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海停頓,瘋子湊過頭來。
“怎么了頭兒?”
“這傷口很怪!”
一句話勾起了瘋子的好,趕緊走過去,果然從放大鏡一看,傷口的邊緣并沒有那么整齊,似乎帶著很多毛刺,那些毛刺沒有什么規律。
“這不會是鋸子割的吧?”
“鋸子?”
周海眼前一亮,回身摸了一把測量尺,測量頸部切口的長度,總長度在138厘米,深度超過34厘米。
如若是鋸子每個鋸齒之間的間距是極為固定的,如若形成毛刺不會這樣不規律。
“不是鋸子,不過兇器的邊緣要么有豁口,要么并非是平面,不然無法形成這樣的傷痕,入刀口帶毛刺,處刀口平滑,如若是鋸子應該出刀口也有毛刺。”
瘋子蹙眉,真的想想不到什么工具能造成這樣的切口。
“不規則的話,怎么能形成這樣平直的一道傷口?”
“速度,毫不猶豫的一次割傷,造成了這個傷口。
你看即便是威逼傷,也只是割傷,沒有來回反復切割的樣子。
并且威逼傷要一般情況深很多,這一刀已經劃過頸動脈的外壁,稍微深一點兒割斷頸動脈了,所以嚴格意義說,兇手沒想讓死者活著。
或者只是想要殺死他”
這個判斷一說出口,周海也頓了頓,難道兇手并非劫財?
瘋子抬頭看向周海,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這個猜測是需要證據證實的,現在一切還太早。
周海深吸一口氣,開始尸檢。
死者徐天麟的尸檢,較容易,畢竟是外傷致死。
切開胸腹開始檢查臟器,唯一不正常的是肝臟,周海在肝臟發現了一個腫瘤,雖然不大,不過位置極為的不好,正好在肝動脈下方。
瘋子在一旁湊過來看了看,還測量了一下尺寸。
“尺寸不大!”
“尺寸不大?
腫瘤邊界不清,有浸潤現象,這個位置幾乎是無法手術那種,即便做肝移植,還要重建血管系統,再者它鄰血管,轉移的概率極高!”
小梁送完檢,開始做收尾工作,周海一邊扯下隔離服,一邊看向瘋子。
“你將這個肝臟腫瘤的照片保存一下,然后讓王旭超找個合適的時間,跟死者的兒子說一下,他最好每年都要定期檢查肝臟,這個是有家族史的。”
“這么厲害啊!
我記下來,不過現在是不適合,之后吧找時間跟他談談。”
周海接過尸檢報告,朝門口走去,正好碰胖子要進門。
“咦,你們結束了?”
“檢驗出來了?”
胖子噗呲一下笑了起來,周海黃世仁還黃世仁,如若曾大姐聽到定然要翻臉了。
“咱不帶這樣的,昨天的出來一大半,還有一些對沒出來,這個量很大!”
周海沒跟胖子廢話,一把將檢驗報告奪過來,拿著東西樓了,胖子揉揉鼻子,他知道有案子的時候千萬不能招惹周海,不然受苦的還是自己。
下午14:00整,周海辦公室。
隨著一陣快速的腳步聲,王旭超推門闖了進來,一進來他動作也頓住了,自己似乎太過著急竟然忘記敲門,趕緊準備后退。
在這個時候,站在白板旁邊的周海看向王旭超。
“算了,都進來了搞那些虛的干嘛?”
王旭超抓抓頭,笑著湊到周海身側。
“我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想過來打聽一下,415案的尸檢你有結果了嗎?”
周海示意王旭超坐下說,“你們那邊有什么新進展嗎?”
“我們找到死者公司的保險單,還有儲存記錄,從這個面可以推斷出,死者家的保險柜有六套首飾,這個是存檔記錄照片,每一套價值都近百萬,全是級別的古董首飾。
除了這一條項鏈,它是徐天麟他們公司獲獎的一件單品,名字叫做時光印記。
據說是徐天麟為了紀念他們銀婚,而突發靈感自己設計的!”
胖子湊過來,看了看照片,雖然項鏈很漂亮,不過真的看不出這個和時光印記四個字能有什么聯系,或許是不接觸這個行當吧。
“很值錢?”
王旭超看向胖子點點頭,“很值錢,別看只有一顆鉆石,還有一些小小的珍珠,這個創意據說不錯,不過我們是看不懂了。”
周海抓住還要追問的胖子,看向王旭超。
“你接著說,不是說還有發現?”
“對,我在一樓進門的位置,發現了一個記事板,面粘貼著一個管道疏通清洗的名片,面被很多紙條遮擋,面標注著4月7日。
我之后找死者家的保姆確認了一下,她說確實在4月7日清理了地暖的管道,因為供暖季的時候,他們一樓的溫度很低,懷疑地暖有阻塞的地方。
這個時間點太過巧合了,一周前昨晚疏通清理,一周后這家人被盜了?
我已經派人過去查看了,公司找到了,只是過來干活的人沒找到,據說有個大工程,去度平了大勇已經跟著去度平,畢竟出了事兒,如若跑了我們不用查了!”
周海點點頭,這個消息確實算是一條線索,并且時間點真的有點兒太近了。
“你不會因為這點殺過來,說吧還有什么發現?”
王旭超一拳輕輕捶在周海肩膀,臉抑制不住的笑容。
“你這家伙壞滴很,我的心思都猜透了,給我留點兒面子不行!
咳咳,我查到死者有一個合作伙伴叫田北震,平時都是這個人打理公司,徐天麟只是負責設計和貨品的質量和調度!
不過他們公司最近的銷售業績并不好,再者擴充的較迅猛,正在搞融資,甚至涉足了一些金融行業投資。”
胖子將一杯茶遞給王旭超,瞪圓了小眼睛,湊到近前。
“這些都是錢生錢的東西,不過你調查這個合作伙伴了?”
王旭超搖搖頭,“我讓人去找他了,出事兒的當天,你們走后,這個人過去了。
沒進門有些控制不住情緒,吃了兩次硝酸甘油,整個人的狀態特別不好,看著不像裝的。”
王旭超說道這里,周海起身看向身后的白板,那面粘貼著很多照片,周海走過去,找到兩張照片,用磁石將它們并排貼在一起。
照片,分別是男女死者手臂的細節圖,不做如此對真的沒有注意,放在一起才發現男性死者徐天麟的手腕處,勒痕極為深。
而女性死者卞玉蘭的手,只有極為淺淡的勒痕。
“看到手腕的不同了嗎,雖然是兩個人都死了,不過兇手似乎對于女性死者,似乎格外照顧,而男性死者卻被割喉,并且長時間威逼過。
女性死者被藏在衣帽間,讓我覺得這不是囚禁只是一種藏匿,或者是保護,而女性死者的死亡,確實是一個意外!”
“意外?”
對于周海的這個判斷,王旭超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