛋!
  萬惡的有錢人!
  騙子!
  陸崢崖眉頭微挑了下,說道:“你在心里罵我,我聽得到。”
  男人嗤笑了一聲。
  他并不相信陸崢崖的鬼話,以為對方是在詐自己。
  他這會兒也很不高興了:他用了幾個小時,用盡自己平生所學詞匯,好不容易茍出了一篇超越自身文學素養的彩虹屁出來,以為終于可以送走這兩尊大佛,逃出生天,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氣了——
  結果,玩兒他?
  他呵呵一笑:“說吧,你還想干嘛,一次性說清楚。”
  語氣之中頗有些自暴自棄的意思。
  陸崢崖看他一眼,倒是沒有跟他計較:“我就是要送你幾句話而已。”
  男人警惕的看著他:“你想說什么?”
  陸崢崖說道:“從此刻開始,你將無法獲得任何一分本不該屬于你的錢財。動一次歪心思,破一次財。”
  他看過這男人的命格,就是個小富即安的命格。
  他本來是想詛咒這個男人一把令其一輩子窮困潦倒的,但是看在旁邊看著手里的紙張笑靨如花的錦梨的面上,算了。
  能逗老婆開心,是他的本事。
  所以,他放了他一馬。
  如果這男人以后安安定定,找個正經工作賺錢生活,憑他的學歷能力也能過得不錯。
  可如果他要是再想要賺這種不干凈不磊落的不義之財……陸崢崖不介意讓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一無所有。
  當然,這些隱秘,男人是不會知道的。
  他只是莫名其妙的看著陸崢崖,不明白對方為什么突然對自己說幾句這樣的話。
  還這樣鄭重其事,仔細一想,還怪滲人的。
  他想了想,還是沒想明白,又想到在一些論壇上面看到過一些說法,說有些豪門,尤其是傳承久遠的大家族,對各種玄學都十分篤信。
  可能,陸家也信這些?
  所以,陸崢崖是在告誡自己以后不要再干壞事兒?
  男人內心對這種事情嗤之以鼻,搖搖頭:“這是嚇唬我呢?我可不信這些的。”
  而且,被陸崢崖和錦梨這么一嚇,他還真的是產生了些許陰影。
  不管有沒有陸崢崖這句話,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不會再做這些事情了。
  既然話都說完了,陸崢崖和錦梨當然不會再待在男人家里。
  男人幾乎是用一種虔誠的目光,目送兩人出了門。
  等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所及之處,他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而后關上大門,反鎖,開始給這棟別墅的房主打電話。
  他要退租!
  租賃合同還沒到時間?
  賠押金!
  門有損壞?
  賠維修費!
  和房主聊完,馬上又是一個電話聯系搬家公司。
  總而言之,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帶給自己無限陰影的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