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望向他,“這個問題提的非常好!
死者是牙齒缺失,并不是拔牙,或者外傷造成的,一定是乳牙早失造成牙弓過短,所以發育上有一定問題。
諸如她的這個治療情況,最佳時間應該在7-11歲。
而普通的恒牙矯正應該在,12-18歲,越是在生長期矯正,越是容易穩定。
死者已經21歲,此時矯正效果不會很理想,佩戴牙套的時間也會延長很多。
不過,卻告訴我們一個訊息!”
瘋子不解地看著周海,不過一個牙套竟然讓周海有所發現。
“什么信息?”
周海瞇起眼睛,盯著死者的下頜骨。
“說明看牙很貴!
在美國看牙醫,也是一件很燒錢的事兒,我拔了一顆智齒,就需要一千多美金。”
幾人頭頂瞬間一片烏鴉飛過,說著案情怎么拐到美國牙科上去了,不過周海馬上接著說道。
“死者選擇成年后進行牙齒矯正,說明她幼時的家境并不好,父母的教育程度也不高,不會花大筆的錢給她矯正牙齒。
當然或許還沒有母親,畢竟這些細微的事情,不是男人能夠在意的。
如今矯正,還帶著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DIY版牙套。
可知,她現在賺錢了,不過收入并不高。
所以我的結論是:
死者女;
身高在162-164厘米;
20-21歲;
教育程度不高;
在度平市城鄉結合部打工;
收入微薄;
父母務農或只有父親;
長相一般;
有了男友或者心儀的目標。
差點兒忘了,死者長發,頭頂超過六厘米的黑色發,下方為栗棕色染過的頭發,這應該是春節的時候染的頭發。”
胖子瞪圓了小眼睛,看著周海。
太帥了有沒有?
死者不過剩下一堆骨頭,能夠有這樣的分析,真該讓那些人看看。
瘋子一臉的崇拜。
“太精彩了!
雖然聽起來有些玄乎,可細想這些分析全都說得通。
你說的這些問題我都發現了,不過并沒有究其原因。”
周海瞥他一眼沒再說話,不過瘋子在那眼神中看到了鼓勵。
小梁送完檢驗早就回來了,伸手接過周海遞過來的牙套,將它單獨裝到物證袋中。
周海、瘋子和小梁三人,開始檢查死者四肢和軀干處的骨骼,這些位置沒有任何的骨折或者機械性損傷。
瘋子直起酸痛的腰,晃了晃脖子,個子太高就容易腰痛。
“死者并未反抗掙扎!”
“嗯,看顱骨吧!”
說著,周海將顱骨放到解剖床旁邊的舉行放大鏡下,這個放大鏡的一周有LED燈可以調節明暗,這是周海到中心后唯一申請的一件設備,雖然功能簡單但價格不菲。
除了那些被改錐刺穿的孔洞外,顱骨的頂部正中有一個半環狀的小坑,坑淺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不是轉動顱骨都難以發現。
同時在其左側頂骨上,發現一道極為細小的骨裂。
“這是線狀骨折1。”
瘋子很興奮,指著骨裂處兩眼放光。
周海看了一眼點頭。
“是,這就可以解釋你剛剛的發現,為什么死者被如此傷害,竟然毫無反抗。
她是被直接襲擊失去意識了,后期被快速的連續刺傷,也沒了反抗的能力。
不過這個坑是怎么造成的呢?”
周海手中拿著一只筆,順著骨裂的方向將筆放到上面,可那個半環狀的小坑不再同一作用面上,即便讓棍子延伸都無法達到這個角度。
如此一來,死者的傷口就出現了三種工具,改錐、木棍,還有這個不知名的半環狀物品。
“難道骨裂和這個傷處,是一個兇器造成的?”
瘋子接過去比劃了一下,又拿了一支筆,放在周海那只筆的上部,此時兩支筆組成了T字型,一個動作輕松讓兩個點同時出現在一個動作上,周海和瘋子異口同聲。
“榔頭!”
胖子蹙眉看著二人手中的顱骨。
“不見得吧!
如若是榔頭,直接用金屬的錘頭用力一砸,死者就更加確定暈過去了,何必費力巴拉的用榔頭木把手砸人,砸暈了還換一個工具殺人?”
“看來胖子吃飽了智商非凡,我也正有此一問。
頭,給解釋一下吧!”
周海拿著顱骨再次仔細的看了一遍,“這個也是我比較糾結的地方。
頭頂傷口與改錐造成傷口,力度和角度差別很大,要么是有第三人對死者造成了傷害,要么就是并非用盡全力的攻擊。”
“并非盡全力?
人都殺了,還有啥不盡全力的必要。
總不可能聊著天,隨便甩出來一個榔頭砸到對方吧?”
周海知道,胖子說的很有道理。
“真實情況,只有抓到兇手才能知曉。
胖子說一下,你們在現場發現的血跡吧!”
“距離死者九點方向十米處,發現一處血泊,血泊成葫蘆形。
周圍的樹葉、灌木和草葉上有很多噴濺狀的血滴,只有葫蘆血泊旁邊發現一處空白區,顯然這里是兇手站立過的地方。
同時在這個位置的樹干上,發現擦拭狀的血跡,而滴落狀的血滴一直延展到死者骸骨發現的地方消失。
兇手故意將她藏到這個位置,因為這里樹林更加茂密,頂部還有遮擋。
如若不是度平要創建衛生城市,那些環衛工人也不會去那里清理垃圾,就這樣過一冬天,所有落葉掩埋,現場的血跡基本消失了。”
周海半晌不語,看著死者顱骨的骨縫一陣思索,半是自語的說道。
“如若是兩個人,對死者施暴。
另一個人就不會如此‘老實’,除了這個傷處不留下任何的信息。
如若對方是一個男人,死者一定是跟他認識并且很熟悉,才會來這個地方見面。
死者與兇手一定是熟識的,同事、同村、同學、朋友都有可能。”
點開現場照片,死者骸骨擺放的姿態,出現在解剖床邊的液晶顯示器上。
“看!
死者右腿彎曲,被絲襪捆綁,左腿也是分開的姿勢。
在現場時我還不敢斷定,現在我可以毫不猶豫的斷定,死者被殺時遭受了兇手的性//侵。
我認為這是一起強//奸殺人案,兇手可能是激情殺人,那榔頭木桿的砸傷,應該是最初的意外之舉。
之后,死者的某種舉動或者行為激怒了這個人,這才讓他痛下殺手。
小梁,曾大姐那邊出結果了嗎?”